“感情方面?嗯,算是吧。”
齐韵莹的回答很是含糊,她退后两步,轻轻坐在床边,用一种很凄然的语气对何远道:“几年前,我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他很帅,很聪明,很成熟,很有钱,总之吧,一个优秀男人应该有的东西,他都具备,交往没多久,我便彻底爱上了他,我甚至有一个念头,如果他离开我,那我一定活不下去的感觉,呵呵,很可笑吧,不过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很正常,没什么可笑的。”何远很理解齐韵莹的心态。
“别看咱们生过关系,其实我原来是个很保守的人,和你那次,也是我的第一次。”齐韵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平静若水。
然而闻得此言,何远却是徒然而楞:“不可能吧,那次我记得很清楚,连血都没有吧。”何远当然不信。
“我原来练过舞蹈。”齐韵莹淡淡回答道。
何远恍然,在经期剧烈运动或做伸展性很大的腿《部活动时,有很大几率导致处女膜提前脱落,何远相信齐韵莹不会骗自己,她虽没了那层膜,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处女,想到此处,何远不禁后悔万分,他本以为齐韵莹是个放荡或开放的成年女性,可事实……
“不说这个了,我继续刚才的话。”齐韵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轻轻吸了口气,好似只有鼓起勇气才敢回忆起那不堪回的过去:“我很保守,除了拉手以外,没有让她碰过我身体的任何部位。甚至连接吻都没有过。其实这倒不是我古板,耳濡目染多了,男人的那些风流事,多少知道一些,我也只是想考验他一番。那时我心中想着,再过一个月,我就把什么都给他,呵呵,很快地,一个月过去了,他的态度跟原来一样。对我很尊重。只要我不肯,他便不做过分地举动,那时我很满足,已经幻想起以后地日子,结婚,生子,过着那幸福而平淡的生活,然而……”
齐韵莹的声音嘎然而止,顿了顿。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不已,情绪波动极大,何远清楚的看见,那睫毛前端已有些晶莹的泪珠轻轻晃动。沉吟片刻。齐韵莹费力地张开眼睛,下唇被咬得紫:“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约了他,可他却借口公司有事,推脱了,大学地室友都叫我注意,很多男人都是脚踩两条船,情人节往往会抽不开身,所以找到种种借口,我只是一笑置之,没在意,对他,我可以说是很了解,我知道他爱我爱得要死,怎么可能还有其它女人呢?”
“哈哈……”齐韵莹忽然疯似的大笑起来,弯下腰枝,她捂着肚子笑得抽筋,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然而何远却笑不出来,齐韵莹那看似开心的笑声,却凄凉无比。
“既然他没空,呵呵,我只好陪几个室友出去逛商场,说来也巧,在一个商厦内,恰好遇到了借口公司有事的他,在他身边,呵呵,还跟了一个女人,女人紧紧挽着他的手臂,煞是亲密,那个镜头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就傻了。
呵呵,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一定是想室友说得那样,脚踩两条船,远远地,室友就开始劝我,让我别伤心,让我离开他,可,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太爱他了,我不能没有他,呵呵,我齐韵莹也不是好欺负地,下一刻,我就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质问那个女人,你凭什么跟我抢男人,说完,我就看到他呆了一下,继而神色尴尬,那个他身旁地女人也警惕起来,不断喝问他,最后,他回答了我,呵呵,何远,你猜他说什么?”
何远同情地看她一眼,没有作声。
齐韵莹的笑声骤然停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他说那女人是他老婆,我那时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咔……咔……
齐韵莹右手死死攥着床位的被褥,长长的指甲已应声折断,可见她有多么用力:“当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那一刻,我现我一点儿也不恨他,即便他脚踩两条船,即便他已经结婚,可我还是不很他,我恨的,只有我自己,虽然知道了他的丑陋面孔,可我却依然爱着他,我离不开他,那种感觉很难受,说实话,那时我真的快疯了。”
长叹一声,齐韵莹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她抬眼看着何远:“几天以后,他又找到了我,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总之吧,他给了我一个保证,近期一定会与妻子离婚,继而和我在一起,我信他了,我等他,唉,这一等,就是一年啊,一个人有几个一年?但我无怨无悔,就这么等了下去,一年以后,他跟我打起了太极,推脱了很多,总之意思就是让我再等一年,呵呵,亏他说得出口,那时,我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他,虽然我还爱着他,可我必须离开,我不想做那笼中[烟雨红尘小说]之鸟,我不想做一只供他观赏地金丝雀。
早年间,我有一个师傅,她交了我很多东西,加之父亲也是记者这行,于是我也顺理成章地做了记者,那时我对男人彻底失望了,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什么男人?什么感情?都给老娘见鬼去吧!”
何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齐韵莹口中的那个男人给她的伤害太大了,趁着她休息,何远劝道:“把心放宽些,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人嘛,总要朝前看不是?”
齐韵莹凄然一笑:“你说的我都懂,呵,这些年间,不是没人追过我,其中不乏佼佼者,甚至不比他差,呵呵,可能是那次留下地阴影太大了,以至于我对接近我地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就是在一起聊天都会不适,更别说交往了,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于是想着,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结又不是活不成,自那以后,我暗暗下了决心,以事业为重,不再考虑感情了,对于那些追求我地人,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话说得很死,呵呵,我深知等待的痛苦,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吁出口气,齐韵莹螓后仰,静静望着天花板:“就这样,几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喝了酒,又想起了伤心事,这才跑到那金碧辉煌,遇到了你。”
何远微微蹙眉:“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分析什么?”何远总觉得齐韵莹今天的来意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齐韵莹直起身子,忽而展颜一笑,那笑容是何远今天所见最舒服的,笑容里交杂着一丝幸福的味道,她看了何远一会儿,左手缓缓抬起,在腹部轻轻停留:“何远,你知道么,我……怀孕了。”
嗡!
何远懵了,旋即脸色很不自然地问了一句:“我的孩子?”几百种念头交杂在一起,何远心乱如麻!
齐韵莹轻笑一声,继而摇了摇头:“放心,不是你的,和你**后,我都吃过药。”
“呼,那是谁的孩子?呃,不好意思,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瞧了眼如释大负的何远,齐韵莹眸儿一颤,口中淡淡道:“你别管是谁的孩子了,我这次来是想你帮我出出主意,这孩子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何远脑子挺乱:“孩子的父亲呢,既然有了孩子,就结婚呗,再不然,就征求一下他父亲的意见,呃,我也做不了主啊。”如果不是被齐韵莹方才的悲伤情绪所染,何远肯定会笑出声来,这是哪跟哪啊,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跑来问我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
好似看出了何远的纳闷,齐韵莹轻叹一声:“我说了,我的男性朋友几乎没有,所以我才找到你,嗯,孩子的事,他爸爸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我……我很怕。”
眼眸挣扎了一下,齐韵莹继而露出一丝执着:“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但却怕他父亲不让,逼我打掉孩子,嗯,你和孩子父亲的状况差不太多,他也是个有妇之夫,而且跟我没有感情,在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会不择手段逼我打掉孩子以维持家庭的和睦么?”
何远旋即便明白了,齐韵莹所说应该是那个老相好,两人又破镜重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