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送他们,连女儿最后一面也不见。
她躺在床上,直到天黑。
没了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哄孩子的温柔男声,也没了梁姐爽快的笑声,整座房子安静得可怕。
整整一个月,她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她完全没了谭见闻的消息,只从袁可儿母亲的朋友圈看到过欢欢的百日宴,一共4张照片,孩子特写占了3张,还有一张是一
位年长的妇女抱着欢欢,笑容满面。她回忆了一下,这位应该就是谭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谭闵,谭见闻的母亲。
她的女儿被他们认可了吗?是否每个人都疼爱她?
她发了疯地想女儿,日日夜夜地想。
戒了母乳,她会不会闹?才三个多月就离开母亲,她会不会经常哭?梁姐照顾得周到吗?谭见闻那样忙,能顾得上女儿吗?
某天晚上,她梦到欢欢,梦里的她已经长大了,四五岁的模样,扎着两根小辫子正在弹钢琴,她走近,夸她弹得真好,她懵懂
地望着她,问了一句:“你是谁呀?”
汪清弦吓醒了,她怀胎十月的孩子,以后见到她,是不是和梦里一样,根本就不认识她?
这太残忍了,对她和欢欢都太残忍了。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天一亮,早餐也顾不上吃,匆匆收拾好行李,直奔机场。
86.我们结婚
86.我们结婚
几乎在汪清弦下飞机那一刻,谭见闻已经接到徐自强的电话:“汪小姐回苏城了。”
汪清弦回了自己那套公寓,她一夜未睡,又坐了飞机,实在累极,打了个电话给相熟的保洁阿姨,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面色
苍白的自己,开始化妆。
谭氏大厦,再次站在这里,汪清弦心里就四个字,恍如隔世。
离他更近了,她却又怯了。
于明明从电梯出来,远远看到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待走近才惊呼:“真是你!”
汪清弦看着来人,往后退了一步,笑容不太自然:“明明。”
“咱们得一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吧。”
“你来找……谭总?”
她点头。
“不巧……谭总出去了。”于明明拉着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汪清弦抬手看表,差不多午饭时间,于是点头:“我请你吧。”
选了家离公司稍远的本帮菜馆,为的是不想再让谭氏集团其他人看到她。于明明对她和谭见闻那些事知道了多少,汪清弦不敢
确定,心里隐隐觉得,这餐饭,并不会美味到哪里去。
果然,刚一落座,于明明便问:“谭总的女儿……是你生的?”
汪清弦表情不太自然,低头喝了口水,才说:“为什么这么问?”
“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有女儿这件事……公司都知道了?”
“我敢说整个苏城都知道了,这事儿都上娱乐新闻了,都在猜测孩子母亲是谁呢。”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谭总不让讨论这
个事儿。”
是不让讨论有孩子呢?还是不让讨论孩子母亲呢?
汪清弦勉强地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是嘛。”
“所以我猜得没错,真是你。”于明明心中有底,但是谜底揭开那一刻还是十分兴奋的,可见对面的女人神色黯然,突然想起
之前帮谭总干的那些混账事。
难道,她都知道了?
带着这个问题,于明明内心一直不安,这顿饭吃得也味同嚼蜡。
而此时,谭见闻把车停在路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套房子。
接到徐自强的电话时,他正在开会,匆匆结束会议后,开着车就到这儿来了。
这一个月,他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去联系她,他一直都知道,她这人倔得很,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要给她足够多的时
间,等她自己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他下了车,刷了门禁,进了电梯,看着数字变动,心也跟着跳。
终于到她那一层,他到过这儿几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走近,又不敢。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主动,会不会又把她推得更
远?毕竟,一直以来,她都视他为洪水猛兽。
按了门铃,他静静等待,没让他等太久,门开了。
和于明明道别后,汪清弦打了辆车回家。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头钝钝地疼,打算先回家睡个午觉,睡醒再去找他。
客厅里,保洁阿姨收拾好自己吃饭的家伙,余光瞄了眼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男人,她见过这家的男主人一次,印象不太深刻,
总感觉不是眼前的男人,可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骗子。
她正犹豫着是不是得把人赶走,门却开了,她心中一喜,女主人可算回来了。
汪清弦推开木门,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脚步顿住。
“汪小姐,您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那阿姨凑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位先生说是您丈夫,我就放他进来了,
您看……”
“我把钱直接转你微信。”汪清弦打断她:“辛苦你了。”
谭见闻挂了电话,定定地看着她,她瘦了很多,风衣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脸蛋比一个月前小了一圈,即便化着妆,也能看出
来,她神色疲倦。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人说话。
汪清弦率先打破僵局,她将钥匙扔在鞋柜上,弯腰脱鞋,换了家居鞋,才把木门合上。
“这么快,你就知道我回来了。”她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她进了厨房,想拿瓶矿泉水喝,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个家,太久没住人了,连她都觉得陌生得很,还不如在
李姐民宿里自在。
“吃饭了吗?”他问。
“吃了。”她顿了顿,又补充:“和明明吃的,在你公司附近。”
“你去找我了?”他语气带有些许波动。
“嗯。”
“找我……什么事?”
“我这次回来……是想……争取一下欢欢的抚养权。”她开门见山。
说到欢欢,她表情柔和了不少,谭见闻听到她的话,并不觉得惊讶。
“你之前答应我的,都忘了?”他问。
“我没忘。”她自嘲一笑:“我高估自己了。”
“你知道吗?自从她走后,我没有一天睡得好,我总是梦到她,梦里她老是哭,哭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