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人目光瞥向容氏,“老大,你说呢?”
容氏心想,这黑色六瓣花的事都问完了,你还能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冷笑着开口:“你随便问!冰潭师太定然一一为你解答!”
冰潭是“老戏骨”了,撒谎早就到了一定境界,也不怕东方婧的质问,一直面带微笑。
老夫人递给东方婧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东方婧上前一步,走到冰潭师太跟前,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听说师太与大姐是在景阳月华庵相识,彼时大姐得了风寒,师太仗义出手,才救回大姐一命。”
“算不上仗义,出家人慈悲为怀,理应普度众生。”冰潭师太不悲不喜。
钟离语嫣赶忙上前道:“爹爹,当初若不是师太出手,女儿早就没了,你们现在却这样咄咄逼人地质问她,实在叫人心寒!”
“好。大姐说是,挽云便信了。”东方婧笑了笑,又回眸接着问,“师太,挽云自小研读医书,有一事不解,听说感染风寒的怕冷,服用水纤草和木岘可以去湿寒暖身子,只是这两种草药药效有强弱,不知该如何区分使用?当时大姐病重,不知你给大姐用的是哪种草药?”
冰潭师太面色一寒,显然没料到东方婧会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她一个打酱油的尼姑,哪里懂这些,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钟离语嫣适时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
毕竟忽悠住所有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药效强弱这种东西,大夫们之间常有争执,多数人认定的是对的,但那少数人认定的,也不能判定为错!
冰潭师太又有了自信,回眸笑对东方婧,“单看药性,水纤草比木岘强劲,你大姐虽然病得重,但她身子弱,自然承受不住那么强劲的药,我给她用了木岘,又伴着生姜红糖一起熬,让她连喝了三天,她的身子才稍微好转!”
“哦?”东方婧扭过头去看钟离语嫣,“大姐还真是受苦了。”
“那是。”钟离语嫣不放过任何装的机会,当即咬紧了下唇,“当初,我只身一人在外,心中虽然惦念家乡,却是有家回不得……受得苦自不必说――”
她说着说着,眼见着就要掉下泪来!
东方婧冷冷抬头,清眸流转,“大姐误会了,我说你受苦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冰潭师太的用药!水纤草和木岘根本就不是什么去湿寒的药草,反而是凉性的,喝下去只会让你的风寒愈发严重,根本就不会好!冰潭师太给你喂木岘,可不是让你受苦了么?!”
钟离语嫣整张脸都僵住了,眼角还挂着泪水,突然间就演不下去了!
东方婧又回过头,望向冰潭师太:“师太,我还有一个问题……”
冰潭师太已然站不住脚了,面色煞得惨白,战战兢兢地望着她。
东方婧直指老太爷墓碑旁边的两种药草,问道:“你喂大姐吃的木岘,是这株红叶子的,还是这株没有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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