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热水,或者吃点稀粥。”
现在这个点在哪儿找稀粥?
我回到病房给墨元涟倒了一杯热水,他自己不方便喝,我将特护喊进来让她喂他。
闻言特护赶紧道:“时小姐,墨先生平时不让我们近身的,你没瞧见另一个护士,她被墨先生……她觊觎墨先生,趁墨先生意识模糊的时候摸了墨先生的手指,被墨先生告到院长那儿丢了饭碗,我哪儿敢给他喂水。”
难怪我到现在只看见一个特护。
我望着沉默不语的墨元涟,这个男人看似温润特别好说话,实际上固执的要命。
我叹息的对特护说:“你先出去吧。”
等特护出去我才问:“我能触碰你吗?”
他微微一笑,用沉默回应我。
我端着热水过去扶着他起身,他将身体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给他喂着热水道:“我能理解你们有洁癖的人不愿让人触碰的感受,席湛亦是这样的,除了我谁也无法近他身。”
“我没有洁癖。”
我坚定的说道:“有的。”
他喝了口水问:“小姐在麻痹自己吗?”
我突然颓废问:“那你要我怎样?”
我该怎样处理和他之间的态度。
我该如何和他相处?!
我真的非常不愿招惹是非!!
“小姐,我的确有洁癖。”
这是墨元涟的妥协。
我喂他喝完水之后他的疼痛没有丝毫的缓和,但他特别能隐忍,没有大呼小叫,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皱着眉,见他这样我于心不忍,想着能够陪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我随意的扯着话题道:“明天我要去机场接一个小男孩回家,是我在法国认识的。”
他艰难的问:“他为何要随小姐回家?”
“我见他可怜准备领养他。”
“小姐是个心善之人。”
我摇摇脑袋,“也不算吧,只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且这事于我而言微不足道。”
“这事于小姐虽是微不足道,但于那个小男孩来说是拯救,你拯救了他无依的一生。”
“是啊。”我道。
“就像当年……”
我接问:“当年什么?”
“小姐给我的温暖。”
我:“……”
……
姜忱不敢耍心眼,他说两个小时后回归就真的回归了,我将墨元涟给了他回自己的病房,回到病房之后不久姜忱过来找我了。
他问我,“时总认为我吃里扒外吗?”
他自己还知道这个事。
“不算,只是你没明白一个界限。”
姜忱问道:“什么界限?”
“我和墨元涟的界限,我与他接的越近他越难过,姜忱,你不必再对他费心……我说的是我,不必再让我和他单独相处!其实你明白的,正确的选择就是我和他互不相见!”
“时总偶然对他的好算什么?”
姜忱的问题一针见血。
的确,我会对墨元涟心软。
可心软并不是因为爱情或者在意。
而是人性,我的人性。
“无论受伤的是不是墨元涟我都会这样做的,因为他对我的好我不能视而不见,我只能在正确的距离内做正确的事,仅此而已。”
姜忱叹息,“时总一向拎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