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从副本中出来,费姝身处的位置已经从之前的藏宝阁变成了自己在暴君榜玩家驻地的小公寓。
这也省了麻烦，免得费姝还要引人瞩目，偷偷找地方结算。
比起寻常的等级评价、积分奖励、零散的材料道具,这次最惹眼的东西是那本不完整的魔法书。
那朵冰蓝色的花也随着费姝从副本里出来,保持了在副本里的变化。
它在空中一顿,然后飞向自动从费姝道具背包中冒出来的那本书。
两者之间并没有产生碰撞。
是很安静的融合。
过程中向四周洒出柔和治愈的白光。
费姝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公寓门口的门铃响了好几次,在外面的人担心发生了什么事,都快忍不住破门而入时,才“哒哒”地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先一步出来的叶茶闻。
ｍ．
叶茶闻从副本安全回来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在副本保护外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都换过，头发也好好整理过。
听到门内清脆急促的脚步声,叶茶闻举着敲门的手慢慢放下来。
等门打开,上下扫视了费姝一眼：“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费姝生怕错过那本书的神奇变化,他很好奇,这本经常吃“道具”,甚至连黑尾鳞片都“吃”的书，吃了这朵花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相对漫长的时间和过程，已经能够说明这本书的变化大概不会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地只是多出几页“回忆录”。
费姝拉着叶茶闻进房间时，那本书正进入最后的变化阶段。
原本通体漆黑，封面带着一点暗红，现在变成了纯然的白,封面纹路的显色也慢慢蔓延成了冰蓝色的纹路。
它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费姝的手上。
紧接着它身上跳出了道具提示：
【智者之书：可以根据宿主的条件，制定适合您的方案。】
【道具唯一绑定（绑定玩家：费姝）】
智者之书？
费姝没听过有这个道具。
旁边的叶茶闻听在耳中,思忖半晌,同样摇头：“我也没有听过这个道具名。”
这很奇怪,以叶茶闻的人脉和实力，基本只要出现过的道具，他就算手中没有，心头也有数。
比如暴君榜上阿尔洛他们几个手中的道具，即使没用过，也多少知道点消息。
但费姝这本《智者之书》，叶茶闻的确没有听到过消息。
他凝眉：“新的道具？”
不仅是《智者之书》，跟费姝有关的，他参与的副本产出独特道具的概率高得不正常。
要不是费姝个人低调，不喜欢在外面活动，在主世界出门也有人陪着，说不定早就被堵上门，询问“独特的法门”。
叶茶闻想得有点多，俊帅阳光的脸上多了几缕深思。
但等费姝看过来时，他眨眨眼，又是青涩直爽的模样：“怎么了？”
一个贴心的小奶狗，需要有严格的形象管理，还有表情管理，这样才能拔得头筹，获得主人的喜欢。
费姝倒是没那么多小心思去注意叶茶闻的表情，他的视线全放在突然发生变化的《智者之书》上。
叶茶闻走过去些，自然地半挡在费姝面前。
是保护的意思。
《智者之书》顿了顿，突然一颤。
从一本书身上，能看到人性化的情绪好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本书表现出了委屈。
整本书都一抖一抖地颤着，“哗啦啦”地像是要把自己封皮里面的书页都给掉出来。
跟一个小人在哭一样，就差掉眼泪引起乖乖主人的注意了。
从“吃”掉那朵冰蓝色的花之后，这本书的表现鲜活了许多。
以前都只能做一下漂浮在空中，勉强左右晃晃，或者自主翻开书页，示意自己接下来要“吃”点什么，又多了什么东西。
可现在不一样。
它好像变强了很多。
太多。
叶茶闻动作陡然顿住，盯着这本书，右眼皮跳了下。
一本书，应该不至于他想的那样。
费姝显然很吃它这一套，有些手忙脚乱。
除了小黑雾，他还基本没有接触过这样有个性的“道具”，不像是冷冰冰的、只能被人使用的工具，倒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显然，跟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小黑雾不一样，这本《智者之书》需要更多的关注和照顾。
他刚刚后退的动作，可能让这个新伙伴伤心了？
看这个阵仗，好像不哄就不会停，费姝真怕它把自己的书页给哭得掉下来。
费姝从叶茶闻身后走出来，试探着伸出手。
战术假哭的书马上就不装了，主动凑到费姝的手指边上，让他摸了下。
费姝有点恍惚地把书捧在手上。
感受很独特。
通过接触的地方，费姝能隐约感觉到这本书的“思想”。
它在表达对主人的喜欢。
第一次接触，没过一会儿，这本《智者之书》突然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书慢慢从费姝手中浮了起来，封面上古朴的文字，还有显示的道具名称都开始变化。
费姝和旁边的叶茶闻都能看见，在柔和的白光之中，道具书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圆圈。
像是网络不好，正在加载中。
这是在做什么？
叶茶闻摸着下巴，开口猜测：“不是说可以根据宿主，制定合适的方案？”
费姝闻言，再看向书本的眼睛亮亮的。
只见上面的小圆圈又转了转，略加思考，最后《智者之书》这四个字慢慢变化，变成了《大师教你如何二十天从笨蛋变成聪明蛋》。
费姝听见了自己期待破碎的声音：“……”
叶茶闻：“……咳，也许还会变。”
叶茶闻憋着不敢笑，但他侧头去看费姝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网上很火的猫头表情包。
眼睛大大圆圆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和委屈。
可爱。
这本书的名字最后也没有再变。
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书也哽住了。
它略加思考，把名字省略了一下，顶着封面上《聪明蛋》的幼圆字体落在了费姝手上。
这次都不敢多座小动作，老老实实的，生怕主人恼羞成怒之下连它都不要了。
一直沉默的1938:【噗。】
费姝：【……】他单方面决定，要跟幸灾乐祸的子系统绝交五分钟。
叶茶闻：“我先回去整理东西，你可以先把道具的等级、技能、作用都了解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之后问我。”
费姝摇头，小小拉了一下叶茶闻的要走的衣摆，刚刚丢过大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很细：“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就先留在这里帮我一起看一下吧。我没关系。”
玩家的道具作用是非常隐私的事情，毕竟在可能出现玩家间PvP自相残杀的情况，谁也不想自己的情况被摸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唯一道具的技能。
别说是唯一绑定道具，就算能得到稍微稀少些的道具，玩家都能捂得像是传家宝一般严实。
面对这份信任，叶茶闻一怔，褐色的眼睛盯着费姝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笑，没有多说：“好，谢谢哥哥——信任我。”
费姝咳了一声，忘记了刚才的意外，被这么一声哥哥叫得有些飘飘然。
虽然这个便宜弟弟比他个子高得多，身材也修长结实很多。
“我会好好帮小姝看看道具的用处。”
叶茶闻这么郑重其事，费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用那么紧张。”他也不是想拉叶茶闻打小黑工。
只是在知道叶茶闻不顾自身安危，追着他进了副本之后，费姝觉得他也应该交付自己的信任才能安心。
白书如果能说话的话，肯定已经小声骂叶茶闻多管闲事了。
但它刚刚才干了坏事，虽然也不完全是因为它的关系。
现在低调做书，只能小声逼逼，不忿地抖了抖，在主人转过来的时候又是老实书的模样。
费姝垂着头，翻开书，在很认真地研究里面的内容。
坏习惯，时不时皱眉，或者咬下自己的下嘴唇，困惑和恍然，小表情很生动。
叶茶闻本来也在看书上的内容，没过一会儿，目光又瞟到费姝身上。
“这个玩家测评，具体是指什么东西？”
关于玩家测评，费姝刚出副本，主系统那边还发过来一条关于这个东西的通告。
具体就是玩家各种技巧的测试，然后评测等级。
其实已经是持续开放了很久的周年任务，不过最近出现了新的变化，项目有些更新。
叶茶闻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在跑神的痕迹：“根据每个玩家不同的情况，原则上评测的技巧项目不会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不能完全靠别人的经验作弊了。
费姝悄咪咪地泄气：“所以……现在这个东西没办法通过的话，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吗。”
比如丢失技能道具，数据下降，更甚至小命没有那样的后果。
费姝记得，上个突兀的副本前，也有人提醒过他有类似的测试。
叶茶闻看着小学渣忐忑的样子，挑眉：“现在不会。”
他没说以前是什么地狱模样。
“只是现在玩家的档案栏里会挂相关的评测等级和数据，在榜单上也能开放查到。”
这其实也算是惊悚世界的一点仁慈。
在玩家可以互相攻击的副本中，能一定程度能看到其他玩家的数据，至少不那么容易作死。
也可以利用这份评价，制定针对某个玩家的战略战术。
不过不管怎样的团队、或是厉害的独狼玩家都不会想靠近名字在战力排行榜上的玩家，尤其是暴君榜上的人。
就算再好的脑子和作战经验，在看到几乎没有弱点的六边形面板时也会头皮发麻。
费姝震惊：“所以说，如果我不及格，其他玩家都能看见吗？”
叶茶闻补充：“不会不及格，只有等级评价而已，目前存活玩家里最低的等级是D。”
费姝想象一下，这个等级也不是不能接受。
“据说评价系统最低的打分是F，只是走到这一步的玩家能力都不差，不至于拿到这么低的分。”
费姝：“……”那他可能要争当这个第一人了。
类比一下，在原来的世界，可能就像是所有人的考试成绩都会公开排名，每一科的分数都清清楚楚。
而且最麻烦的是，光是排行榜上丢人也就算了，一旦进入副本，大家都会知道他是软柿子。
然后，柿子要挑软的捏。
费姝又想想自己一路走过来的通关过程：“……”
叶茶闻：“再看看书上写的内容。”
费姝先把糟糕的预想抛开，继续浏览白书里的内容。
不愧是“针对宿主的情况”，这本白书目前里面的内容，精简一点来说就是一本差生补习手册，外加“名师辅导班”。
“‘道具会自动根据相应的技巧课程，生成教学人物，帮助宿主提高自身素质。’”叶茶闻重点读了这句话，问白书，“什么教学人物，虚拟的？教学数据和任务形象来自什么地方？”
白书装死，一动不动。
费姝细细读完，也没找到相关解释，听叶茶闻问完好奇：“会是我认识人吗，或者是系统？”
白书已改刚才装死的模样，非常积极主动，书中的内容一变：
【其实魔法书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等宿主使用之后就会完全了解情况】
【但道具不会做出危害主人安全的行为和计划】
叶茶闻快速权衡了利弊：“我其实也建议你系统锻炼相关的技巧和技能，毕竟掌握了总比不会是一件坏事。”
叶茶闻很强，但就像这次一样，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在费姝身边保护他。
叶茶闻依旧对这本不对付的书持保留态度，不完全信任：“不仅是这本书里的内容，我也可以帮助你学习相关的东西。虽然测试的项目不会完全一样，共通的东西总是会有的。”
费姝还没下定决心。
他在原来的世界里都没有上过补习班：“……那好吧。”
因为这次突然被拉进了副本，费姝固定进入副本的时间被顺延推迟，也不着急马上开始训练。
叶茶闻提出先修养一晚上，明天再开始时，费姝很快就答应下来。
可能是这次在副本里睡得太久了，费姝在公寓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过去。
又闭着眼睛过了十分钟脑中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费姝干脆爬起来，打开了那本《聪明蛋》。
白书很兴奋地把自己摊开，像是已经预料到费姝晚上睡不着会来翻开它一样快。
按照这本书的安排，第一个需要加强的技巧是伪装和谈话能力。
费姝研究了下这本书字里行间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需要费姝去套别人的话，或者成功骗到别人，只要能保证自己不被套出太重要的信息就好。
费姝很满意地点点头。
可能有点没出息，但他自己的目标也是这样。
纸页上，关于教学人物那一块还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还没有正式生成，还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不能被费姝提前知道。
费姝又继续往下翻这本书，跟以前相比而言，主要是前面多了几页空白页面，可以随时生成不同的“计划”文字，还有针对宿主问题反应的回答。
后面几页就比较熟悉了，之前大多都已经看过，全是费姝曾经进入过的副本里BOSS的图像和场景构建。
画面栩栩如生。
费姝翻了两页，最前面的依旧是第一个副本见过面的黑斗篷恶魔。
一页是黑斗篷恶魔，另一页是金眸竖瞳的银色狮子。
银色狮子的尾巴摆了摆。
拇指上缠绕着的小黑雾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然后朝着书页的方向探出脑袋，两个圆圈豆豆眼，只趴在费姝的虎口处，也不乱动。
费姝有点出神。
在他发呆时，魔法书头上，代表着加载的半透明圆圈不知不觉出现又消失。
接着就是弹出来的对话框和提醒：
【为帮助玩家按照进度高效率学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功能已默认开启】
【检测宿主学习状态……】
【精神状态：充沛】
【体力值：充沛】
【学习意愿：较为积极】
【无不良状态及负面效果，符合进入学习空间最低标准，已为宿主按照计划安排打开学习空间】
【正在加载中……】
【祝您学习愉快】
费姝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连串的提示和对话就跳了出来。
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功能？
什么东西开启了？
这时候已经完全顾不得单方面跟1938闹脾气了，费姝懵懵的：【这是什么意思？】
1938:【道具检测到宿主符合学习条件，辅助学习功能未关闭，道具已自动帮助宿主进入学习模式】
【根据之前的检测结果，第一个学习的技巧项目为：谈话技巧】
通俗来说，就是道具自带的强制学习功能，防止宿主出现厌学情绪，天天拖着都不进入学习空间学习。
但这也是可以关闭的功能，只是费姝还没摸清这个道具的具体使用方法，暂时还不知道有这个功能。
没想到第一次启动是在这么乌龙的情况。
费姝只来得听完一半1938说的话，就进入了学习空间。
这种感觉有点像进入副本。
脑中有一点轻微的眩晕感。
费姝睁开眼，看清眼前的场景，一肚子好奇和兴致跑得一干二净。
是非常熟悉的场景。
一间只有白炽灯灯光照射的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整齐摆着几本书和画，用了一半的炭笔和面包擦都规矩地放在该在的位置。
有透明的特种玻璃，隔绝了房间和外面的世界。
虽然里面的环境对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有单独的淋浴间、饮水设备，甚至咖啡机，但种种迹象仍旧说明，这里是一个特殊的牢房。
【美好的一天，从能看见可爱的老婆开始】
【嗯？这个环境怎么有点熟悉？】
【进什么新副本了吗？】
【惹，好像要遇到老姘头了】
【什么姘头，只能算是单方面追求的痴汉罢了】
【老粉表示，这是宝贝第二个通关的副本】
费姝坐在一把椅子上。
对面的椅子坐着另外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本未看完的书，在察觉到对面动静时抬眸看过去。
神情自若，看不出是否有感到惊讶或是意外，甚至是，喜悦的情绪。
仿佛一杯没有涟漪，不动声色的水。
费姝看到男人的反应就大多了。
后背几乎马上贴到了椅背上。
这是一个防备的姿势。
德鲁斯。
费姝已经过了好几个副本，但至今仍然记得这个气质绅士、长相英俊的西方男人。
第一次见面就把费姝骗得团团转，不论说什么，哪怕在把对方带往地狱，也是一副老友交谈般亲和、言笑晏晏的模样。
1938的记忆能力比费姝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当然也记得这个副本人物。
一个危险，而有魅力的男人。
喜欢通过语言控制别人的反应、操控事件的发展，像是上帝那样站在俯瞰的视角观察这些愚蠢的造物。
也记得当时自家宿主被欺负得，都不是想掉眼泪，都快决堤了。
显然，现在的费姝也很紧张，嘀嘀咕咕停不下来：
【唉，我为什么要怕他呢，好歹我现在也是经历过一二三四五……反正就是很多副本的老玩家了，至少也是半新不老的玩家，还有很多道具，没必要怕他】
摆在费姝面前的白书小小声地动了动，很心虚：
【在学习空间中，宿主无法使用道具】
在费姝呆住，还没反应过来把它这本臭书丢出去时，白书求生欲很强地快速补充：
【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改变。】
【但是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主人的！如果您死亡，您所有唯一绑定的道具也都会消失，相当于被销毁，不能再找别的宿主】
它这倒是没有撒谎，叶茶闻也说过这个事情。
但莫名被丢到这里跟一个危险人物共处一室，而且还没办法使用道具，费姝眉眼恹恹的。
白书看了都想骂这个计划安排。
德鲁斯视线不着痕迹地从费姝面前摊着的白书上收回来。
随机姿势随意地合上了手中的书。
轻轻的响声让费姝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因为声音温和，倒是没有怎么被吓到。
德鲁斯面带微笑，眼眸颜色漂亮，从外表上和仪态看，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一位有礼的显贵绅士。
他略微直立身体，但却是向着椅背靠过去，以一种放松自然的姿势，就像是空闲时在家中，突然一位亲密的人造访那样居家闲适。
男人经常锻炼，身材挺拔、肌肉线条流畅，哪怕这样坐也不会显得没骨头似的失了风度。
费姝不自觉地跟着放松了些。
德鲁斯以一种亲切的口吻道：“好久不见，看来你收获了很多。”
费姝点点头，没有想多说的意思。
他还在困惑，他本来以为面前这个德鲁斯应该是道具收集了外表、声音等数据做出来虚拟讲师，但现在来看并不是这样。
这是真的德鲁斯，费姝第二个副本科恩精神病院里的那个小BOSS。
所以道具到底想做什么？
让他给他上课？
德鲁斯忽然站起身，费姝跟着往后仰头。
但德鲁斯并没有朝着费姝走过来，而是走到宽敞了不少的台面，打开了热东西的机器。
站在厨房里的男人削减了些身上的贵气，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要喝点什么？”
他笑了下，带着点自嘲：“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种类并不多，晚上并不适合喝咖啡，一杯热可可怎么样？”
德鲁斯拿起一包可可粉，看了一眼包装，挑眉：“看来它并没有被你享用的福气，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它的保质期了。”
德鲁斯的言语和行动依旧如常，似乎并不为此感到窘迫，态度也很自然。
但费姝之前看过德鲁斯的资料，他是一个国家贵族的后代，而且并不是没落的无权贵族。
个人天赋极度优秀、成就极高，高眉阔目、高鼻窄脸，又是极好的长相。
他的生活一直非常优渥，却突然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强行被无良院长关起来“配合研究”。
根据资料，现在的时间点应该已经是副本结束了，德鲁斯没有回自己的国家吗？
像是还被关在这里。
或许是科恩病院的案件很大，男人被迫留下来调查？
费姝想想资料里哪些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影像，又看看现在的德鲁斯，连平常喝的可可粉都是临期的。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是费姝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情绪。
费姝：“没关系，它并没有过期。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点渴。”
德鲁斯一怔，笑了下，他眼睛颜色偏浅，白炽灯下像是块宝石欧泊：“当然……可以，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微微抬眼的姿势，顶上的白炽灯让费姝的眼睛有点难受，他很快低头。
【呜呜呜，老婆太善良了，同理心太强了】
【但是太好骗的男孩子，又这么软，是会被翻来覆去那个那个的！】
【同情男人，是□□的开始（bushi】
【奥斯卡小金人今年的得主就在这里诞生】
【老婆，有坏蛋，这人手里明明就有日期新鲜的饮料！】
德鲁斯看着男孩，连头上的发旋都格外惹人怜爱，转身继续面对料理台，动作娴熟优雅地煮一壶水，拿过杯子，低头将日期新鲜的可可粉倒进杯子里。
嘴角勾起，突然无声无息地笑了声。
真是……
太可爱了。
一如既往。
白炽灯照不透德鲁斯的背影，费姝看不见。
英俊的男人低头，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他的皮肤透着些古典的苍白，眼眸颜色深下来时像是刚刚从古堡棺中走出来的吸血贵族。
看着黑心肠大尾巴狼两三句话，一点小心机就轻而易举把宿主哄得放下防备心、反而生出些同情和感慨的1938和白书。
1938：【……】其实已经习惯了，甚至有所预料。
第一次亲眼见狗男人怎么哄骗老婆的白书：【……】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