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猴子驾驭筋斗云,瞬息十数万里,很快便越过了不知多少条山脉河泽。不知觉间,却来到了罗刹国所在的位置,他目运金光,看向远处。但入眼间,却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罗刹国呢?”
是的。悟空入眼之处,却没有任何国度存在。
不过地图上来看,明明那罗刹国应该就在这里才对。
悟空目运金光,顿时,发现那地上的确有不少人类居住的残留。但见远处是一片片的平原森林,四面环水,山谷俏丽。而在地面上,则有房屋构建的痕迹,一片片规模宏大,颇像一个兴盛的国家。可令人奇怪的是,目光所及之处,空有痕迹,却无任何的房屋建筑,虽知道这里肯定曾有一个国家,却竟然不翼而飞了一般!
“奇哉怪也!一个偌大的国家,岂能不翼而飞?”
悟空仔细估算了一番。发现这罗刹国,若俱在的话,虽不如那竭国盛大,却也相差不远。可谓是人口数十万,横跨三千里。在西牛贺洲,也算是不小的国家了。可如此的国家,竟然消失无踪,这让猴王顿时心中浮现出了几分怪异的感觉。
“到底发生何事了?”
猴王皱眉苦思。忽然,他脑海中的两条鱼儿跳跃了起来,在天空中漂游一番,当即,一幅幅场景显化了出来。
悟空即知道,这鱼儿似乎是在提醒着自己。但每每这鱼儿跃动,都是感受到了大造化。难道此番也如此?
即沉浸在阴阳鱼的场景中。却发现,在那场景中,乃是一个道人与罗刹国无数国民的模样。只见那道人几番法力下来,那罗刹国便赫然一片片的消失了,白牛与罗刹女也在国民当中,似要阻挡,却也不及。
及至场景变化,一只白鼠急速奔驰着。这白鼠正是三星洞中的金鼻白毛老鼠精!而在她的身后,那道人也似在追赶。白毛鼠多次变化,使出替身之法,可无论如何都难逃道士的法眼,最后也被使了个法子抓去了。
“原来整个罗刹国竟然都被那道人收了!”
悟空一惊。
场景中那道人神通广大,法力通天。恐怕是自己生平少遇的大神通者。他在黑暗深渊中,遇到了那蚩尤与波旬,皆有如此的法力。但未曾施展出来,却不知能否做到道人的程度,竟将一个偌大的国家尽皆抓走了。
“不好,白牛恐怕遇到了危险。那道人是何许人也?若不追究,恐有性命之危!”悟空想了想,也顾不得许多。师兄受难,若自己遇见了置之不理,恐怕亦算是难辞其咎。想了想,既然那人道士打扮,又有如此神通,想来必然是道门仙老,自己就算不敌,有苏子的交情或许也可以说的上几分情面。
于是,便不再犹豫,忙朝着阴阳鱼演化的方向赶去。
他几番驾驭筋斗云,来来往往,朝着方向找寻了几个时辰。可惜场景中的方向只有个大概,找了很久,都未曾找到。及至夕阳西下时,突然眼前一亮,一座山庄出现在眼底,紫气飘荡,香薰四溢。
悟空又抬头,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虽然隐蔽,但内蕴光彩。知道定然又异,不一时,来于门首观看。
只见: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洞。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青鸟每传王母信,紫鸾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悟空仔细一看,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再走到跟前,发现两扇门前贴着两张对联,乃是: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此处定是那道人所居之处!”
猴王心中了然,想了想,便上前叩门。
不一会,里面走出了两个小童子,眉清目秀,羽衣飘飘,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猴子,缘何叩门?”
悟空道:“两位仙童请了。俺乃东胜神州花果山人士,与金阙玉晨大帝有交情。听闻此处有神仙在,特来访问求拜。”
“金阙玉晨大帝?”
两个童子对视了一眼,不敢有误,道:“原来是有出身。请稍等片刻,我等即去通报。”忙回入观中,对那五庄观的主人镇元大仙道:“师父,外有一个猴子,自称是金阙玉晨大帝的故交,特来拜访师父哩!”
镇元大仙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演算一番,笑道:“原来如此。我道那白毛鼠出身如何,竟学了这般法力,却原来有如此因缘。尔等且去恭迎,将那猿猴请入门中。”
两童子拜离。很快,便将猴王带了进来。
悟空进入正殿,只发现前有香炉,祭拜着五彩装成的两个大字,仔细观看,乃“天地”二字。悟空端详摆设,周遭尽皆是太乙玄门的清气,即知道此处果然是神仙福地。一路上,有不少道家的男女弟子,竟然个个都有修为法力,成就天仙的亦不在少数。转入客堂,果见一道人端坐在桌前。
那道人怎生打扮: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
悟空道:“大法师,俺老孙这番起手了!”
镇元大仙道:“你是何人,自称金阙玉晨大帝的故交,来次何事?”
悟空唱了个喏,道:“俺乃东胜神州花果山水帘洞的猴王,姓孙,名悟空。此次前来,一番是听闻大仙乃得了道果的前辈,故而前来拜访,行晚辈之礼。二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大仙笑道:“你虽是猴子,倒是比人更知礼。既然你对我行礼,那我也不好即此谢客。有什么事情,但说出来听听罢。”
悟空道:“法师是得道上真,实不相瞒。俺曾经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修行道法。同修的有几个师兄师姊,住在罗刹国,前次去访问时,却不见踪影,左右访查,便知道与法师有关。特来询问一番,不知是否在此?”
镇元大仙闻言,当即哼了一声,冷笑道:“我道是发生了何事,却原来是为此而来。那白毛鼠趁我不在,偷了我的人参果,又逃到罗刹国,被我擒拿。却不得放也!如与苏道真有旧,便让他亲自过来与我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