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中生出了这个念头,沐长卿便觉得此举很有可行之处。
飘雪宫与皇室既然没什么仇恨,那么两者相互合作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飘雪宫既然寻求出世之法,相信没有比直接与皇室合作更有效的法子了。
只不过到时候飘雪宫难免在民众眼中会成为大燕附庸的存在。
就这一点,沐长卿没有把握那个银发宫主会不会接受。
而女皇的话。
沐长卿自负自己目前还能说的上几句话,将这个建议说出,那女皇应该也会好生考虑。
毕竟两人都互送了定情信物了不是,这点面子自己还是有的。
更何况,这于两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朝廷本就因为先皇与飘雪宫的交情而一直忽视飘雪宫这样一个超凡组织的存在,如今若是能够让飘雪宫大白于天下,招揽于自身,这自然会更加树立皇室的权威。
想到这,沐长卿也不再迟疑,大步对着衙门走去。
“来者何人?”
门口的守卫见状急忙将沐长卿三人拦了下来。
不过见几人穿着也知他们身份不低,语气倒是很客气。
略微抱拳,沐长卿笑道。
“麻烦两位前去通报一下,就说长安县候来访。”
长安县候?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心中震惊。
“县候稍等,小人这就去禀告城主。”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从衙内跑了出来。
当看见门口一脸微笑的沐长卿时,那城主连忙稳了稳头顶的乌纱帽,一个脚步走到沐长卿的跟前,作势便要下跪。
“下官,下官见过县候大人。”
伸手将他扶起,沐长卿摇头笑道。
“沐某可当不得如此,沐某不得一虚爵罢了,哪能受城主如此大礼。”
那城主嘴里连连称是,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王庆,落霞城城主,在位数十年,虽无大功,但也胜在勤勉。
王庆混了这么多年官场,能够做到一城之主,哪怕只是落霞城这种小城,那也是深谙官场之道的。
对于长安县候这个名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几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说句不好听的,看似自己的职位不低,并不虚了这长安县候,可若是让他心生不满,怕是一句话自己的乌纱帽便要不保。
如此可见,那王庆哪敢有丝毫的怠慢。
将沐长卿几人迎了进去,对于城主的一再谦让,沐长卿也只能无奈的坐在首位。
吩咐了仆人准备晚宴,王庆这才说道。
“不知县候突然造访可有要事?”
抿了一口清茶,轻垂眼睑,沐长卿缓缓道。
“城内前几日突然成立了一个世俗宗门,这件事王大人应该知晓吧?”
点了点头王庆恭敬道。
“这事下官确实知道,不过下官上任之时先皇便有过交代,只要是那飘雪宫不做出任何危及城中百姓的事情,那飘雪宫的事情衙门就不必过问。”
王庆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沐长卿突然问这话是何原因?
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不成?
毕竟长安县候代表的可是皇室的最高权威,应该心里对于飘雪宫这样一个组织大肆在城中招收弟子有所反感吧?
说句不好听的,堂而皇之的在大燕疆土之内成立宗门,招收信徒,这与私募几兵何异?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此举甚至已经可以与叛乱相联系在了一起了。
只不过王庆在位期间,大燕先皇确实有过叮嘱,好在飘雪宫这十来年也从未兴过什么乱子,王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突然在城内成立了一个世俗宗门,王庆本也有所迟疑此事需不需要上报朝廷定夺,这还没来得及上奏便已经迎来了长安县候。
“王大人不必紧张,沐某今日前来并无恶意。”
见王庆神色惊慌,沐长卿打趣了一句随即继续道。
“那飘雪宗的成立乃是沐某所为,如今沐某已经是飘雪宫的大总管,今日来此特地与王大人商议飘雪宗一事。”
什么?
飘雪宗乃是县候成立的?
一时王庆的表情有些呆滞,随即心中又满是后怕。
幸好这奏折还没有上报,不然不小心惹恼了这尊大佛岂不是自讨苦吃。
至于还上不上奏朝廷,那还上个屁啊。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奇怪。
那长安鸟语花香县候不呆在那,跑到这天山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沐长卿身旁两位如同九天玄女下凡的女子,再联想到那飘雪宫的传闻,王庆心中了然。
怪不得这尊大佛突然来到了这落霞城,怕是意在那全是处子的飘雪宫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寻常人连飘雪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县候这一来就做了那飘雪宫的大总管,怕是那些宫内的女子以后也都有了归属啊。
“呵呵,不知县候有何吩咐?”
略带奉承的一笑,王庆拘谨的收回目光。
“沐某希望王大人可以快马加鞭派人前往长安。”
随后沐长卿又将自己联合飘雪宫与朝廷的想法说予了王庆。
对于沐长卿这令人震惊的举措王庆有些头皮发麻,不过也只能心中自己嘀咕,嘴上还是连连应了下来。
事情交代了下去,沐长卿也没有准备久留,此事毕竟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完成的。
告知朝廷之后,自己也需要与宫主商议一下,说起来自己顶多算是一个中间人,真正能够做决定的还是女皇与宫主罢了。
自己顶多在其中权衡利弊而已。
“下官已经命下人备了宴席,县候若不就在此地用完餐再走?”
沐长卿刚要拒绝,衙门口便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响,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妇人哭哭啼啼的喊叫声。
“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王庆连忙躬身道。
“县候有所不知,这前几日城里发生了一件命案,只不过下官派人调查了数日却依旧没有丝毫头绪,那人命关天的案子已然要成了一件悬案。”
“那妇人便是那死者的母亲,这几日每每都要来衙门口哭丧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