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
谢知半靠在电视柜上抱着肩膀,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虚掩着视线瞅着正对面亲密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范绮蓉和顾悦言表情也跟她差不多,质问的目光直直打在任昊身上。
气氛有点沉默。
崔雯雯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看看母亲,看看夏晚秋,突然说话了:“妈,顾老师,蓉姨,嗯,夏姨才是任昊的女朋友,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夏姨跟家里……”崔雯雯把与任昊假交往的来龙去脉跟三人娓娓道来,末了,崔雯雯求助般地看着谢知:“妈,在之前任昊就跟我说清楚了,是我自愿帮他的,所以,您别怪任昊,他跟夏姨才是天生的一对呢。”
听到这里,夏晚秋身子动了动,慢慢松开了任昊,正着身子靠在了沙上,垂着眼皮不知在琢磨着什么,不多会儿,夏晚秋轻轻一拽任昊,起身,侧移,坐在了崔雯雯身边,叹了一口气,夏晚秋抓住了崔雯的小手儿,缓缓摸了起来,那眼眸中对谢知等人的敌意,顿时消散一空。
崔雯雯犹豫了一下,轻轻把身子往夏晚秋胳膊上倾斜,靠了上去。
看着沙上的仨人,范绮蓉的嗓音第一个压了过来:“胡闹!这简直是胡闹!”虽然范绮蓉跟夏晚秋私交不错,但此时的她作为任昊的长辈,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昊,晚秋是你的老师,比你大了十多岁,你们不能在一起!”
任昊苦苦一笑:“蓉姨……”
范绮蓉挥手打断了他:“难道你忘了大姐有心脏病吗,你要是跟她说了,还不把她给气死?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顾悦言只是在一旁皱眉看着他们。却不说话。谢知>继范绮蓉之后也淡淡开了口。她紧紧盯着夏晚秋。一字一字道:“晚秋。雯雯是我和崔恒地女儿。你在跟你侄女抢男人吗?”前一阵在别墅养病地时候。范绮蓉就偷偷把谢知跟夏晚秋地恩恩怨怨说给了任昊听。他自然明白谢知口中地崔恒是她去世地丈夫。
“妈。你别说了……”崔雯雯眼圈一红:“任昊和夏姨才是真心相爱地。我。我不过是……”
谢知凝眉一瞪眼:“死丫头!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起话来了?”
崔雯雯不敢反驳母亲。语塞了一下。蔫巴巴地不再吱声了。夏晚秋瞅瞅崔雯雯。握住她地手紧了一紧。上牙摇了下嘴唇:“我都三十岁了。你跟任昊才最合适。”
崔忙忙摆手:“不不。您才跟他相配呢。”
“你才是……”
“您才是……”
“是你……”
“是您……”
任昊看得夏晚秋有动摇的趋势,不由得插了一句:“都别吵了,反正我决定了,非晚秋不娶,你们爱咋说咋说。”既然摊了牌,那任昊就得坚持到底。
“晚秋……”谢知凝视着她:“看来咱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跟我来……”谢知缓步走去夏晚秋的卧室,一**坐在床上,夏晚秋皱眉想了想,也不顾任昊的阻拦,抬步跟了上去,哐当一声,卧室门被她关了上去。
任昊怕谢知>玩猫腻,其实不想夏晚秋去,可看地她的坚持,也只能默许。夏晚秋一走,范绮蓉立刻坐了过来,斥责着起任昊,说的话自然是让任昊与夏晚秋分开,跟崔雯雯在一起。
不多久,卧室门轻轻开启了一道缝隙,谢知扒在门缝处对崔雯雯招了招手:“雯雯你过来……”说罢,还眯眼扫了任昊一下,谢知才让开身子叫崔雯雯进来,再次合上门。卧室隔音效果不太好,但谢知>和夏晚秋很注意音量,所以外面无法听到她们谈论着什么。
任昊有点小急躁,生怕夏晚秋被谢知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主意,一口口喝着茶,心思浑然飘到了别处,范绮蓉语重心长地话语任昊也没听进去。顾悦言自始至终都没插嘴一句话,她不断给任昊的空茶杯蓄水,对范绮蓉狐的目光也置若罔闻。
一个小时后。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先一个走出来的是谢知>,她看看任昊,眼角拉得细细长长地,没说话,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与顾悦言并肩站在一起。后面走出的是夏晚秋和崔雯,崔雯雯红着眼睛,好像刚刚哭过,她依偎在夏晚秋身上,拉着她的手臂,与她一起坐到了沙上。夏晚秋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她心里的想法。
在她们坐下后,任昊轻轻拽了夏晚秋一下,低声问道:“怎么样?>姨跟你说什么了?”
夏晚秋也不回答,缓缓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
这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让任昊极为忐忑不安,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结果,就在任昊等待她们表观点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是,几人竟然啥也没说,瞎扯了几句闲话,便匆匆告辞回家了。
谢知拉着范绮蓉和顾悦言的手走出门,好像有话要跟她们说,崔则是留在了这里,跟任昊与夏晚秋一起简单吃了方便面做午饭,期间,任昊死缠着夏晚秋问来问去,可人家就是不说,弄得任昊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最后,只得把目标放在崔雯雯身上。
“雯雯,你母亲跟晚秋说了啥?”
崔雯雯脸上就是一烫,视线躲躲闪闪地看向一边儿:“没,没什么,啊,我要帮夏姨洗碗了。”崔蹬蹬跑去了厨房,讨好般地接过夏晚秋手里地碗筷,自顾刷了起来,表情看上去,很是积极的模样。
任昊更加搞不明白了,挠挠头,兀自坐到沙上看起电视节目,心里却暗暗惦记着此事,想从她们地情变化中推断她们屋中的谈话,可到了,也没想通,只得悻悻作罢。
唯一值得庆幸地是,夏晚秋对自己地态度有了明显改善,至少,不会动不动就给自己脸色看了。夏晚秋才是任昊最爱的人,能把与她地矛盾解决,任昊就已经很畅快了,至于崔雯雯和谢知等人的事情,任昊也不再去想,顺其自然吧。
次日。
任
了尚晴的电话,她说第一季播送完季的制作也接近尾声,正在联系电视台,准备播出,余下的如反叛地鲁鲁修等几部动画也顺利地制作当中,估计再有几个个月就能与大家见面了。
对此,任昊很是期待。只要鲁鲁修和圣杯之夜播出,想必自己的名气也能上升一个档次,再写脚本的话,就不算是新人了。
中午时分。
任昊坐在餐桌上跟卓语琴和任学昱商量:“爸妈,等过几天蓉姨走了,我想去别墅住些日子,你们去不去?”
“那儿环境不错,不过就是有点远,上下班不方便。”
“嗯,你要是想住就住去吧,尝尝新鲜,不过住一个月就得给我回来,没人监督你学习,还不知道你得疯成啥样呢。”卓语琴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舍不得任昊离开,一个月不见儿子地话,她还是能忍耐下来的。
“那行,我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儿个拿些日常用品过去。”任昊其实是想和夏晚秋独处的时间增长一些,昨天他给夏晚秋商量过,既然夏家接触了对她的监视,那么,过去别墅住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就算打电话,也可以说是在顾悦言家。这事儿,夏晚秋是同意的,也跟任昊约好下午在别墅集合。
吃过饭,任昊去了范绮蓉家里,她搬家在即,虽然家具什么的都连房子一起卖了出去,但电脑这个装有重要文件的机器,为了保险,范绮蓉还是没有卖,寻思着任昊哪天回别墅,就把电脑一块搬过去,送了任昊当礼物。
任昊这个百万富翁自然不在乎一台过时的电脑,可毕竟这是蓉姨的东西,爱屋及乌,任昊想把电脑保存完整,就跟蓉姨俩人把电脑装了箱子,抬着去楼下打了车,直奔四季青桥地别墅区。
出租车上。
“蓉姨,您什么时候去南方?”
“明天就签合同办手续,估计这个星期内就能订机票南下了吧。”
顾悦言的表弟已经拖延不了太长时间了,任昊也听说,如果再拖下去,蓉姨就会找前一个买家商量,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快卖出房子,无奈之下,任昊只能给顾悦言地表弟剩下的钱,让他买下房子。
四季青桥东五百米。
别墅区。
俩人下车时,夏晚秋好像还没有到,任昊把钥匙递给蓉姨,继而从后座上抱出电脑,慢慢往别墅里搬,上了楼,任昊把电脑在次卧室里组装了上去,末了,对着给自己端来茶水地范绮蓉道:“蓉姨,以后你要是回丰阳,就住这屋吧,电脑放在着不动,就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用。”
范绮蓉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话。上次俩人酒后事件的尴尬似乎因为夏晚秋地冲击消散了不少,昨天起,蓉姨也没对自己爱答不理了。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应该是晚秋来了。”
范绮蓉脸色微变,皱皱眉,看了任昊一眼。
任昊也知道蓉姨对自己与晚秋的事儿不太看好,讪讪笑了笑,忙是下楼去开门了。结果,当任昊拧开那扇白色木门后,却是大吃一惊。
门外站着的不止夏晚秋一人,竟然还有怯怯低着脑袋的崔雯雯。这个组合着实另任昊诧异,想了想,还是侧身请她俩进屋,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崔雯雯被夏晚秋拉着手进了去,途中,看了看任昊:“是,是夏姨要我来的。”崔怕任昊误会她脸皮厚,对他纠缠不休,所以才先一个解释了。
夏晚秋嗯了一声,侧目瞅瞅他:“雯雯也跟我一起搬过来住段日子,我俩的东西在门口,你搬进来!”
任昊心中打鼓,碍于崔的面子,却不好说什么,颠颠出去把两个小行李箱拉近别墅,放到了鞋柜旁边,不过,询问的视线还是落到了夏晚秋脸上,希望得到一个回答。从昨天谢知>、夏晚秋、崔三人谈过话后,几人的关系似乎产生了微妙地变化,让任昊感觉到了一丝古怪,不过至于是哪里不对,任昊又说不清楚。
范绮蓉这时也下了楼,视线在她俩身上顿了顿,逐沏了两杯茶拿到了茶几上,旋而,默默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嗒……
夏晚秋按下了遥控器的开关,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无视了任昊惑地目光。
“晚秋……”幻想的二人世界被崔雯雯插了一杠子,任昊稍有愠怒:“你跟我来一下。”夏晚秋停顿了一下,扔掉遥控器站起来,踩着拖鞋跟上了任昊。崔跟那边坐立不安起来,神色之中有些紧张的味道。
两人去的是别墅二层的主卧室,一进屋,任昊就反手关上门,对她瞪着眼睛:“不是跟你说就咱两个人同居一段日子吗,你带雯雯来算怎么回事?”
夏晚秋走到席梦思床上重重坐了下:“雯雯是我哥地孩子,我带她来有什么不行?还有,姓谢的和有别墅的一份钱,这可是你当初承诺地!”
“可是,你至少得先和我打个商量吧?”任昊扳着眉头看着她:“你直接把她拉来算怎么回事?夏晚秋!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住就直说!我现在就走!你们爱谁住谁住!”
看任昊动了气,夏晚秋脸色变了变,一别脑袋看向了地板:“……我看不得雯雯难受!”
“那你就看得了我难受!?”任昊气得直咬牙:“你看雯雯那样子,明显是被你硬拉来的,是啊,她喜欢我,可现在谈恋爱的是你和我两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没错,她有这别墅的居住权,雯雯住进来我也挺高兴,但前提是,雯雯她主动过来,而不是被你逼着来!夏晚秋!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夏晚秋瞧了瞧任昊那凶巴巴地模样,不禁瘪瘪嘴,慢吞吞地拖鞋爬上了床,蔫巴巴地往枕头上一趟,跟个小受气包似的不再说话了。
“你……”任昊心头一软,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她:“我每次一瞪眼你就跟我装可怜,夏晚秋,你来点新鲜的招数行不行啊?”两人相处的日子里,夏晚秋基本占
导地位,那是任昊心疼她,故意让着她而已,时不:也会强势一次,可每每这时,夏晚秋都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装哑巴,弄得任昊一肚子火只能生生咽下去。
有时,任昊觉得自己虽然不属于“妻管严”地范畴,却也被夏晚秋攥得死死的,根本拿她没办法。
“喂,你给我说句话啊,干嘛叫雯雯来?”
“……我看不得她难受。”
夏晚秋瘪着嘴巴将方才地解释嘟嘟囓囓地重复了一边,瞥眼看看他,转过头盯着花花绿绿的枕巾,小手儿抓了上去,赌气般地一下下揪着枕头角,好像把它当成了任昊地耳朵一般。
其实,要是搁在以前,任昊这番话后,不管夏晚秋是不是理亏,她恐怕早就拍桌子瞪眼了。但如今她这个蔫巴巴的姿态,显然是服软了。虽然明知道夏晚秋是在装可怜,任昊也恨不起来她,哭笑不得地吐了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雯雯感情深,你跟我谈对象,势必就把她伤害了,很让你内疚,可你想没想过,这么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啊。”
夏晚秋还是揪着枕巾,就是不说话。
任昊无奈一耸肩:我也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反正两个大美女围着我转,高兴还来不及呢,哼哼,雯雯地事儿我就当你是默许了,你不是想咱仨一起同居吗,呵呵,大不了两个人我都要了,一个做老婆,一个做情人,夏晚秋,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说什么!?”夏晚秋腾地一下从床面上弹了起来,脸上黑沉沉的可怕:“老婆?情人?两个都要任昊!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任昊假装尴尬地挠挠头:“呃,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做我的正牌老婆,你做我的小情人。”
呼!
一个荞麦皮枕头重重砸了过去!
夏晚秋气冲冲地紧紧盯着他,小拳头几乎都攥出了声音,紧接着,她一个俯身,侧躺在了床上,对着床单呼呼喘着气。
任昊怀抱着枕头呵呵笑了,慢悠悠地走去床边儿坐了下去,将枕头码在床头位置:“瞧瞧,瞧瞧,生气了吧,嘿嘿,你也知道吃醋啊,那干嘛还把雯带来在我身边晃悠,你不是自己给自己填堵吗?”
夏晚秋一言不地生着闷气。
“晚秋,说话呀,咋哑巴了……”任昊竖起食指捅了捅夏晚秋胳肢窝,结果被夏晚秋一个回手打掉了,“别跟我说话,找你正牌老婆去!”
任昊呃了一声:“我不是开玩笑呢吗,除了你,谁还能做我老婆啊。”任昊脱了鞋上床,晃了晃夏晚秋的身子:“别生气了,要错也是你先错地,喂喂,说句话啊,唉,好吧好吧,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夏晚秋顿了顿,慢慢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扁扁嘴,淡淡嗯了一声。
任昊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在她性感的嘴角上吻了一下:“晚秋,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地吗,我妈让我跟这儿住一个月,这一个月的同居生活,要咱仨人一起?”
夏晚秋垂着眼皮低声说:“你我两家人要是不同意,就让雯雯跟你结婚。”
这话,任昊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是你跟姨、雯雯一块商量的吧,呵呵,那你呢?你怎么办?”
“……不知道。”
任昊好笑地摸了摸夏晚秋的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娶你的。”
夏晚秋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抱着夏晚秋,任昊已经幻想起俩人幸福地同居生活了。
叮咚……叮咚……
“咦,好像有人按门铃啊,走,下去看看。”
……
楼下客厅。
看着提着行李走入别墅的谢知和抱着小猫跟在旁边的顾悦言,夏晚秋脸色就是一变:“你们俩怎么来了?”
顾悦言托了托怀里地小猫咪:“我家楼上房子卖了,新搬来的那家人要装修,吵得很,而且白白受不了,就想带它一块过来住的,嗯,真巧,没想到你们都在啊。”任昊在一旁擦了擦汗,是不是巧合,已然不在重要了。
谢知香汗淋漓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呼呼喘息着坐到沙上,用小手儿扇着风:“外面真热,呼,,给妈倒杯水。”看着面色不善的夏晚秋,谢知吃吃笑了起来:“你和雯雯前脚一走啊,我就琢磨着不对,你说,雯雯不在了,谁给我做饭啊,呵呵,我们家地家务活可都是雯一人支撑的,所以吧,我干脆也拿了些换洗衣服,跟过来住了。”
范绮蓉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拧成了一个
夏晚秋刚要开口说什么,谢知就迅眨眨眼,抢先道:“小昊,你不会不欢迎>姨吧?”顾悦言巴巴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任昊暗暗叫苦不已,却是哪敢说一个“不”字啊,再说,这房子本来就有几人的钱,住进来是天经地义的:“呃,怎么能不欢迎啊,呵呵……”
顾悦言只提了一个不透明地大塑料袋,里面好像有衣服和猫粮。>姨的箱子不小,杂七杂八地东西带了很多。
呃,看几人的架势,都是要在这里长住下去啊!
我地天!
这算什么?
六人大同居?
不对,蓉姨过几天就要走了,所以是五人的同居生活吧?
然后,一直没说话地范绮蓉动了,她拧着眉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娟娟,是我……嗯……机票暂时别给我订了……嗯……我想再多住一个月……好……再见……”
放下手机,范绮蓉看看她们:“我回家去拿换洗衣服。”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
前次,仅仅不到一天的相处,就步步危机,险些要了任昊的小命,这一次,五个女人可是要一起生活至少一个月啊?
任昊突然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