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能理解这种侥幸心理，但这可是六个孩子，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你自己想想吧，我会开个药方给你，服用后确实能缓解你的难受，但你要记住这些都治标不治本，与其这么拖着不如自己终结。”
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我怎么终结。”
“这个简单，如果你没诚心，就去买六件女婴的衣服，等到夜晚十二点喊它们回来，给它们道歉再聊几句，如果它们觉得你是诚心的就会离开，相反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到你死去。”
顾盼说罢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即便它们离开，按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顶多有几年的时间，唯一的好处是你用这么难受，还能做点什么。”
女人眼里闪过什么，顾盼见状又给她把了脉，心里有数后才离开房间，留对方一人冷静。
房间外杜成跟郑仲正低声聊着什么，显然各自都有点焦急，看到顾盼出来时，齐齐站了起来，看了过来。
郑仲问道，“有药可以缓解吗？”
“可以，不过还有更好的方法，我已经告诉阿姨了，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这治病为自己好还能不愿意？
郑仲跟杜成疑惑互看一眼，就见顾盼从包里掏出纸笔，当着二人面写起了方子，“阿姨身体日以减亏，这个药只能减轻她的痛苦并不能根治，我开的是相对便宜的种类，记得要坚持用，暂时就先别去医院也不用其他药了。”
杜成本来准备进去问问什么办法她还要考虑。
看到顾盼写药方就被吸引过去。
两人都发现小姑娘的字还挺好看的，很有根骨自带一股飘逸的感觉，明显是练习过的。
方子到手的时候杜成看了眼，听说都不贵后，感激看了顾盼一眼，然后想到什么从口袋掏出一扎钱出来。
看样子是提前准备的，都比较新，大概有个三四千的样子，“老郑说你经常会帮他家的老人换方子，我这家里条件不行，能周转的就这些钱了，我就想你有空也跟着来看看成吗？”
喊顾盼过来前杜成就问过郑仲价钱，知道她开的方子都是考虑病人的家庭情况，如果不吃医院的药，那家里一个月就省了千把块，这给个四千只少不多，他倒是想去借点，但根本没有偿还能力，想着要是不行就商量慢慢还。
岂料顾盼接了过去却只抽了五张，“这些就够了，药暂时不会换，如果换我会告诉你们。不过要是有其他业务找我，收费问题我就不能让了，因为是行规。”
顾盼说罢对郑仲点头，知道她时间不多，就势跟杜成告别，“下次有机会再见，顾盼还有事，我也得回去看着老人，你就别送了。”
杜成点点头还是送两人出门，看着他们下了楼梯，这才回屋。
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药方，他赶紧进屋给妻子说了这事，“…小姑娘挺好的，过来看人还开了药方就收了五百，正好咱家这个月也能松点了，不过她说还有更好的办法，说你不愿意，到底是什么？”
说着又嘀咕起顾盼走时说的那句话，“说是不用换药，还说别的业务要收费，我这也没听明白，肯定是我听错了。”
他还在那说着，却发现妻子根本没动，这才发现进屋看到她时就表情不对，忍不住担心起来，“这是怎么了也不吱声？”
“她说它们在这。”
妻子开口却说的完全听不懂的话，杜成不解，“什么在这？”
“它们…那六个流的孩子就在这。”
“你瞎说什么呢。”杜成被她猛的提声一说，吓了一跳，不免恼火，“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但咱们也是没办法，不生孩子家里都回不去，你说我能怎么办。”
以为妻子是因为这件事恼火，杜成也理亏。
因为要男孩是他也在坚持的事，之前妻子不怎么愿意，他没办法下跪求得她，哪知道这么多才求了个儿子，他都不记得是几个了，妻子说六个才惊觉真的不少。
“我没瞎说也没怪你，我说的都是那小姑娘说的。”妻子看来。
杜成被她红了眼睛又惊了下，不知道她原来是哭了，顿时也放低声音，“小姑娘？你说刚刚看病的？”
女人点头，便将两人在房间的对话说了一遍，“…开始我以为你告诉她的，我都不记得几个，她却知道，还说进来就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我没说呀，我就没跟她说话，这事老郑也不知道。”杜成也有点吃惊，可是什么阴魂，在他看来就是唬人的。
但妻子有一个地方说对了，这个房间是比别的地方要冷，但应该是位置的关系。
但越想这心里越不舒服，“你等等，我给老郑打个电话。”
郑仲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在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他让顾盼在路口等着，就快过去了。
以为杜成有急事便踩了刹车接了起来，结果听到对方的话时，却有些愣住，他看了眼不远处站在路口的少女，“你是说…顾盼说你家里有那些？”
“是呀，你说这事不是乱说吗，这怎么可能有。”
郑仲却觉得顾盼不是随便说这话的人，他思索片刻后道，“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归是几件衣服的事情，就算是弟妹的心病你也得配合不是么，而且…我忘了告诉你，顾盼确实会风水，当初我不是不太舒服，就是她看出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不然你以为我随便就给你介绍人吗？”
杜成沉默了。
他跟郑仲认识也有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
只是这事…
最终他道，“那好吧，你说试我就试，你说的对，就当是去心病了。”
“好，待会我把顾盼的手机号给你，这种事我也不懂，要是不知道的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都试了还怕认真吗，就躲问问，总归没有大损失。”
郑仲又说了他几句，杜成一一点头。
心想先试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