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陈阳松开了手腕和手指,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你扭扭脖子试试?”
杨英换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
她试着动了动本是僵硬的脖子,却发现,果不其然,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僵硬时不时还会疼痛的脖颈,竟然活动自如了!
甚至,平日里自己感觉到无比沉重酸痛的肩膀和颈部,此时此刻也感觉无比的轻松!
“果然脖子很舒服,但是,这不会就痊愈了吧?”杨英有些难以置信,在西医临床中,颈椎病几乎无法根治。甚至除了止痛药就没有任何缓解痛苦的办法,但是眼前这个实习医生,竟然三下五除二的让自己的脖子颈椎变得如此轻松。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镣铐锁了好几年的脖子,突然变得轻松无比一样!
“颈椎病多为强项疾痛,我以摁压天鼎,气舍,风池,巨骨等六处学到,疏通经络,倒是缓解了你的强项疾痛,但是想要根除,还需用药。”
陈阳说着,声音不大,也很好听,当真如同一个贴心的邻家大男孩儿一般。
随后,陈阳根据着视界中出现的提示,写了一道方子以羌活,防风,葛根,甘草,川穹,当归,等十六种中药材入药。
“没想到中医真的这么神奇啊。”
“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中医推拿多多少少还算有些用处的,但至于急诊和外科,中医一点用处也没有。”
“哎,话不能这么说,都是治病救人嘛。”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别看这个实习生年纪小,但是中医理论却是一套一套的,有点儿意思。”
尽管陈阳通过推拿的手法,暂时缓解了杨英的痛苦。但是很显然,这里还是有不少医生有着不同的意见。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宋博文。
“嗨,都什么和什么啊,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我去网上随随便便搜一下,就能搜出几百种治疗颈椎病的土方法。”宋博文挥了挥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谁随便搜几个土房子,就可以做医生了?还是你也会做推拿,治疗别人的颈椎病?”就在这时候,突然的,可是大门口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众人目光随之投过去,不有的吓了一跳。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宋博文,当他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石化了一样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全给吃回去!
为什么?因为说这话的是脑外科的科室主任!也是中心医院的副院长之一赵天松,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跟着那群看热闹的病人,探着脑袋望办公室里看了大半天了。
“古有孙思邈,曾说过大医精诚,我们至今都把孙圣人当做大国手。然而,今天再看,这位年轻人,推拿手法竟不输给那些研究穴位和推拿几十年的老医生。我想假以时日,多在医术上用心一些,必成大器”
赵天松是中心医院主管治疗的副院长,在医院德高望重,堪称当代悬壶济世。平日里惜字如金,很少表扬人,哪怕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几个如今独当一面,堪称中心医院中流砥柱的学生们,也很少听到老师赵天松的表扬。
然而,今天他却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十几分钟,一个新人菜鸟的推拿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大医精诚,甚至把陈阳比作是未来的孙思邈!
所有人都在怀疑,要么陈阳是赵天松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不然的话,平常很少表扬人,甚至很少评价他人的赵副院长,怎么会有对着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年轻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科室里其他的医生眼气啊,更是好奇,赵副院长学习的西医临床,也是全国闻名的名义。怎么就对一个中医推拿的新人菜鸟,产生了如此大的好感?
“赵副院长您什么时候对中医也有研究了?”
有人疑惑,整个中心医院都知道,赵副院长是学西医临床的,怎么就看出来这个菜鸟新人陈阳的过人之处了?
“你新来的吧?咱们赵副院长的太太就是学中医的,而且还是祖上三代行医!赵副院长自然多少知道一些。赵副院长虽然是研究西医的。但是也熟悉很多中医理论,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当即一旁,跟着副院长一起来的某个主治医师,立刻补充说道。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人以前是大夫?”赵副院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陈阳的身边。却似长辈鼓励晚辈一样,拍着陈阳的肩膀,说道。
“我叫陈阳,祖父解放前在沪上给人看病,后来搬到了清河村,不过70年之后就不看病了。”
“怪不得,世家出身。”赵天松摇了摇头,转而对他人说道:“其实我们做医生的,无论西医也好,中医也罢。说到底的最终目的便是为他人治疗伤痛,解除痛苦。何必在这里为中医好还是西医强而浪费口水?”
“是是是,赵副院长说的是!”
有人刚想拍马屁,那赵副院长却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好听的话咱们都省了吧。都别看热闹了,去各忙各的吧,我就是下来随处看看,碰巧看见了这个实习生在给咱们的陈医生治病,有了兴趣就多看了整个过程。”
说完,赵副院长看着陈阳,拍着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然而,这却让陈阳有些恍惚,仿佛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陈阳总觉得,医生和医生之间,尤其是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身上,总有这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点。
赵天松说完这句话,却又突然话锋一转,似是半开玩笑一般的说道:“不过,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所以,一个医生一定不能搞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这不单单是品行,还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质感!”
这一次,赵天松说完,再度看向陈阳一边的宋博文,道:“宋博文,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此时此刻的宋博文哪里会想到,本来是自己刻意刁难陈阳的。却没想到,自己非但没刁难了陈阳。反而让陈阳在众人面前实实在在的高光了一次,并且还这么不凑巧的让医院主抓治疗的一把手看到了!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记得谁说过什么话啊。
“赵副院长,学生不知道.”
赵天松撇了撇嘴,笑了笑说道:“我记得你,也是祖辈行医,履历上更写着的是金陵大学,导师是刘平昌院长。但是,你怎么连你们院长在你们学院的题词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宋博文刷的脸瞬间变红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耳刮子一般,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喉咙里面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