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足够我穿很久。”皇帝着着那一大包。道。
“一日一换,自然要多做些。”唐果拿了一套衬衣出来,把其余的重新包好。“换上吧,我去煮面给你吃。”
“果儿帮我换。”皇帝抓着老婆的腰不放手。
“啊?喂!你不是自己穿衣服很熟练吗?”
“果儿啊,你夫君我今儿可是寿星。”
“任性!”
“果儿?”
“不要。
“没良心!我帮你换多少回衣服了?还有洗澡,梳头发……”
“……好吧。”
唐果帮夫君换衣服换了一个多时辰。
用的时间有点儿长,没办法、夫君过于配合了!唐果没帮人家脱完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人家业务比她孰
长寿面还没下锅,唐果先给夫君贡献了一顿餐前甜点。要不是她坚决反对继续,被新衣服刺激到的皇帝陛下,这顿甜点不知要吃到啥时候。
因为老婆强烈要求按原定计划出游,皇帝只好从命。尽管他觉得生日在室内过更有趣儿,不过老婆的话必须要听滴!
虽然耽误不少时间,两口子终究还是出门了。
坐在车里,唐果表示满意。江南三月,踏青郊游,多美好的事!
她轻轻哼着自己已忘记啥名字的歌儿,靠在夫君身,偶尔将车窗打开一些,看看外面的景色,不时拿起零嘴儿。给夫君嘴里塞一份儿,让人家顺便占占手上的便宜:再拿给自己吃。
看小娇妻如此惬意闲适,皇帝也很满意。嗯!出游也不错!
到了郊外某处,皇帝和唐果下了车。
蓝天,绿野,油菜花。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油菜花。眼下油菜花也开到尾声,只有那么几株还挂着花朵。
哇!唐果心中又大俗一把。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类似的景声,也没有现场的这么美!
皇帝笑道:“咱们往前面走走,那里地势高些,往下看估计景色,更好。”
果然。
大自然的手笔,不是人力能媲美的。唐果陶醉半天。
明卫暗卫远远的散开,无人近前打扰。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二人。
美景在目,爱人在侧,皇帝亦是心神俱醉,俗世烦恼一时全抛。
其时丽阳高照,春风轻拂。一对壁人迎风而立,微笑携手,情意流动。亦是难描难画的美图,说不尽的赏心悦目。
“啪啪”几声传来,表示有生人接近。皇帝回过神来,见唐果笑嘻嘻的望着远方,便不理会,这里是农田和山野的交界处,有人经过很正常。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过来的是个儒生。
这个家伙也许是正走背运,自己闹心,便见不得别人好;也许是对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拉手这事实在看不惯,放着好好的道儿不走,开始给皇帝和唐果上思想品德课。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总而言之,中心思想就是,二位把手松开!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止成何体统!当真是污了我江南大好河山、清名嘉誉!
唐果并不太惊讶。
这辈子见过的腐儒不少了。在皇帝身边总能见到之乎者也掉书袋的家伙,这样违背孔孟之道,那样不合祖宗规矩,等等等等。
转头看者夫君,思考中。
这家伙说的话也值得思考?!
唐果瞧瞧那兀自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家伙,瞄瞄眉头微皱的夫君,玩心大起。
酌量了一下众人的承受能力,唐果赔笑一下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两粒葡萄干。一粒扔自己嘴里吃了,拈了剩下那一粒送到皇帝嘴边儿。
皇帝还思索着呢,老婆送至嘴边的东西,他张开嘴便吃了。
两人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唐果笑得十分欢畅。
那腐儒的眼珠子直接进化为青蛙眼。话锋一转,立马对唐果讲行再教育。
“这附近刚刚沉塘了一个林刘氏寡妇,原因就是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在下便是从塘边回来,也是在处置文书上留了名的。女子自当闭锁闺中。抛头露面已为不耻,与男子拉拉扯扯更是失德。尔这女子这般行止,可是想步那刘寡妇后尘……”话未说完,他忽然停住了,因为被侍卫一拳重击在肚子上,消音。
皇帝结束思考,淡淡道:“扔远点儿。”
侍卫拎起那腐儒,堵了嘴,丢上马。换着马跑出三百多里,往路旁一扔,绝尘而去。
腐儒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起来了,连滚带爬的走了半日,事发后第三天晚上,遇到个人。一问,离家三百多里,无论坐车坐船,都得有一笔钱才行。
他那天早上出门,为的就是去对刘寡妇进行思想教育,这哪用的着带钱。
腐儒流落异乡,饿得要死,终于拉下脸来,连讨带要的,又给人写信赚钱,勉强填饱肚子。正巧遇上同乡一个商人,以往他对儒士以外的人都是看不起的,这回死皮赖脸的搭了人家的货船,终于回到家里。从此以后,再不去凑沉塘之类的热闹了。遇见大姑娘小媳妇的绕道走,连话都不说,倒得了个“视美色如粪土”的美名。
扔下他,说皇帝和唐果。
俩人被一块儿酸“腐乳”破坏了心情。
尤其是那林刘氏寡妇一事,让唐果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转念又想,江南地方,对女子的禁锢最为严酷。未来准二嫂子姚颖心不知会不会被难为?二哥没有直近长辈,族长啥的好像是有的。族中也还是有人的,并不像《红糕梦》书中说的那样。况且,二哥的同窗师长啥的,也需要来往。虽说姚颖心有孝女之名,保不齐有那封建礼教狂热分子,再加上别有用心的家伙一搅合……
忽听皇帝叹息一声,“民间族刑,法所不容,然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多有最后承队其地位的。非一时一世所能扭转。江南之地,人才辈出。革新在这里最容易开展,遇到的阻力也最难以破解。读书人太多!孔孟之道、程朱理学……过扰不及。”
原来他刚才想的是这个……
唉!本来好好的一个生日,郁闷!
收拾下心情,唐果笑道:“算啦!你不是说要循序渐进吗?既然开始了,慢慢总会改变的。今天你的生日,本来就是今天放假的,想那些干什么?咱们野餐的地方在哪几?”
皇帝笑道:“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呢,上车吧。”
皇帝不愿唐果心里想那林刘氏寡妇的事,在车上与她说起自己和油菜的典故来。
“我实地见到油菜,这是第一次。认识它,却是在根久以前了。”皇帝道。
“没太听懂。”靠在夫君怀里,唐果道。
“呵呵……当然是梦里认识的。梦中那人下江南,也是阳春三月,地里油菜已经结实成角。他没见过这种作物,叫人取一枝来看了,又问巡抚,这庄家是做什么用的。
才知是专门用来榨油的。我捡了梦里的便宜,倒是早早知道了。”
“呵呵……陛下,你的梦真是太有用了。”唐果捏捏夫君下巴,笑道。
“小妖精!你大概会喜欢这个地方的。”皇帝抓住老婆的手,摩挲亲吻。
“何以见得?”
“这里的人现在习惯一天吃五顿饭。”
“哦~~~~~亲爱的,你是说我很能吃?”
“能吃多好啊!吃得好,身子康健。果鹅这红润润、水灵灵的小样子,多招人喜欢。”
“算你会说话!”
野餐的地方湖光山色,皇帝和唐果再没被打扰,玩得很是高兴。酸腐乳忽略不计,皇帝尚能算是过了个清静快乐的生日。
过完生日,皇帝又开始了他的繁忙南巡之路。尤其是河务,每日里折子、图纸来来回回,皇帝接连就此项下过旨意,小于成龙等一干河务能臣忙得团团转。
三月二十二,南巡队伍至杭州,驻踤在杭州官府织造局。
皇帝忙着他的大事,唐果也没闲着,要接见甄家的女眷。
作为内务府的派出机构,杭州官府织造局是皇帝在杭州最合适的驻踤地点,与甄家受不受宠并无关系。实际上,算不得是甄家接驾。
妙就妙在,甄家在江宁、苏州、杨州各处皆有房产,只在杭州没有。一家人住在织造局衙门里。人家家里有位即将年满八十岁的老太太,即使是皇帝要来驻踤,也不好意恩让人家腾地方的。所以,皇常到达之前,甄家眷转移到后园居住,将其余房舍重新清理、粉刷了一遍。
甄永嘉大概是从皇帝一路过来的行为方式上悟出不少门道,整个织造局衙门布置得干净大方,精雅而不奢侈。
皇帝南巡随行人员的食品日用,除了京里带出来的,其余皆是自行派人在当地采买,不用地方官府备办。之前各地。屡有拍龙屁拍到龙腿上的情况发生,到了杭州之后,这种状况尚未在织造局内出现。
综合看来,甄永嘉领会主子精神,到目前为止,领会得很好。那么,作为皇帝随行人员中,唯一的女性主子,秉持尊老敬老的原则,唐佳夫人见见甄家老太太和一干女眷,顺便赏赐下寿礼,即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无宣召,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帝驻踤范围。旨意传达出去了,说好时间地点,唐果自己在屋里偷笑。
呵呵呵呵……
见你家老太太的人是我耶!不是皇帝,五姑娘咋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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