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刚一打开,窦超老婆就从手包中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她声音很温柔,脸上带着笑容,“我们刚到,你在哪儿?”
今天整个盛天酒店都被包下来,顶层最大的婚礼宴会厅更是能同时容纳上千名宾客,人一多,就算大家都在同一个场子,互相找人也是难找,所以女人挂断电话之后,对窦超说了句:“子衿他们已经到了,在进门右手边最靠前那一桌。”
窦超道:“一会儿你们姐几个坐下好好聊聊,不就盼着今天聚会呢嘛。”
女人勾唇一笑,当然是人比花娇。
岑青禾看她皮肤特别白皙,举止也很是温柔,所以小声对商绍城说:“嫂子是江南水乡一带的人?”
商绍城闻言,直接看向窦超身旁的女人,出声道:“嫂子,你跟东哥老婆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吧?”
女人回视商绍城,柔声回道:“对,我跟子衿都是凉城的。”
话音落下,岑青禾诧异的道:“嫂子你是东北人?”
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岑青禾道:“完全看不出来。”
相比陈辰的温柔,岑青禾就显得外放的多,商绍城打趣道:“都是东北的,看看我们这个,更像土特产。”
陈辰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虽是灿烂一笑,那也是花儿娴静绽放的美。岑青禾本是挽着商绍城的手臂,闻声忽然胳膊肘一拐,怼了他肋骨一下,朝他挤眉瞪眼。
窦超见状,怎能放过戏弄人的良机,当即说道:“土特产好啊,吃惯了这口就换不了别的,那屋里还有俩土特产呢。”
商绍城怕岑青禾听不懂,所以跟她解释,“巧了,东哥跟新哥老婆,也都是你们那里了,估计还不远呢。”
岑青禾说:“凉城跟安泠隔得是不远,以前没动车估计得五六个小时能到,现在坐动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陈辰主动问岑青禾,“你家里是安泠的?”
岑青禾笑着点头,“是。”
陈辰笑了,“那正好,子衿跟瑶瑶一个是凉城的,一个是冬城的,待会儿我们四个坐一起,可以聊聊天。”
岑青禾笑说:“好啊,我还怕没有认识人,没人跟我说话呢。”
到底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两人没聊两句已是一拍即合。
走过铺满红毯的酒店走廊,来到敞开的宴会厅门口,放眼往里一望,虽然岑青禾猜得到是豪门婚礼,可亲眼所见总能让人意外的震惊。
首先是宴会厅的大小,能放五百张桌子,铺满白色绒布的圆桌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尽头,虽然宾客还没坐满,可光是这排场已让人惊叹。
今天的婚礼主色是白色跟紫色,每一个椅背上都绑着紫色绸带,上面插着三朵拳头大小的厄瓜多尔白玫瑰。门前几米处是一座漂亮的花拱门,上面全都用白玫瑰跟紫玫瑰交相编织,所有的玫瑰都是从保加利亚用专机空运回来,这是一场不计成本,只一心想捧一个女人做这世上最幸福新娘的婚礼。
场内放着音乐,是前阵子岑青禾非常喜欢听的告白气球,轻快地声调正在唱:“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微笑在脸上飞”
前方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正在滚动播放一些照片,岑青禾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张的背景,正是在法国塞纳河边,女人跟男人相对而立,是一组暗夜逆光照,并看不清脸,但是男人身材颀长有型,女人侧影凹凸有致,当真是光看一组影子就可以轻易断定,绝对的俊男美女。
岑青禾跟商绍城迈步往前走,她忍不住拉了下他的手,下巴一抬,对着led上的照片说:“那是尤然姐吗?”
商绍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照片切换到下一张,是尤然跟利景延的婚纱照,男人穿着西装,俊朗中带着几分邪气,女人一袭白色婚纱,灿烂的笑着,弯起的笑眼像是装下了整个星空。
岑青禾想的没错,尤然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美得没有威胁感,因为身上带着很从容大气的气息。
商绍城‘嗯’了一声,随即侧头看着她道:“你认识人家嘛,瞎叫什么姐?”
岑青禾小声回道:“她比你还大,我不叫姐叫什么?”
商绍城说:“真能攀近乎。”
她偷着朝他撇嘴。
从宴会厅门口到最里面一桌,当真是很长的一段距离,岑青禾感觉自己走出几百米远。但当她用绝佳的视力瞄到主桌处坐着的几个男人时,她立马觉得这都不叫事儿,还有什么能比有生之年,看到活得纪贯新跟骆向东,更让人激动澎湃的?
这是岑青禾第二次看到纪贯新本人,他是她儿时的偶像,她从未想过可以亲眼见到他本人。
至于骆向东,那更是只在早年八卦杂志的封面上,才能看到一丝凤毛麟角的人物。后来他结婚了,与任何八卦绯闻绝缘,只极偶尔的情况才能在骆氏的各种盛大场合,看到他的一些画面。
岑青禾不禁感慨,当年的一批传奇人物,就这样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安心享受低调的人生,他们怎么就没考虑一下万千的少女,她们可以不做白日梦,但好歹时不时的给她们看一看新闻也好嘛。
别人不说,就说蔡馨媛,她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最最大的梦想,不是考上重点高中,而是能够亲眼见一回纪贯新,如果再能偶然来一场艳遇,那真是极好的。
可现实往往是这样,梦做着做着,不知何时就醒了。
当年的男神们到了成家的年纪,纷纷与他们的良人步入婚姻殿堂。而当初还是小丫头片子的她们,如今也长大成人,开始了各自的人生轨道。
曾经心心念念,如今梦想成真,这更让岑青禾笃定了一个真理:有志者,事竟成。
跟主桌还隔着三米远,岑青禾脑袋已经炸成了一锅粥,还是八宝粥,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
待到走近之后,窦超跟纪贯新和骆向东很自然的打招呼,陈辰则直奔两个挨在一块儿坐的漂亮女人。
商绍城微笑着打招呼:“东哥,新哥。”
骆向东先开了口:“绍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绍城道:“我六月回来的。”
话音落下,纪贯新挤兑骆向东,“一看你就不够关心绍城,我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谁像你啊,大忙人儿。”
骆向东面不改色,只对商绍城说:“被这种人惦记上,准没好事儿,我提醒你一下,他八成要从你身上挖新闻的。”
商绍城但笑不语,纪贯新马上瞥着骆向东说:“当我面儿还敢挑拨离间呢,我要是想挖新闻,第一个就挖你的。”
骆向东淡淡道:“你挖我什么?”
纪贯新嗤笑一声:“怕老婆,妻管严。”
闻言,骆向东也笑了,他侧头看向身旁一脸淡定,跟没事儿人似的梁子衿,出声问:“我怕你吗?”
梁子衿面不改色的说:“你不怕我,我怕你。”
说罢,不等别人说什么,她一探头,连纪贯新也算上,“我怕了你俩,你们都厉害,就我怂,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别见面就往一块儿掐,听得耳朵长茧子,烦死人了。”
梁子衿说完,骆向东跟纪贯新都老实了。
岑青禾坐她们斜对面,见状,不由得暗自啧啧称奇。
早年就有新闻爆过,梁子衿曾是纪贯新的女朋友,后来跟骆向东结了婚,坊间总传他们之间关系特别差,可也有记者爆过他们两家四口一起出行的画面,所以不合传闻,不攻自破。
可如今这么一看,梁子衿是真牛逼,管骆向东也就算了,连纪贯新也不惯着,而且纪贯新的老婆就在一旁坐着呢,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并不以为意。
也许,这就是认识了太多年,做不成恋人,也能做亲密的家人。
纪贯新被梁子衿噎完,马上无缝衔接转移话题,他把目光落在岑青禾脸上,笑着道:“我们又见面啦。”
偶像主动跟她说话,岑青禾前一秒还在看热闹,闻言,险些激动的起身回话。
强忍着没站起来,可她还是本能的背脊绷直,端正姿态,礼貌的颔首回道:“您好。”
纪贯新笑了笑,“别这么见外,跟绍城一样叫就行。”
岑青禾内心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只暗自大呼:民女做不到啊。
骆向东也看了眼岑青禾,随即说:“绍城介绍一下你女朋友。”
商绍城还没等开口,纪贯新便先开口说:“姓岑,岑青禾是吧?”
岑青禾笑着点头,骆向东对岑青禾说:“别那么拘谨,都是自己人,放松点儿。”
纪贯新跟骆向东接连跟她说话,岑青禾眼瞅着脸就红了,商绍城余光瞥见,怎能不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他惩罚的捏了她一把。
岑青禾吃痛,不由得侧头瞥他,商绍城回以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示意她别太嚣张了。
陈辰说:“青禾是安泠人。”
话音落下,梁子衿马上一挑眉,看着岑青禾道:“你是安泠的?我是凉城的,咱们离得不远。”
岑青禾颔首微笑,到底还是有些局促,所以低调的说:“陈辰姐刚刚跟我说过。”
梁子衿马上对窦超道:“超哥,你让一下,让青禾坐过来,你跟我们几个女的坐这么近干嘛?”
窦超痞里痞气的回道:“这不想凑个热闹,跟你们拉近一点儿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