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也来了?”商绍城看着陈博轩问。
陈博轩已经站起身,应声回道:“嗯,都在呢,让我们过去一趟。”
岑青禾作势起身,陈博轩说:“你们不用走,先在这玩吧,我跟绍城过去呆一会就回来。”
商绍城站起身,也出声道:“有事儿打电话。”
他这话没有明确的主语,实则是说给岑青禾听的,可岑青禾没自觉,袁易寒又想当然的自作多情,以为商绍城是说给她听的,之前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她更加笃定那是个误会,所以温柔回道:“好,你们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
岑青禾好想回酒店,本来人就少,如今又走了两个,剩她们三个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嘛。可商绍城跟陈博轩急着走,岑青禾也不好在这时候起高调,只得憋着。
转眼间,偌大的豪华包间中只剩下三个女人,袁易寒在房门关上的刹那,立马换了张冷漠又高傲的脸,身子往沙发后面一靠,低头玩手机。
白冰见状,嫌弃的瞥了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岑青禾,热络的道:“青禾,我们唱歌吧?”
岑青禾也不乐意搭理袁易寒,遂点头应声:“好,你想唱什么,咱俩一人一段。”
白冰起身走到点唱机前,出声回道:“我平时都唱王菲的歌。”
岑青禾说:“她的歌我唱的不多,夜会我倒是初中那会儿就会唱。”
“夜会?好老的歌。”
岑青禾笑说:“我走的复古风。”
说话间,白冰已经帮岑青禾点了夜会,巨大的led屏幕上,画面一出来就带着十足的年代感,王菲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怪异裙子,化着小丑妆。
白冰坐过来,顺带着递给岑青禾一只话筒。
岑青禾说:“mv都跟我小时候看得一样,就王菲这打扮,我看了一度吓得睡不着觉。”
白冰咯咯笑道:“这首歌我还真不怎么会唱,你先来,我找找调子。”
岑青禾偏头清了下嗓子,看着屏幕上绿点渐退,她拿着话筒,开口唱道:“只为那陌生戒指,重新打量你修长的手指,你送我的指纹,我欠你的心事,恐怕要在今夜,还给天使”
低沉又带着奇异蛊惑的嗓音,打从她一开口,白冰就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满眼惊艳。
岑青禾勾唇一笑,甚至朝她眨了眨眼睛。
反正包间里面就她们三个人,她当袁易寒是空气,当白冰是朋友,所以唱的特别轻松。
白冰还以为岑青禾之前不唱歌,是因为唱的不好,谁料到,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听的不得了!
“喜悦出于巧合,眼泪何必固执,走完同一条街”岑青禾正兀自唱着,忽然对面的包间房门被人推开,商绍城毫无预料的走进来,岑青禾看着他,当时声音就蔫儿了。
商绍城推门而入,第一个看见的也是岑青禾,她拿着话筒坐在沙发上,他听见她的歌声,撩人心尖的好听。
岑青禾面上装镇定,总不能商绍城进来她就不唱,只是心底那份说不上原因的羞涩,让她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硬着头皮往下唱,看似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实则余光一直在偷瞄商绍城的一举一动。
只见商绍城走到陈博轩之前坐过的沙发处,俯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感情是陈博轩手机忘记拿,所以商绍城才临时回来的。
袁易寒抬眼看着商绍城,柔声问:“你们要去多久?”
商绍城淡淡说:“不知道。”
袁易寒伸手去拉他的手,撒娇的道:“快点回来。”
商绍城原本还想再耗一会儿,毕竟他第一次听岑青禾唱歌,跟她平日里说话的声音不怎么一样,像是带着丝丝电流,滑过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全都聚集在心尖之上,撩的他又酥又麻。
可面前的袁易寒很让他心焦,把手抽出来,他转身往外走,关门之际,正赶上岑青禾媚声唱道:“啊怀念都太奢侈,只好羡慕谁,年少无知”
王菲的歌几乎都带着标志性的诡异,时而妩媚时而妖娆,岑青禾平日里说话爽朗,可唱歌的时候,难免学着歌手本身的唱腔,她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几句话,差点儿唱没了商绍城的魂,她只知道,房门重新合上的那一刻,她瞬间心安了。
原来她会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唱歌,这是什么心理?
一定是平日里被他给损多了,生怕他嘲笑她唱歌不好听。
商绍城来了又走,撩了下岑青禾,同时也晃了一下袁易寒。
袁易寒坐在右边沙发上,看着亲密黏在一起的岑青禾跟白冰,她摆明了就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唱个歌也不能好好唱,阴阳怪气,像是勾魂儿一样。虽然刚刚商绍城进来,没有跟岑青禾讲话,可袁易寒就是敏锐的感觉到,商绍城不是不在意,而是刻意回避,没有鬼就不用装作视而不见了,一定是心里有想法才会故意装淡定。
瞥着岑青禾的目光中,带着**裸的厌恶跟冷漠,袁易寒吃了一晚上的闷亏,可算是等到商绍城不在,她一直在琢磨着整整岑青禾。
盼什么来什么,白冰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有人给她打电话,她拿着手机出去接,转眼间,包间里就只剩下岑青禾跟袁易寒两人。
岑青禾又不是木头人,有白冰在,她还能暂且当袁易寒是透明人,如今包间就只剩她们两个,她要是还装视而不见,那就有些刻意之嫌了。
所以岑青禾起身,迈步往洗手间方向走。
袁易寒见状,不冷不热的道:“你躲着我干嘛?”
岑青禾闻言,当即转身看向她。
当着商绍城的面,袁易寒一直都是端庄的,时而撒个小娇,那也是小女人的模样。可眼下没有旁的人在,袁易寒不用伪装,她直接用十足挑衅又倨傲的目光看着岑青禾,那坐姿,还有那神态,十足的一副教训勾引皇上下贱小宫女的正宫娘娘范儿。
岑青禾面色无异,可心底却是眉毛一挑,呦呵,小样儿还有千般面孔呢。
她故意做出无知的模样来,单纯的回道:“我没躲着你啊。”
袁易寒眼底当即闪过一抹冷笑和不屑,“那你坐下跟我聊聊,别白冰一走你也要走。”
岑青禾说:“我就是想去趟洗手间。”
袁易寒最看不得岑青禾这种‘心机婊’,惯爱装傻白甜,实则背地里没少干勾引人的缺德事儿。
不管岑青禾说什么,袁易寒径自说道:“你知道我平时接触最多的是什么人吗?“
岑青禾问:“律师吗?”
袁易寒似笑非笑,直盯着岑青禾的双眼,出声回道:“错,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岑青禾面不改色的说:“哦,我以为是你同行呢。”
她不着痕迹的怼回去,袁易寒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顾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开口说:“从我干这行到现在,接的离婚案件没有上百起也有大几十起,每一对婚姻破裂的夫妻之间,必定会有一个没有道德又厚颜无耻的第三者,他们专挖别人墙角,以破坏别人的感情为乐趣,总觉得别人碗里的东西更香一点,也总觉得别人用过的人和东西更好用。你说,像这样的人,是不是心里有疾病,是不是得治?“
岑青禾闻言,干脆折回原位坐下,翘着腿看向斜对面的袁易寒,一本正经的回道:“小三儿是欠治,但很多时候,一对夫妻的感情破裂,也不单单是外部原因造成的,比如有种情况就很惹人厌,夫妻的一方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总觉得身边的伴侣会出轨,伴侣身边的任何异性都是自己的假想敌,成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严重的还会口出狂言,行为癫狂。袁律师你见多识广,你说如果遇见这样的人,你是建议他们合呢,还是离呢?”
话说到此处,如果袁易寒再以为岑青禾是真傻,那就是她自己活该被耍。
表情当即一沉,袁易寒冷眼瞧着面色坦然的岑青禾,两人对视五秒有余,谁都没有先别开视线。
最后,还是袁易寒耐不住性子,她看着岑青禾,冷声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也没必要跟你卖这个关子,你想怎么样?”
岑青禾莞尔一笑,眼底带着轻轻地嘲弄,出声回道:“我还纳闷呢,有话就应该直说的,你跟我拐弯抹角的卖什么关子。是你有事儿找我,不是我找你,也不是你问我想怎样,而是我问你,你想怎样?”
岑青禾牙尖嘴利不输律师,袁易寒心火上涌,沉声说道:“我想怎样你不明白?”
她越是冷着脸,岑青禾就越是微笑,“我劝你最好别跟我说问句,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的直接说,不然待会儿有人进来,你又得憋回去,再想找这么好的时机,就不知道得等猴年马月了。”
袁易寒真想上去撕了岑青禾那张狐狸精似的脸皮,强忍着心底火,她冷眼盯着岑青禾,沉声说道:“抢别人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跟商绍城认识的时间虽然不如你长,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袁易寒的东西,别人谁都别想碰,要是碰了别说我剁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