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商的各位大臣们陆陆续续走出大殿,一个个神情恍惚还未从殿里所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女帝殷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哼,你满意了?”说话的是法律部的一位高层,名叫顾明成,是法律部近年来崛起的年轻高层。
顾明成本是草根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得益于大商的发展,即使是他这样的泥腿子也获得了免费受教育的机会。
顾明成勤奋努力,刻苦学习,一路深造,最后毕业进入了法律部,凭借自己的能力与才干,很快就被节节提拔,成为法律部的高层之一。
顾明成以知道自己的出身,放在以前,也就但一辈子农民的命,要是没有大商,哪可能有他现在位高权重的地位。
所以,他对于建立大商的帝辛,以及普及大商制度的殷天两代皇帝都是十分感激和拥护,对于这次法律部的主张他是极力反对,然而少数服从多数,他人微言轻,最后也只能痛苦地眼睁睁看着殷天被一众臣子逼宫。
顾明成看着身旁的张三,这位法律部的掌权者没有对他回应,还以为他没听见。
于是,大声地提高音调,“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把我们伟大的陛下都逼到了这个地步?”
张三神情也有些恍惚,听到顾明成的大声质问,也是低声答道:“我想到陛下会让步,但没想到陛下一退,就退得这么多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顾明成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呵斥道:“始料未及?你始料未及什么?陛下自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广开言路,唯才是举。你扪心自问,这难道不是千古未见的一代圣君吗?然而,就是这样的圣君,被你们如此逼迫!罪己诏?皇家的体面还要不要呢?”
顾明成指着张三的鼻子,骂道:“张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卑贱泥腿子,不是先皇提拔,当今陛下委以重任,能有现在的权势地位。现在倒好,吃水不年挖井人,放下碗筷你就开始骂娘,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
张三覆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恩是恩,公是公,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陛下和先皇的恩情,张三以后自会相报。然而,不管这恩情有多大,不能因私废公。”
顾明成都被气笑了,“你说你一心为公,请问这公是何等之公啊?是天下之公,还是你张三一人之公啊?陛下,难道就不是公?”
张三脸色平淡,“自然是法律之公,大商之公,大商不需要一个能够践踏法律的统治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就是我的想法。”
“你要知道,这法律也是先帝帝辛一手制定的。”顾明成的声质问。
“是,是先帝制定的,但是把它完善的人是我。”张三面露微笑,大商的法典已经可以说是他的孩子,“而且,说是先帝制定了这大商法律其实也不对。这法律其实就是恒古不变一直存在的道理,一直存在于我们身边,存在于我们的心中,要不然也不会一颁布便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先帝只是找到了它,并把它定成了成规罢了。”
“你!”顾明成气急败坏,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词语来反驳张三。只能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张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议事大殿,明黄的砖瓦,漆红的墙壁,雕刻盘旋着金黄神龙的柱子,这里是以往朝廷朝会的地方,也是以前大商的权利中心。
但很快,这就成为过去事了。君主立宪,君王成为了一个隐居幕后的存在,只能间接影响政治,一切权利归于内阁,这大殿以后就再也不用来了。
张三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痛苦。欣喜的是距离他的梦想,建立一个法律至高无上的法治社会,又近了一步。痛苦的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把女帝逼到这个地步,让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罢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张三收拾心神,看向周围,以往本该散朝之后早早出宫,回到自己衙门处理公事的各位大臣们,此刻都一反常态的三五成群在殿外小声交谈着,交流着意见。
这次的事情,太大了,整个大商都会震动起来,各行各业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
张三看向天,他知道,天变了!
后宫里,殷天正皱着眉和帝辛抱怨,“父皇,你说,这是个什么鬼,我是个一言九鼎的皇帝的时候,这些臣子一个个高傲的跟什么样子,仿佛像我低一下头,腰杆就再也挺不直了一样。好家伙,等我成为了一个退居幕后的虚君了,一个个都来对我表忠心,献殷勤,早干嘛去了?”
帝辛笑道:“很正常,一则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愿意爱戴你的。二则,别不把立宪君主不当皇帝,事实上,立宪了之后君王的地位反而更加超然。”
这点参考下蓝星英国王室的处境就知道了,可以说是极尽富贵荣华,还不用管事。
这边,帝辛本尊还在和女儿殷天愉快的聊着天,另一边帝辛的分身却联系起了夏。
因为失去了蓝星的世界道标,帝辛也没法划破空间直接去到蓝星,只能用夏留给他的手机给夏call电话。没错,夏这次留给帝辛的联系法器仍然是一部手机,这法器能让界主无视虚界海种种空间距离限制,实现语音交流,可以说是电话功能的特别加强版了。
“喂,找我干嘛?”夏此时正窝在湖边,懒洋洋地等着鱼咬钩。
听到帝辛问起林清瑶所需的以太花和真空火,夏沉吟起来,问道:“你问这两味材料干什么,怎么你有朋友堕落成了旧神?”
帝辛自然是不愿意细说,这种私密事情,没有林清瑶的允许他又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
帝辛打了个哈哈,夏也识趣地没有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