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心还想跟苏娅枚说什么,衣领突然一紧,一只大手揪住她的衣领。
少女模模糊糊只看到一张带着冷气的脸,是傅承景吗?
虽然看不清这男人的面孔,不过浑身笼罩阴霾透着冷厉的男人,除了傅承景,还能是谁?
“说你不能喝酒,你还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傅承景训斥道。
沈知心试图甩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跟我回去!别成天在这丢人现眼!”
“我怎么……丢人现眼了?我到底怎么了?傅承景,你给我……说清楚!”沈知心含糊地道,她心里都要难受死了,他就知道凶凶凶!
傅承景拽着沈知心,就往外走。
苏娅枚从座位上起身,“傅先生,您……”
“抱歉,这孩子喝醉了,我得送她回梅园,恕不奉陪。”傅承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承景,苏小姐今天是客人,你怎么能把客人丢下不管呢?”林碧云试图把傅承景叫回来,可一点都不凑效。
傅承景已经和沈知心上了车,没一会儿,车子就驶出了傅家。
“承景今天太不像话了,我就知道沈知心来了之后,肯定没好事!真是气死我了!”林碧云蹙眉道。
“阿姨,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这是突发情况,我能理解的。再说了,我和傅先生相处的机会又不止这一次……”苏娅枚脸上一红。
傅恩珠道:“那可就说不一定了,我哥现在事业上忙得要死,知心高考毕业了,但也有挺多事要操心的,这段时间可能没什么时间做别的事了吧。”
苏娅枚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碧云道:“死丫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这可是关系到你哥的终身大事,你总不能分不清主次吧?”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我哥眼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公事,另一件就是知心了。现阶段知心还小,我哥才放心不下她呢。”说完,傅恩珠故意瞥了一眼苏娅枚。
苏娅枚心里咯噔一下,傅恩珠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难道傅承景不是把沈知心当妹妹,而是当成别的什么……
不,这不可能,一直以来,傅承景都没有感情上的传闻,再说,成功男人喜欢的应该是足以与他们相配的成熟女人,不用他们花过多的时间和精力。
沈知心一没经验,二看起来比较孩子气,根本就不能成为男人的解语花。
傅承景怎么可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产生兴趣?
车内,随着少女的呼吸,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傅承景,你刚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是看上苏娅枚了?她不就长得好看点,身材火辣点吗?”
沈知心伸出食指戳了戳傅承景的扑克脸。
“她漂亮,我也漂亮,她身材火辣,我也不是很差,真的!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
傅承景像赶苍蝇似的,拂开她的手指,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尽量撇除她的靠近给他带来的影响。
“不能喝酒,就别喝,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傅承景将她按得靠在座位上,“你给我安分一点,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什么不会说话?你让我少说几句,我就少说几句吗?”沈知心不管不顾地双手捧住傅承景的脸颊,冲他痴痴一笑,“傅承景,我从来没把你当哥哥看待。”
傅承景眉头蹙成一个川字,“怪不得你现在听不进去我的劝告,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你长辈这件事了?”
“不是哥哥,也不是长辈!”沈知心垮下一张小脸,凶凶地道。“我们之间,就不能有别的什么关系吗?傅承景,你说,到底是苏娅枚好看,还是我好看!”
傅承景薄唇微抿,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关系,她的手滚烫,连带着被她触过的地方都一片火热,呼吸不畅,浑身像是被一个火球给包围了,鼻间全都是她呼吸带来的茉莉清香。
“你说啊!你怎么不回答我?还是你不敢承认我比她好看?”沈知心奶凶地道。
“谁给你的自信?你都拿出这个态度了,我说她更好看,你接受?”傅承景莞尔道。
“不接受!才不接受呢!他们都说我好看,没人比我更好看,那苏娅枚应该也包含在内!”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傅承景沉声问道。
沈知心丝毫没感受到危险的来临,道:“班上的男生、学校的男生,还有外校的男生,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傅承景,就你,你从来没说过我长得好看过!”
没等傅承景回答,前方一阵颠簸,沈知心蓦地跌倒在他的胸口,她发出一声痛叫声,摸了摸发疼的额头。
“好疼啊。”少女抬起惺忪的醉眼,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傅承景,虽然你从没夸过我长得好看,但我每天都想夸你,你真好看。”
傅承景呼吸一窒,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而少女偏偏屡次不知死活地靠近危险!
就像戒烟期,他成功挺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在戒掉心理成瘾的过程中,总有人拿烟引诱他。
此刻,沈知心就是那一根烟,散发着醉人的烟草味,足以引发他不断靠近她的瘾。
“男人怎么是好看?知心,你又在没大没小了。”傅承景意图加重训斥的口气,可刚开口,声音就沙哑了,平添了几分磁性。
“我说的是真的!傅承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你身上有一种令人容易滋生好感的军人气息,不过那时候你的眼里还有光。
这几年,你的事业是一步步做大了,但你眼中的光却一点点地消失了。傅承景,我好心疼你,我知道你的成功,都是你用牺牲换来的。”
少女眼中充满了破碎的星光,她絮絮叨叨地说他的事,却红了她的眼眶。
“你又知道?小孩子别一天到晚在大人面前装深沉。”傅承景捏了捏她的脸颊。
心里却像被狗尾草突然撩过。
“我才不是装深沉。”她嘟囔着,额头抵住他的。
傅承景推了她一下,推第二下的时候,就舍不得推了,难得可以名正言顺地靠近她。
这不是他早已渴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