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陈家。
琉璃阁将于明晚九点拍卖噬心雌蛊虫线索的消息传入陈玄君的耳中。
他夹着雪茄的右手微微用力,笑容森冷。
在他身后,穿着杏色冰丝睡衣的红鱼正打着电话,语气严肃道:“天狗,查一下琉璃阁的噬心雌蛊虫线索到底是谁提供的,想尽一切办法找出幕后的主人。”
“对,找到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挂了电话,红鱼俯身抱住陈玄君的左手胳膊,轻缓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不信能这么巧合。”
“咱们这边刚给苏家杂种下了噬心蛊毒,三天不到,雌蛊的线索凭空出现在京都拍卖场。”
“这算什么?摆明着和陈家过不去呀。”
红鱼目光凌厉道:“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助灵溪。”
陈玄君没有说话,他举起右手咬住雪茄,吐出大股的烟雾。
红鱼小声道:“想什么呢?也不理我。”
陈玄君以拇指和食指搓动雪茄道:“线索易得,却不代表一定能找到雌蛊的下落。”
“是真是假,暂时没法确定。”
“或许,这只是有人故意抛出的诱饵,专门针对灵溪,针对昆仑一脉。”
“你想想,对方若是有心相助,为什么要将线索交给拍卖行?”
“光明正大的送给灵溪不好吗?”
“以此换来昆仑的人情债,岂不比拍卖后的钱财更有价值?”
陈玄君镇静道:“蒋老头耗费十年心血饲养的蛊虫,绝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破解。”
“就算灵溪运气好,帮苏家杂种祛除了蛊毒又如何?”
“这一次敲山震虎,忙的她焦头烂额,权当上次坏我气运莲的利息。”
陈玄君叼着雪茄烟转身道:“要线索可以,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早已熟悉眼前男人一举一动的红鱼眼眸充满玩味道:“你想怎么做?”
“你觉得呢?”陈玄君反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红鱼俏皮的吐着舌头道:“无论真假,先给灵溪添点乱呗。”
陈玄君哈哈笑道:“深知我心者,果然只有我的小鱼儿。”
红鱼得意道:“我这就去安排。”
“灵溪那边对雌蛊的线索志在必得,无论花费多少钱,她都不会放弃。”
“既然这样,就杀杀她的锐气,让她有苦难言,活活气死。”
红鱼说完,故作惋惜道:“四爷一石二鸟的计划落空,童鸢那边怕是没指望了。”
陈玄君不以为意道:“一次不行,总会有第二次的。”
“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你觉得她还能跑掉?”
“对了,运宗少宗主白南弦那边拉拢的如何?”
陈玄君沉声道:“据我所知,此人正月十五就到了京都。如今隐藏在一家规模不大的书店里,还真熬得住寂寞呀”
红鱼点头道:“蒋老头亲自出马,这件事或许能成。”
“能成最好,成不了的话也没必要多浪费时间。毕竟……”陈玄君丢掉手中雪茄,目光如璀璨星辰格外明亮道:“毕竟紫薇一脉才是我最好的帮手。”
红鱼会心一笑,扭身离去。
陈玄君呼吸稍显絮乱道:“紫薇,也该出山了吧?”4E小说
……
京都市区,状元路。
一家不起眼的书店里,身着道袍的老头躬身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会》看的津津有味。
在他身边,柜台的座椅上,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
青年面如冠玉,剑眉横撩。
嘴唇浅薄,鼻梁高挺。
乌黑深邃的眼眸里蕴藏着一缕若隐若现的嘲讽,稍纵即逝。
“蒋前辈,我这里看书确实不要钱,你要真喜欢那本《故事会》,我白送你了怎样?别杵在这影响我做生意啊。”剑眉青年吐着瓜子壳,满脸无奈之色道:“人各有志,我对陈家毫无兴趣。”
“你想想,陈家有你这尊大佛坐镇已然足够,我去了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何苦来哉?”
沉吟了小会,剑眉青年再次开口道:“我下山是争夺气运的,不是帮他陈玄君邪蟒化蛟,做好人好事。”
“为他出力,好处他一个人全得,连点汤汁都剩不下来,哪有这种道理?”
“你老人家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你那侄儿莫争。”
“同为道门中人,相信他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的。”
剑眉青年开门见山的点出道:“至于你刚才所说的华夏之主,呵,恕我直言,陈玄君区区邪蟒命格,凭什么得到紫薇一脉的扶持?”
“是靠他脸皮厚,还是说紫薇一脉瞎了眼?”
剑眉青年懒得再去掩饰心里的不屑,讥笑连连道:“天下气运分九斗,真龙已出,真凰亦现。放着这两位独占两斗气运的大人物不要,去帮一条不成气候的小水蛇?”
“蒋前辈,你也太高看陈玄君的能耐了。”
“能否化蛟成功都不一定,白日做梦他倒是第一。”
剑眉青年说到兴处,抛出手里的瓜子道:“陈玄君最想,最应该拉拢的应该是紫薇一脉。”
“可惜啊,紫薇一脉最为谨慎。不找到合适的辅佐对象,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一直不曾说话的道袍老头应声道:“与陈家合作,总比你一人小打小闹来的有力。”
“你看看玄门,再看看佛门,哪个没有与人联手?”
“气运之争血雨腥风,光靠你一人成得了气候吗?”
他合上手里的故事会放回书架,态度诚恳道:“五五开肯定不行,六四也难,那七三呢?”
“陈家得七,你得三。看似少了些,其实也不少啦。”
“毕竟陈家顶在前面……”
道袍老者走至柜台前肯定道:“七三分,这个我可以做主,你考虑一下?”
剑眉青年陷入沉思,乌黑深邃的眸子闪烁不停。
道袍老者微笑道:“我这里还有关于凰阴之气的一点线索,呵,刚到手的,热乎着呢。”
“当真?”剑眉青年砰然起身,心存质疑。
道袍老者伸手摸了把瓜子,低头剥道:“具体是谁,目前确定不了,不过也快了。”
名叫白南弦的剑眉青年不再犹豫,走出柜台道:“我需要看到陈家的诚意。”
道袍老头从袖中甩出一封信道:“借刀杀人,佛门惯用的伎俩。老的小的,没一个好东西。”
“嘴上念着佛语,心里生着杀意。”
“什么感怀世人,救苦救难,那特么都是屁话。”
白南弦如获珍宝般的将信捏起,打开仔细观看道:“李木子?”
“闻闻就知道了。”道袍老头神秘一笑。
白南弦举手嗅之,面露恍然道:“残留的佛门特有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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