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却道:“傅兄才刚刚大婚,理应春风得意才对,这几日瞧见他时,他却时常黑着一张脸,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未必多满意这桩婚事。”
上巳节时,一般都是姑娘家聚成一堆,男子们聚在一起,她还真怕王爷全程跟着,这样两人连说体己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梁依童也冲她眨了一下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陆锦才稍稍安心,豫王倒也没真与她们待在一起,低声道:“我就在不远处,有事直接去找我。”
傅鸣卓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说,甚至愣了一下,下一刻便似笑非笑扬了下唇,“你倒委屈上了,竟还一副巴不得我过去的模样,我若真去了,是不是当场就得断子绝孙?”
陆锦被他略含指责的话,弄得脸颊一热,她总算没忘掉自个的目的,她朝前走了几步,跟小时候向他撒娇一样,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管,反正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不许跟我生气,也不许再板着脸了。”
陆锦也瞧见了她,快步走了过来,见王爷也在,她便恭敬地请了个安,请完安,趁豫王不备,她冲梁依童眨了眨眼,显然在问她,豫王怎么也跟着她。
“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若不满意,还能满意什么样的?”
陆锦跟梁依童一样,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极其动人,她五官也很是明艳,饶是跟梁依童站一起,也没被比下多少,反而越看越让人惊艳,认谁瞧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武兴侯府的众人,还真是得了造物者的偏爱,一个陆行,因相貌出众被公主瞧上也就算了,如今梁依童和陆锦又美成这样。
两人皆是养在深闺,甚少在人前露面,根本没瞧见过几个外男,自然也没多少男人认识她们,那些早先过来的,却都瞧见了豫王将梁依童护在跟前的举动,清楚她肯定是豫王妃,倒也有人猜出了陆锦的身份。
此刻,便有与傅鸣卓关系不错的年轻儿郎,议论起了她们,一个忍不住感慨道:“难怪傅兄竟比他兄长成亲都早,原来他表妹竟如此漂亮,他倒是好福气。”
却有人懒洋洋笑了,“傅兄英俊潇洒又一表人才,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他都不为所动,她再漂亮又有何用?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喜这桩婚事,也实属正常。”
“说起对女子不为所动,谁也没豫王出名,他那般厌恶女色的一个人,都瞧上了豫王妃,还百般宠爱,又哪有真正不近女色之人?依我看,傅鸣卓愿意娶陆家姑娘,心中对这桩亲事肯定是满意的,真不满意,又岂会娶回家?你们快别议论了,落入他耳中,若令他不快,不是找事吗?”
傅鸣卓放荡不羁,又玩世不恭,脾气也是真有些大,还真没几个敢得罪他,他们倒也闭了嘴。毕竟议论旁的姑娘本就不合适,何况她们又已成亲。
此时,梁依童也问起了陆锦和傅鸣卓的事,两人十来日未见,中间也不曾通信,坐下后,梁依童就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与表哥如今怎样了?你可曾找他赔不是?”
梁依童并未察觉到他有些不爽,她往约定之处又走了走,瞧见表姐已经到了,她弯了弯唇,朝陆锦走了去。
少女五官明艳动人,语气虽霸道,眼神却又有些小心翼翼,显然有些怕他依然板着脸,傅鸣卓原本还满是憋屈感,他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等亏,对上她明亮的眼眸时,他又偏偏没了脾气。
他啧了一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换成旁人敢这般对我,我早休掉了,也就你敢仗着我的宠爱,胡作非为。”
陆锦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原本还觉得他最近像变了个人,听到他这句抱怨时,她却又觉得两人无形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她抿了抿唇,笑道:“我知道表哥疼爱我,你就再疼我一次,别恼了。这几日丫鬟都担心坏了,我都怕她们以为咱俩不合,转头告诉父母。”
她的笑太过明媚,傅鸣卓心中忍不住动了动,哼道:“头一晚动手就算了,在马车里亲你时,为何又踹我?当真这么厌恶我的吻?”
陆锦被他问得怔了一下,她哪里厌恶他?当时大概是脑子一抽,忘记两人成亲了,一时没转化过来身份,总觉得他是凶完她,想欺负人。
这会儿陆锦自然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倒打一耙道:“谁让表哥凶我,你还喝了那么多酒,我不是有些恼吗?是表哥教我的,有人欺负我时,让我这般踢,顾及着是你,我都没敢用劲儿。”
傅鸣卓被小姑娘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便靠在了暖榻上,“你还有理了?”
陆锦有些怂,摸了摸鼻尖,小声讨饶,“好嘛,是我错了,表哥原谅我这一次。”
傅鸣卓却指了指他的唇角,因靠在榻上,他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身上那股子邪气也展露无疑,“既然不厌恶亲吻,想让我原谅,也不是不行,自己亲。”
他说完就那样注视着她,要笑不笑的,哪还有之前当兄长时谦让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占小姑娘便宜的登徒子,哪怕知晓表哥一向放荡不羁,陆锦也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他会将这样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陆锦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避火图上,男女忘情拥吻的模样,她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左右已经成了亲,见表哥提出了要求,她就上前一步,跪在了榻上,搂住了他的脖颈。
男人的唇凉凉的,触感很是柔软,四片唇贴在一起时,她就忍不住舔了他一下,只觉得他的唇,像极了凉凉的蒸糕,还泛着一丝甜。
傅鸣卓的呼吸却不由顿了顿,等小姑娘打算离开时,他就勾住了她的腰肢,咬住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至此便算和好了,亲完他,她就回了自个的房中,他也不曾阻拦,接下来几日晚上休息时,他都去了她房中,不过两人也仅止于亲吻罢了,他也没再逾越过,也不知是不是洞房时的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见他们和好了,梁依童倒也放了心,“不管怎样,和好了就成,夫妻相处时都该学会包容。”
陆锦怕她担心,就没提两人尚未圆房的事,毕竟,只是亲亲还好,反正他亲得她很舒服,真要再次洞房时,她真无法保证能不能忍下来,所以她宁可希望这一日晚来些。
陆锦笑道:“知道了,我跟他本也没太多矛盾。”
她心中甚至打定了主意,在她没做好准备前,他若实在想要那个,她就暗地里给他张罗一个乖巧可人,又不爱生事的通房。
梁依童自然不知道表姐竟这么心大。
不再担心她后,梁依童就忍不住看了豫王一眼,见王爷自己一个人坐在凉亭内,她竟莫名觉得他有些孤单,眼神也时不时往他身上瞄,豫王自然察觉到了小姑娘的视线,忍住了冲她招手的冲动。
谁料没过多久,傅鸣卓竟也来了,今日的他一袭暗蓝色锦袍,乌发简单束了起来,唇边的笑慵懒极了,好不悠闲。
他是起得晚,这才来得晚,来了后,他就来到了陆锦跟梁依童这儿,因为难得休沐,他便想带表妹转悠一下,瞧见梁依童,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就道:“王妃竟舍得将豫王丢一旁不管不问?不怕他独自一人太过孤单?平日里,他可从不参加这种场合。”
梁依童哪里瞧不出,他是想拐走表姐,她笑道:“表哥想拉走表姐,直言便是,难不成还怕我不放人吗?”
傅鸣卓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懒散的笑,“那你放是不放?你若不发话,这丫头可舍不得丢下你,给表哥个面子?嗯?”
陆锦嗔了他一眼,傅鸣卓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梁依童失笑摇头,“快带走吧,我才不当拆散有情人的恶人。”
傅鸣卓倒也真不客气,远远跟豫王打了声招呼,就牵走了陆锦。
梁依童这才去凉亭,豫王已经收起了手中的书,起身站了起来,“也到处转一下?”
梁依童颔首,笑弯了唇,“好呀,还没跟王爷一起,在上巳节出来过。”
两人沿着河边走了走,他不知何时也牵住了她,微风拂面,两人携手走在一起,倒也惬意,她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哪怕话不多,心情也很好。
午饭两人是在河边用的,上巳节时,不少人都会在外用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别有一番趣味,梁依童跟豫王选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便坐了下来。
丫鬟们摆好餐布和食物,就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因是在外用餐,午膳自然不如平日丰盛,有一碟儿鱼肉,一碟儿红烧肉,剩下的两道便是小炒,还有一道是泡菜。
见她只吃爽口的泡菜,豫王蹙了下眉,给她夹了块鱼肉,道:“单吃泡菜,身体哪里受得住?多吃点肉,养胖点,好要宝宝。”
宝宝两字,让梁依童唇边忍不住泛起一抹笑,她弯了弯唇,故意逗他,“我本就不容易吃胖,难不成养不出肉,就一直不要宝宝了?”
她确实瘦得紧,哪怕是离京前,跟旁的女子比起来,还是很瘦,如今因南下的缘故,身上更是只有骨头,不过比起刚回京时,这一个月来,她多少重了一斤,清楚王爷是希望他胖上个十来斤,达到正常女子的体重,梁依童却觉得太难了。
豫王拧了拧眉,“你先好生养着,养个两三年,总能胖点。”
梁依童眨了眨眼,这下是真惊讶了,他都二十七了,若推这么久,等他当爹,都三十了,梁依童都觉得太晚了。
清楚他向来说一不二,她也没有跟他争,等个一年半载的,她若是还这么瘦,她慢慢哄着,总能跟他沟通好的。
见他给她夹了鱼肉,梁依童便吃了起来,不知为何,才刚吃了一口,她就闻到一阵腥味儿,胸膛中顿时一阵翻滚,她没忍住,竟是直接将鱼肉吐了出来。
豫王蹙了蹙眉,见她有些恶心,他伸手顺了顺她的背,“胃不舒服?”
丫鬟已经连忙走了过来,将她吐出的鱼块收拾了一番,豫王也拉着她站了起来,梁依童这会儿已经没事了,道:“现在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见
她们此次前来都带了不少美食,找个地儿坐下来后,丫鬟就将食盒摆了上来,可以在午餐前,吃些瓜果小零嘴什么的。
今日天气极好,众位姑娘都换上了漂亮的衣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知不觉便构成了亮丽的风景线,最漂亮的一道风景,当属梁依童和陆锦。
他回来后,陆锦便去了他房中,傅鸣卓听到丫鬟的通报时挑了挑眉,终究还是让她进来了,陆锦原本还不紧张,进入他的寝室,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时,她也不知怎地就有些忐忑。
傅鸣卓脸色依然有些冷,跟那日在姑母院中瞧见他时,如出一辙,他只是略微扬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他毕竟是她的嫡亲表哥,从小到大可不曾这般对她冷脸过,她明明是来道歉来了,真来了后,却又有些委屈,出口的话,竟是成了,“表哥不去我房中,还不许我过来吗?”
梁依童的姿色自不必提,陆锦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两人站在一起时,别提有多养眼了,年轻儿郎刚刚就被梁依童吸引了目光,瞧见她身边的姑娘,竟也这么漂亮,一个个心中皆痒痒的。
梁依童乖巧点头,他并未走远,进了不远处的凉亭内,侍卫们擦好石凳,他便坐了下来,,有不少人认出了梁依童和豫王,想要过来请安,梁依童弯了弯唇,冲她们摆了摆手,旁人倒也没再大张旗鼓地过来。
过了片刻,舅母等人也过来了,梁依童和陆锦只是与她们打了声招呼,简单说了几句,傅氏等人有自己的交际圈,倒也没与她们坐在一起。
陆锦清咳了一声,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正想跟你说呢,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狗脾气?我找他赔不是,他竟还摆谱,真是惯的他。”
陆锦嘴上说着惯的他,想起那晚的事,她神情却微微有些不自在,那天回府后,她就一直让人留意着表哥的动静,他直到天黑了也没回来,陆锦原本还想等他一起用晚膳,最后撑不住,还是先用了晚膳,他果然是在外用了晚膳才回来的。
时.光’小"说.网y、ou‘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