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一瞧到他,就仿佛瞧到了救星,委屈地往大皇子怀里扑了过来,因走路一瘸一拐的,瞧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可是豫王却那般好,他已经给了她一个家,已经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梁依童哪里还敢肖想旁的?她可以利用任何人,就唯独不愿意委屈了豫王。
梁依童送走郑晓雅时,三公主也随着贤妃回到了她的住处,见贤妃脸色难看,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入了内室后,贤妃就屏退了所有宫女,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三公主脸上,“蠢货!谁允许你算计梁依童的?”
梁依童本以为瞧见她没有过去,豫王应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谁料他竟是派萧岺过来催了催她。
梁依童不想过去,只好支支吾吾地装病,“那个,我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就不过去了,萧大人帮王爷研墨吧。”
豫王但凡坏一点,她都可以当他的王妃,就像他所说的,她身份低时,谁想欺辱她都成,当年,她如果有豫王撑腰,宋氏又岂敢将她送给三皇子,就算是三皇子妃也不敢直接弄死她。
大皇子扶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坐了下来,又道:“以妹妹的性子,就算想给母妃出谋划策,只怕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皇祖母愿意宠她,还不是喜欢她的坦率和不谙世事?这次的事,她必然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他一番话,让贤妃彻底冷静了下来,是啊,她的女儿虽蠢了点,平日里却甚少主动惹事,这次的举动确实反常。
见三公主哭哭滴滴的,贤妃真想一把捏死她,她再次扬起手时,却见大皇子走了进来,他一身湛蓝色锦衣,与贤妃的暴躁不同,他眉宇清隽,神情淡然,竟很是平静,五官与当今圣上也有几分相似。
他拉住了贤妃,低声道:“母妃,妹妹此举虽不妥,说到底也是为了给您排忧解难,您且息怒!”
贤妃仔细审问了一下,才发现她之所以跑去为难梁依童,正是她身边的宫女给她献的计。宫女说她如此行事,不仅可以除掉梁依童,还可以给母妃解决难题,大皇兄肯定也会赞她聪慧!
三公主时常被贤妃教训,最希望母妃能认可她,她觉得宫女的话,极为有道理,才带着她去了豫王府。可是如今这宫女却被太后杖毙了。
贤妃咬牙道:“这宫女必然是淑妃或皇后的人,她们不是也想将家族中的姑娘嫁给豫王吗?如此一来,咱们反倒成了豫王的眼中钉!”
贤妃气得牙痒痒,大皇子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恼怒也于事无补,母妃还是派人送点礼物,安抚一下这位梁姑娘吧,她年龄不大,应该好笼络。”
察觉到自己的念头有些危险后,梁依童就连忙甩了甩脑袋,笑道:“雅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对王爷真的没有旁的心思。”
小姑娘眼神躲闪,白皙的肤色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显然是在撒谎。
这段时间,她和豫王的互动,萧岺皆瞧在眼中,自然清楚王爷只怕是真栽了,他跟随王爷多年,自然也希望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这会儿见梁依童在装病,便清楚她只怕是想躲着豫王。
萧岺惆怅地感慨道:“天气一冷,人就容易不适,梁姑娘还是多注意的好,王爷也是,一早起来身体就有些不适,却依然在书房处理公务,都过年了,还如此辛劳,属下的劝说他也不听,本想着等姑娘过去研墨时,劝一下王爷,谁料您竟也有些不适。”
梁依童哪里料到萧岺会骗她,顿时着急了,“王爷身体也有些不适?”
萧岺毫无负担道:“嗯,大概是太过辛劳了,一早起来就头疼,属下也不懂按摩,让他请太医,他又怕惊动了皇上,劝他休息一下也不肯。哎,算了,跟您抱怨也只是让您跟着操心,梁姑娘还是好好休养一下,属下先下去了。”
梁依童哪里还能“好好休养”,见他头疼还在处理公务,她顿时想起了当初,他明明有伤在身却不曾休息的事,那会儿她不敢劝,都劝了他几句,这会儿又哪舍得眼睁睁瞧着他难受。
她顿时也不装病了,连忙道:“王爷的身体重要,我还是去瞧瞧王爷吧,之前王爷头疼过吗?”
萧岺面不改色地扯谎,“老毛病了,有什么烦心事时,就会头疼,大概是忧心姑娘的事,昨个回来后就见他一直拧着眉,也不晓得何时能好。”
梁依童一听,又心疼又心虚,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竹悠堂,萧岺敲了敲门,听到豫王的召唤,才带着梁依童走进去。
萧岺道:“王爷,您既然头疼还是休息一下吧,梁姑娘明明身体不适,都跑来劝您了。”
豫王扫了萧岺一眼,目光落在了梁依童身上。
大概是想到了昨日的吻,有些羞赧,她一张小脸依然有些红,少女肤色白皙,眉眼精致,面容染上一层红晕时,说不出的漂亮。
她没敢直视豫王的目光,垂着眼睛,快步走到了豫王跟前,软声道:“王爷,您还头疼吗?若是头疼就歇息一下吧,不要这么辛苦。”
萧岺已经识趣地退了下去,走前,还帮两人关上了门。
豫王冷淡的神情微微有了点变化,不答反问,“你哪里不适?既然身体不适,怎么不好好休息?”
梁依童脸颊又红了些,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没睡好,没有大碍的,王爷才该注意身体,您既然头疼,就别处理公务了,别总是不听劝。”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因带了丝劝哄,比平日更是软了几分,活像是在撒娇,豫王心中动了动,也没拆萧岺的台,只是靠在了太师椅内,“没什么好歇的,你考虑的如何?”
想到他昨日的话,梁依童才发现她尚未正式回绝他,她竟莫名有些紧张,不由舔了舔唇,小声道:“我配不上王爷的。”
豫王本就对她有那么几分心思,只觉得她舔唇的动作不嗤于在点火,他的眼眸深了深,没再刻意压制心底的渴望,他伸手一拉,就将小姑娘拉到了腿上,霸道地圈住了她的腰。
梁依童惊呼了一声,再次坐在了他腿上,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男人的神情依然很冷淡,容颜也很是俊美,望着他冷静无波的眼神,梁依童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霸道地将她圈到怀里。
不等梁依童挣扎,他就压低声音道:“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你怕什么?”
梁依童被他圈着,脸颊不由火辣辣烧了起来,豫王不仅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再次追问,“难道是嫌弃我太老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乍一听到他这个问题,梁依童都会忍不住笑出来,他俊美无俦,又一表人才,正是最年轻的时候,哪里老?
梁依童轻轻摇头,都忘了挣扎,“自然不是,王爷莫要乱猜了。”
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十分清晰,豫王眼眸微微动了动,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白皙柔软的脸颊,低声道:“既然不嫌弃,就再说生分的话。”
他五官冷硬,又俊美如神祗,明明神情很淡,声音也很冷冽,眼神却这般温柔,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时,梁依童整个人又有些晕乎乎的,心跳也有些快,她、她也不想跟他生分的,可是、可是……
因紧张,梁依童的思绪都有些卡壳,这时,却突然听到豫王冷冽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闭眼。”
她向来听他的话,哪怕正不知所措着,却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就感觉到男人的唇再次覆了上来,因闭着眼睛,她的感觉格外灵敏,甚至感受到男人在笨拙又不失温柔地舔她的唇,他的唇舌温热又柔软,动作那么小心翼翼,跟他的冰冷和不苟言笑丝毫不相符。
梁依童的脑海中似是炸开了烟花,一瞬间身体彻底僵住了,她像被人点了穴,动也不敢动,只能感受着他的唇在试探着亲吻她,刚开始他的动作还很轻柔,辗转舔吻了几下,就在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梁依童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摩挲着她的唇,哑声道:“乖一点,嗯?”
梁依童心跳快得似要跳了出来,根本舍不得拒绝这么温柔的他,她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极讨厌被人亲吻的,可是却完全不忍心推开他。
当初每次被三皇子亲吻过后,她都会拼命漱口,不仅觉得脏,还觉得恶心极了,她甚至想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啃咬她。
然而这一刻,被豫王这样对待时,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不仅不厌恶,甚至觉得被他吻得滋味很是美妙,他的唇那样柔软,与他冰冷的外表完全不同,她被他亲得很舒服,不仅心理上没有排斥的感觉,生理上也丝毫没有抗拒感。
察觉到自己竟可耻地喜欢他的吻时,梁依童有种无可救药的感觉,这一瞬间,她甚至明白了什么叫鱼水之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滋味,真的很美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迷恋亲吻。
见小姑娘并不排斥他,豫王的眼眸又加深了颜色,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更深地吻向她,他是男人,骨子里就带着侵略性,只是试探性地亲了片刻,他的动作就娴熟了起来,再次企图去撬她的牙关。
梁依童哪里是他的对手,意乱情迷之际,只感受到他的舌缠住了她的,那一刻,她的脊椎骨都麻了麻,梁依童还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一颗心怦怦乱跳,紧张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哪怕被三皇子亲过好几次,她始终很抗拒他,也从未让他撬开过牙关,自然也没什么经验可言,只是被他亲了一会儿,她就有些喘不过气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感到到小姑娘呼吸有些不对劲后,豫王就移开了唇,他抬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一眼,她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略微有些急,粉嫩嫩的唇被他吻得娇艳欲滴,愈□□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豫王深邃的眼眸犹如浩瀚的夜空,包罗万象,他硬是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顺了一下她的背,她趴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呼吸正常后,梁依童一张脸,再次火辣辣烧了起来。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啊?
梁依童又羞又囧,一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里慌张地想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
豫王蹙了蹙眉,凑过去咬了一下她娇艳的唇,“亲完就不认账了?嗯?”
他的声音原本很是冷冽,此刻却添了一丝暗哑,落入耳中,不仅极为好听,还令人耳朵无端有些发麻。
梁依童眼神有些躲闪,竟莫名觉得心虚,她、她确实不想认账啊,她吞了吞口水,小脑袋往后躲了躲,根本不敢承认刚刚竟被他蛊惑了。
她垂着眼睫,很是没有底气的模样,“你松手呀,我、我要走了。”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大概是紧张极了,总是无意识地咬唇,露出的雪白贝齿小巧而可爱,豫王眼眸又暗了暗,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亲都亲了,还往哪儿走?”
梁依童的脸腾地红了,明明之前被他刮鼻尖时,她只觉得温馨,觉得他像是个兄长,宠溺着她,可是此刻被他亲吻过后,她只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暧昧极了。
她捂着鼻尖,往后躲了一下,因被他禁锢在腿上,她自然是躲不掉的,见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水汪汪的大眼都快蒙上了一层雾气,又羞又窘,又拿他没办法。
她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忍不住小声讨饶,“哥哥,你不要这样。”
这声哥哥刺激得他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豫王眼眸更加深邃了些,他凑到她耳旁,压低声音道:“谁是你哥哥?难道以后洞房时,也要喊哥哥?嗯?”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疯狂撒糖模式了,明天见,
见她至今还没有认错,甚至不曾反思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合适,贤妃心中的怒火腾地冒了起来,“我打你怎么了?我真该打死你这个蠢货!”
贤妃气得又扇了她一巴掌,“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嗯?连我都不敢轻易下手,怕的就是一不留神被豫王抓住把柄,得罪了他,你个蠢蛋竟往他手中硬塞把柄,你当自己聪明是不是?”
他直接让人将东西都退了回去。
梁依童并不知道此事,她这会儿甚至不敢去给豫王研墨了,早上起来后,就一直窝在室内,没有出去的意思,玉琴还好奇地过来问了问,“姑娘,今日不必去书房给王爷研墨吗?”
梁依童正心虚着,闻言,摸了摸鼻尖,“不用,王爷吩咐过了,不需要我过去。”
贤妃气得手都是抖的,三公主这么一折腾,不管成功与否都彻底得罪了豫王,日后只要梁依童出事,只怕豫王都会算到她们头上!淑妃和皇后恐怕都在看笑话呢。
三公主被她打得整个人都懵了,贤妃丝毫没有留情,一掌下来,她的脸火辣辣的疼,瞬间肿了。
三公主哭道:“你竟然再次打我?我还不是看你愁眉苦脸的,才想为你排忧解难?如果不是豫王赶来,梁依童肯定已经死了!”
贤妃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贤妃就派人送了许多东西来豫王府,说是给梁依童的赔礼,豫王听到消息时,正在书房,他不由冷笑了一声,打一巴掌再给个红枣,哄小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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