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的云清市给人一种朦胧的神秘感,白若宏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区时除了门卫以外已经看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望着高楼零星的几盏灯光,或许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白若宏疲惫的掏出钥匙,在国外的时候他很少这么高强度的作业,一般都只是给点建议,像这样亲力亲为的跑现场,抓嫌犯,是他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回响在楼道里,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触及到声控的点,导致楼道里的灯也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去。
开了门的白若宏并没有立即将门关上,而是一直将其开着,自顾自的收拾了起来,仿佛在等着一个不速之客。
“既然已经跟了一路,为什么现在不敢进来了?”
楼道里依然是黑暗的一片,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渐渐的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白若宏家的门口。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白若宏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一头长发扎成了马尾,让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可上身的浅蓝色卫衣和底下的板鞋又显得稍显稚嫩。
“从前两天就发现了,不过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跟踪我,直到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楼道里发现了这个。”白若宏走到门口,从鞋柜里拿出了一个暗黑色的小纽扣。
女孩皱了皱眉头,印象里这个纽扣是自己裤子上的,但是怎么会......
白若宏将纽扣还给女孩,“应该是碰在哪个地方掉下来了吧,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楼道,转身将大门关了起来,“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白若宏耸了耸肩,他知道这个暂显平静的夜晚看上去并不友好。
女孩环视了一眼白若宏的家里,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这个小区的房价并不低,但是你的装修也太简陋了吧。”
白若宏也不能否认女孩的话,这所房子是自己在网上随便看的,就是看到里面的陈设简单,家具不多才租了下来,因为自己也不时常收拾屋子。
“太冷清了......”女孩撇了撇嘴,下意识的打起了冷颤。
白若宏将客厅里灯的亮度又调亮了一个等级,让整间屋子看上去有些温度。
“你不用刻意的拉近距离,有什么事就说吧。”
女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若宏,心里突然犹豫了起来,来之前想好怎么说的话,如今却又堵在了嗓子眼。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帮忙查一件案子......”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女孩才慢慢的开了口。
白若宏并没有直接拒绝女孩,但也没有立刻答应,“看你的样子应该刚刚才从大学毕业吧?”
女孩点了点头,转身将背后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堆纸张,上面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照片。
“你先等一下——”白若宏摆了摆手,“我不是侦探,也不算是正式的警察,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我才刚到这个城市没几天。”
“因为你找到了困扰云清市三年的十字架凶手,这是之前没有人做到的。”女孩的语气突然冷峻了起来。
白若宏冷哼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孩,“现在连媒体都不知道这个案子,你怎么会知道的?”
女孩从包里拿出一个照相机,放到了白若宏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都是我拍的。”
拿起女孩给的照相机,白若宏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以及队里其他人的身影,有在废弃水泥厂的照片也有今晚在北港码头的照片......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违法的?”
女孩听后一愣,但随即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我不管违不违法,我只知道云清市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白若宏越发的对眼前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他冲女孩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去厨房随意的冲了两杯咖啡,放到了桌上。
“说吧,我看看是什么案子?”
女孩从纸堆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星座案?”
原本还未将这个女孩放在心上的白若宏,听到这三个字后,眼神里闪过一抹凝重,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有人提到这个话题了。
白若宏点了点头,却没有发出任何评价。
“那你先看这张照片——”女孩将照片递给白若宏,紧接着又拿出一张纸,“然后再看看这个。”
照片里是一堆废弃木屑,旁边摆放了很多成色不好的木雕,当然这些木雕对应着的都是十二星座。另一张女孩递过来的纸上,写满了星座案新闻发布会的全过程。
“你给我这些是干什么?让我去查星座案?”白若宏粗略的看了一下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又将其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准备继续拿资料给白若宏。
“停——”白若宏制止了女孩,“如果你不讲清楚,而是一味的堆给我这些文件或者资料,我觉得你就可以出去了。”
女孩或许也没想到白若宏的话会那么决绝,她拿起咖啡还没到嘴边又被放了下来。
白若宏见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我,我......”女孩仿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爸不是星座案的凶手。”
“什么?”白若宏怎么也不会想到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预想里面,他以为女孩只是某个家里人因为星座案遭到了迫害。
白若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努力思考着这件事的利弊关系,他并不是怕会卷到复杂的案件当中,而是如果帮了她,那么队里的事情势必会分心。尽管现在武炳辰的案子可能会牵连到这件事,但是局里的领导还未明确的下达这件事情的走向。
“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宏这次直接从女孩的手里将所有的纸张都拿了过来,第一张印入眼帘的照片就是一个男人仰躺在沙发上,身上看不出任何的伤口。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几瓶倒着的白色药瓶。
女孩知道白若宏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手上的动作以及重视程度已经表明他会帮自己。
“秦羽姝。”
白若宏看着新闻发布会上所公布的尸检报告和死亡信息,不由得心里一沉,“你父亲叫秦伟?”
秦羽姝点了点头,当有人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时,即使已经过了一年她还是会很心痛。
“我爸不是凶手,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