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到是真的办事,戴宗也好,张横张顺也好,支取银钱根本不使绊子,就是李贺也是做的面面俱到,而且能看的出,皇城司到是真的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总之按照胡全报告的说,这些银钱暂时来说,皇城司是够用的,当然,这也有赵构接管后,由上头直接拨下来的款项。
赵佶既然决定要整饰皇城司,自然不会差遣饿兵的,但是同样,给了你钱,差事办不好,那就等着挨收拾就好了。
戴宗撒了出去,张家兄弟也撒了出去,杨浩并不担心他们会怎么样,这三人都是江湖上行走惯了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明白该怎么做,而且有了钱好办事。
人毕竟不能事必躬亲,那会把自己累死的,而且将权利都抓在自己手里,这是最差劲的管理模式。
杨浩自己是有着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理念和知识,可是真的要说在江湖上做事,如何在这个时代将市井中,码头上那些人拢在手里,他还真不会,在这一点上,他绝对没有戴宗和张家兄弟强。
从皇城司属衙到亲从官和亲事官的驻扎地还有一段距离,赵构到是没有多想,直接邀请了杨浩坐到了他的车架上,这可是王爷才有的范儿,平时是享受不到的。
当然就算是这是大宋王爷的规制,也还是没有后世的车坐着舒服啊。
不过杨浩终究没想到的是赵构竟然会把红楼梦讲给韦氏听,也没想到韦氏一听就入迷了,仔细想想到也没什么,这个时代的能看什么?四大名著都是出自明清,就算是封神演义也是明朝的。
唐宋时期,大家玩的都是诗词,唐人爱诗,宋人唱词,元曲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时代里,人们的娱乐是匮乏的啊,一本红楼梦的横空出世,可以填补很大的空缺的。
尤其是这红楼梦最是能得女人心,那伤春悲秋的气氛,凄迷委婉的爱情和里面让人无法忘怀的诗词,简直就是让女人臣服的利器。
既然韦氏有要求,杨浩只能答应,这是不可抗的,再说了,老子是穿越众,但凡是穿越众,谁他娘的还不能拿红楼梦出来说事了?
说起童贳,赵构脸色正经了起来:“杨浩,这件事就这样吧,那两个人削了他们的职司,说到底还是要给枢密相一些面子的。”
其实杨浩很明白王家兄弟是童家的人,不过童贯还没下作到用两个人来吃皇城司的空饷,这多半是童贳的作为,和杨戬早就谈过,有些事可以不守规则,但有些事是必须遵守这个官场规则的,毕竟童贯不是高俅。
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高俅的格局还只是汴京城,只是徽宗而已,童贯的格局已经是放眼天下了,人家是要做西北王的。
说了这事,赵构突然看向杨浩:“杨浩,开封府呈报说已经找到了杜公才,这人自尽在护城河中,你怎么看?”
杨浩叹了口气,能特么怎么看?开封府李朝阳那个混蛋一天的时间弄的满汴京城的人都知道杜公才是自尽了的,老子能说啥,再说了,大家都已经默许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的,说白了,开封府这么做就是给这件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罢了。
没有什么锦上添花一说,不过就是给大家一个交待罢了,上头宽心了,涉事的也都宽心了就完事。
杨浩耸了耸肩肩:“还能如何?自尽了算是便宜他了,就这样吧。”
赵构笑了,摇着头转换了话题:“父皇说,要你着紧将皇城司整饰出来,过些时日,朱勔就要回京了,我到是听说因为花石纲,他将整个江浙弄的民不聊生,我可不想再有刺杀之事,毕竟朝廷大员屡屡被词,这关乎到了朝堂的颜面啊。”
听到朱勔要回京,杨浩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到了方百花,想到了方百花就想起了昨夜的香艳……
卧槽……我特么在想什么呢?
方腊造反,归根结底和朱勔在江浙一带的横征暴敛有着绝大的关系,那么方百花入京是不是为了朱勔呢?可方百花怎么知道朱勔要回京呢?
杨浩正色起来:“什么时候回京?”
“月余吧。”
别看赵构还小,脸上却已经有了惆怅的神情,杨浩也是缓缓摇头:“月余时间就要皇城司重组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啊,不过微臣会尽力的。”
确实有些难,皇城司荒废已久,且不说情报系统的重组,就是这亲事官和亲从官就很麻烦,空额太多,战斗力衰退都是个必然。
行进的车架停住了,林冲在外面低声说道:“殿下,提举大人,已经到了军营。”
二人相继下来,军营门前已经有人快速的迎了过来,三人到都是将官打扮,齐齐跪倒叩首:“卑职李铎,胡一清,韩栋参见康王殿下,提举大人。”
这里是亲从官军营,亲从官原本应该有五指挥使,从等级上来说,亲从官都是从亲事官中挑选的精锐,而且身高都有要求的,最早的太祖时期,用现代身高来说,亲从官也好,亲事官也好,最基本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头。
亲从官的指挥使都是上指挥,而亲事官的都是下指挥,官职上看似没什么,但上下有别。
杨浩看的出来,这李铎就是三人之首,面相到是不错,方正的很,看不出有任何的异色。
“亲从官该有五位指挥使,怎么只有你们三个人迎了出来?”
李铎一时语塞,和胡一清韩栋对视一眼,躬身说道:“还请提举大人明鉴,这亲从官……已经很久没有满额了……”
杨浩是心知肚明的,到是赵构直接变了脸色:“这是为何?”
不等李铎回答,突然有个小校快速的跑来,像是要有事报给李铎,杨浩看的仔细,直接开口:“有什么事就说,不得隐瞒。”
小校有些慌乱,连忙说道:“禀大人,亲事官那边……那边炸营了……”
“什么?”在场众人登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