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呆愣着的李博仁见桃夭夭并没理自己,便上前摇了摇桃夭夭的袖子。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呢!”似乎只有在桃夭夭面前,李博仁才能恢复那份本应属于他的童真。
“是博仁啊,我睡了多久了呢?”桃夭夭笑着对李博仁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带着几丝慵懒,却说不出的好听。
“你睡了……”李博仁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该算一天还是该算两天,所以便扭过头来看一下了站在门口的呼延齐。
也正是他的这一扭头,桃夭夭才注意到了呼延齐。
她疑惑地看了呼延齐一眼,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是谁?为何会在我房里?”
呼延齐已经从刚才的那片刻的失神当中恢复了过来,他对着桃夭夭客气的笑了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姑娘好像说错了,这是在下的房间,并非姑娘的房间,姑娘在在下的房间里,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你的房间?”桃夭夭有些莫名其妙,自动忽略了自己睡很久的事实。
她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家客栈,并不是自己之前住的醉欢楼的那一个。
可是看自己身上带的这床被子却有些眼熟。
桃夭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便不好意思地对着呼延齐“呵呵”了两声: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事情我想和我的这弟弟说,麻烦你回避一下吧!”
“弟弟?”呼延齐笑得讳莫如深,他对桃夭夭说了声抱歉,没多说什么便出了屋。
“博仁,他是谁?我怎么跑这里来了,洛冰他们呢?”
李博仁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门,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桃夭夭开口。
“姐姐,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说你是他的……他的……妻子!”
他忘了呼延齐提到的未婚妻三个字,只记住了一个“妻”子,大概都差不多吧,他想。
“啥?妻子?咳咳!——”桃夭夭抬手弹了弹李博仁的脑袋,“你个小屁孩,你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吗?”
李博仁委屈地揉了揉脑袋:“是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洛冰在原来住的地方呢,一个坏和尚把我们捉到了这儿。”
桃夭夭理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了李博仁的思路,她起身穿好衣服,想要下床之时,才发现自己的鞋子根本不在这儿。
“我鞋子呢,我是怎么过来的?”桃夭夭惊呼了一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笑得腼腆的呼延齐,手上还拎着一双绣花鞋。
他将绣花鞋放在床边,然后后退了一步对着桃夭夭开口。
“刚才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姓严,名齐,曾经跟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说,我们认识?”
桃夭夭一脚蹬上鞋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呼延齐,说实话,就她这脸盲的毛病,别说一面之缘了,就是三面五面的,她都不一定能记得起这个人。
不过……虽然这个严齐的模样她看着陌生,但是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看着桃夭夭眼底的迷茫,呼延齐再次笑了笑:
“连累姑娘跟在下一起落难至此,在下深感歉意!
为了姑娘的安危,也为了我们能够一起逃离魔掌,所以在下才谎称你我二人是夫妻,还请姑娘莫怪!”
桃夭夭越听越迷糊:“等等!你说落难?还有连累?”
呼延齐叹了一口气,然后略带歉意的对桃夭夭低了低头。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往返于天晟和九渊的商人,只因家中家境殷实,所以招来了贼人的觊觎……
一番围追堵截之下,在下碰巧躲到了姑娘所住的院子当中,那贼人以为我跟姑娘是一起的,所以便将姑娘也带了过来,而且……”
他伸手指了指李博仁:“他还将这个孩子当成了你我二人的骨肉,所以这孩子出去再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着你估计是不行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弄清楚来龙去脉的桃夭夭黑了黑脸,她半信半疑地打量了呼延齐一眼:
“我跟你素不相识,我凭什么帮你?若是我想走,没有人能拦住我的!”
呼延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姑娘知道,就目前来说,并非是姑娘帮我,而是我在帮姑娘。”
“你这话什么意思?”桃夭夭顿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李博仁的面前。
“没什么意思,在下已经知道了姑娘的身份,现如今外面到处是捉拿姑娘的追兵,若是姑娘不想被抓,就只能先委屈一些,跟在下扮一扮夫妻了!”
“捉我?”桃夭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开什么玩笑,我又没犯错,为何要捉我?”
“看来姑娘的这一觉,似乎漏掉了许多事情……”呼延齐不紧不慢的开口,
“今日午时,玄幽王便会被问斩,洛世子已经弃了玄幽王自行逃命,而姑娘是洛世子的未婚妻,自然也难逃一死!”
“你说什么?玄幽王问斩?洛云锡逃逸?”桃夭夭的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扭头就出了房门。
“姑娘要是出去,还是乔装一下的好!”呼延齐紧跟了两步开口,
“还有,为了不连累定远侯府,在下建议,姑娘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桃夭夭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
“姐姐,你要去哪里?”李博仁想追着桃夭夭而去,却被呼延齐伸出胳膊一把拦住了。
“你在这里等着,你姐姐会回来的……”呼延齐的话音未落,桃夭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呼延齐微微笑了笑,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又自行倒了一杯茶。
他静静地看着杯底的茶叶,却并不入口,只轻轻地用手端起茶杯,隔着杯壁试着水温。
还没等杯中的茶水完全凉透,桃夭夭就出现在了门口。
与刚才出去时候不同的是,她换了一身男装,脸色也比刚才出去的时候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