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友,而今朝中姝后专权,门阀林立,七国来攻,百姓水深火热。
你身体里流淌着云显皇族血脉,理应救国救民,廓清环宇才是啊。”墨监正沉声言道。
韩冲微微颔首。
“晚辈也数度试图阻挠姝后专政,更当殿逼其撤帘还政,百官中也多有附和。
但皇帝实在惧母,非但不予支持,反御使国玺镇压,晚辈这才不敌败走。”
“唉,当初先皇在位时,也曾考虑过立八皇子为太子,便是因知晓此子性格懦弱这才作罢,而今果然验证,此子绝非明君。”
便在此时,墨老眉头微皱,拂袖向殿顶一甩,一道白光没入其中。
顷之,一道白袍身影踉踉跄跄奔行进殿,此人却是欧阳静观,只见其衣袍上破破烂烂遍布血迹,好似遭到过追杀一般。
“师尊,请快快相援,大明宫被围,皇帝他危在旦夕了。”
“什么,竟有此事?”
三人腾的起身,心中惊疑,大明宫乃是皇帝寝宫,皇帝而今更是掌控国玺,究竟是何人胆敢将其围杀?
欧阳静观这才发现韩冲居然也在此地,拱手一礼。
韩冲虽与之早已分道扬镳,但还是微笑拱手示意。
“韩小友,这位乃是老夫徒儿,一直投效在英郡王府。”
“墨监正不必介绍,我与欧阳兄早已熟识,欧阳兄,究竟是何人胆敢围杀当今圣上?”
“是姝后、孔监正,今日朝会后,圣上回到寝宫后,正与在下下棋,姝后与孔监正突至,率大批内卫将大明宫包围。
而后便欲逼圣上退位,禅让与十三王爷,圣上不从,却又不敢忤逆姝后,为二人施法制住,在下拼尽全力才侥幸逃脱。
还请师尊出手,前往宫中勤王护驾。”
“圣上乃是姝后亲子,虎毒不食子,料来圣上不会有生命危险。”韩冲喃喃道。
“非也,韩小友有所不知,其实圣上并非姝后所生,而是另有其人。
只不过其虽属龙脉,却自襁褓时便为姝后收养,此事仅有少数几人知晓,恐怕至今圣上自己还不知此事。
如此说来,皇帝还真是危险了,我等速速进宫吧,一旦圣上驾崩,再扶植年仅十二岁的十三王爷登基,令姝后撤帘还政则更是遥遥无期了。”
墨监正摇摇头叹道。
四人赶忙出了钦天监,一路踏空朝大明宫方向赶去。
然而刚至皇城边缘,便有三道人影腾空阻拦。
“原来是墨监正,少见少见,何故率人闯宫?”青龙大阁领拱手笑道,看到韩冲时面色一僵。
“青龙大阁领,而今圣上遭到围困,你不去护驾,为何在此地阻拦老夫?”
“墨监正此言差矣,禁宫中一片祥和,何来的如此谣传,而今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禁宫,墨监正请回吧。”
“岂有此理,你三人身为内卫府阁领,理应保皇护驾,居然助妖后乱政,其罪当诛。”
“哦?什么时候,墨监正居然要涉足政务了,而今执掌大奉皇权的可是太后,要杀要刮,还得听太后懿旨。”
“你!”
“三位手下败将,速速让开,否则韩某便要不客气了。”韩冲实在不耐,上前一步喝令道。
一男二女对望一眼,眼中闪过忌惮之色,黑袍女子拉住青龙阁领,示意其让开。
后者冷哼一声,与二女一同让路,紧随四人身后向大明宫方向而去。
然还是晚了一步,禁宫内已传来丧钟之声。
闯入大明殿内,却只见宫女太监跪拜一地哭丧,而皇帝则躺倒龙床上,面色安详,身上也无伤痕血迹,连死因都勘察不出。
直到此时,姝后才自外奔赴赶来,梨花带雨冲至龙床边哀哭,有文武官员陆续赶至。
“刘太医,皇帝是因何驾崩,为何如此突然?”
“启禀太后,圣上他乃是身患心疾暴毙而亡,事发突然,当臣赶到已为时已晚。”
“胡说,圣上年纪轻轻,且有国运护体,怎会突患心疾,老夫要亲自查验。”
墨监正怒急斥责,疾步行至龙床边反复验看,韩冲亦随之其后。
然而半晌过后,墨监正一声轻叹退回,朝算神老道摇摇头。
“皇帝确然是死于心疾突发。”
韩冲亦把脉探查,皇帝死因确如其所言,实在奇哉怪矣。
“不可能,皇帝乃九五之尊,享大奉国运加身,怎么会死于心疾,定是有人暗害。”
欧阳静观实在难以接受,状若疯癫大吼。
“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禁宫,还在此妖言惑众,来人,将之拖出去凌迟处死。”
“且慢,此乃老夫徒儿,太后息怒,他只是一时悲痛,故而才胡言乱语。
静观,还不退下。”
后者泪流满面,不得已转身退到一旁,双拳紧握,望向龙床,犹自难以接受。
“启禀太后,鸿胪寺卿方才禀报,七国已同意入朝和谈。
而今皇帝驾崩,理应立即重立新君,否则国中无主,岂不为七国使臣笑话,更肆无忌惮欺辱我朝。”
岑尚书奏请道。
“不错,太后自垂帘以来,威德并重,布施天下,海内无不拜服,倒不如晋为大奉第一女皇,开万世盛举,则天下归心,百国称臣。”
“混账,丁尚书,你可知你方才所言实乃大逆不道,我大奉历代乃云显皇族传承,又岂可付诸与外姓?”
岑尚书大加懊悔,没料想方才奏请新皇登基,居然会有人借坡下驴,请晋女皇。
“呵呵,岑尚书,而今先皇诸位皇子皆证实非是明君,皇帝驾崩无嗣,除了太后晋为女皇,又有何人能担此重任?”
“禀太后,十三王爷聪慧过人,天赋异禀,乃先皇子嗣中最佳人选,亦乃是太后所出,何不立其为皇,太后依旧垂帘听政,则政局稳固如初,岂不妙哉。”
孔监正方才闻听女皇之言,心中略有些不安,赶忙言道。
“司马司正,不知爱卿以为如何?”姝后沉吟片刻,不动声色转向司马青问道。
“启禀太后,臣以为方才孔监正所言实乃换汤不换药,毫无新意可言。
反倒是丁尚书所请实乃众望所归,太后理应晋为女皇,亲理朝政,乾纲独断,实乃万世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