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季萌不再多言,他当初只是答应英郡王推荐韩冲前往西北,却没有做他靠山的意图,只是对其余三位宣威嘴脸有些看不惯而已。
“韩将军,接招!”
见得无人再反对,未有征求韩冲意见的意思,毛脸宣威便一拳朝殿中站立的韩冲面门轰击而下。
后者心中愠怒,没料到此人不止脾气暴躁,竟还当众以大欺小动起手来。
然而出乎殿内十余名将军意料的是,韩冲竟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轰击而出!
啊!一声惨叫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韩冲纹丝未动,而毛脸宣威竟连退十余步,右臂瘫软耷拉,不住甩着手掌,嘶溜着冷气,一脸骇然的望向韩冲。
“这怎么可能!”众将大感意外,四位宣威将军早已达到返虚境,简简单单的一拳连天化境巅峰武者也难抵挡,怎么可能居然被这名看似文弱的新任游骑将军击败。
韩冲微笑拱手,他新晋天极境,且方才运用巨力术于臂,力量暴涨一倍。
自信便是一座小山都能轰塌,恐怕返虚境后期强者肉身力量也不过如此,这位毛脸将军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后者恼羞成怒,双手中出现一根七尺铁棒,不顾众将愕然,朝韩冲当头砸下!
好一个宣威将军,居然如此不知廉耻,那就怪不得他了。
伏魔天剑在手,韩冲竟在这斩妖司大殿中持剑与之硬撼起来,且气势狂猛霸道,势大力沉,毛脸宣威立时难以招架。
若他堂堂一个宣威将军居然被一新任下属击败,恐怕一日之间便会传遍整个奉都,沦为数百万小民茶余饭后谈资笑料。
“啊!小子你找死!”
后者竟陡然间双目赤红如血,其脸上淡金色毛发愈加浓密,身躯也拔高了三尺,发疯了一般朝韩冲狂猛轰击。
岂有此理,韩冲亦是心中怒极,此獠当真无愧为酒色财气中的怒气冲天,动不动便要喊打喊杀!
不过不得不承认,此獠仿佛拥有猿猴类异种血脉,激发之后战力强绝,恐怕极少有人敢与之以命相搏!
但韩冲也不是软柿子,既然欺负到他头上,那就要将他彻底击垮打服,否则此种恶霸必将变本加厉!
想到此处,韩冲毫不犹豫暗中调动血蛟窜至右臂之中,顿时一股灼热到爆裂的恐怖力量爆发而出。
一剑力劈,恍如天崩之势将双手持棒的毛脸将军砸的全身一震,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砸出两个圆坑!
这却是他自血蛟出壳以来,领悟出的简单调用血脉之力秘术,血蛟将血脉之力集中一处,可大幅提升肉身力量!
毛脸将军骇然色变,难以置信的仰望着韩冲重剑,终于渐渐清醒过来恢复了本来模样。
“快住手!韩冲,你要以下犯上吗?”两名宣威将军起身喝止,若是毛脸宣威受辱,他们也将声名扫地!
韩冲紧盯毛脸将军,轻蔑一笑,缓缓拉回天剑,发出滋滋滋声响令人牙酸。
后者瘫坐于地,既惊且怒,但又对韩冲忌惮非常,不敢再发作,憋得满脸发红,被两位游击将军扶上座去。
众将再看向韩冲,还记得不久之前,他们看着韩冲被发配至西北为质,幸灾乐祸有之,不以为意有之,兔死狐悲有之。
而今却多变为仰望忌惮,敬畏折服!
“哈哈,韩将军,没想到你竟有不下于我等四人实力,若再立大功,晋封宣威也指日可待!俺老牛果然没看错你。”
余者不无暗骂,这老牛方才还袖手旁观,而今却见风转舵,拉拢强援,脸皮之厚世间罕有。
韩冲拱手笑道:“还要多谢牛将军检举之恩的,韩冲定不会忘。”
后者嘴角微抽,自然明白此子所言之意,他当初自然也知送韩冲赴西北为质,多半是九死一生。
而今其强势回归,实力又如此强绝,他也不敢得罪,只得干笑两声称谦。
韩冲告退后,殿中诸将也被遣散,仅余下四名宣威闷不吭声。
“哼,牛将军,你干的好事,当初若不是你极力保举此子前往西北建功,恐怕他早已死在妖刑牢中,又何来今日之事。”
“就是,而今此子实力强横如斯,又得蒙检拔,甚至连圣上都知道此子名讳,恐怕几位殿下都会将我等恨上!”
“嘿嘿,更可笑的是,此子前往西北之后,必定得知斩妖营西北为质之事,牛将军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哼,俺老牛又怎会知晓事情会变成这样?
罢了罢了,看来我斩妖司不久便将变天了,俺老牛只醉生梦死即可,又何苦管得了这般许多。”
四人不欢而散。
韩冲第二日赴南城分司上任,即刻调令传召琼州司诸旧部前来奉都,许久未见,也不知宁上尉、冷月几人如何了。
“报!启禀韩将军,洪王府来人请将军过府一叙。”
“哦?”该来的总还是要来,他此行冥泉阴山未曾动用寻龙盘,大皇子也不知阴月皇朝龙脉所在,听得他归司的消息,定然会迫不及待传召过问。
一路随家仆入得洪王府后厅,大皇子端坐主位,挥手关闭门窗。
“韩将军,本王已然践诺,奏请你晋封游骑将军,怎么样,此行可探得阴月皇朝龙脉否?”
“未能。”韩冲淡淡道。
“嗯?就这么两个字便要将本王打发了?你真当升位后,本王便拿你毫无办法了么?”
“呵呵,恐怕殿下当初遣末将前往冥泉阴山,九成认为末将难以活着回来吧。”
“不错,是又如何,本王可是征求你同意了的。
而你活蹦乱跳回归奉都,若说丝毫龙脉踪迹都未寻得,本王是万万不信的。”
“末将此行也确实九死一生,若非侥幸逃脱,恐怕也已葬身阴山了。
但末将确实未曾寻得龙脉踪迹,殿下要如何对付末将,末将也无话可说。”
韩冲这话,前者确实信了三分,毕竟自大奉朝建立至今,从未有人寻得阴月皇朝所在。
他也仅只是心中怀疑,韩冲根本望而却步,未曾踏入阴山便作返回,故而才会如此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