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烈说是要将仙宁郡赐给宝芸做封地,将众人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这样一来,宝芸这个郡主可就不是一个头衔,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自己封地的郡主。
要知道,现在宫中有两位公主,可还都没有封地呢。
盛清和心中凛然一紧,给了其中的一个御史一个眼神,那个御史在心中暗暗叫苦,但还是不得不出列道:“皇上,这只怕不妥。”
晏烈还没有出声,江莫寒便反问道:“敢问何御史,有何不妥?”
“史上从来都没有给外臣的女儿赐封地的先例,这样不合规矩。而且裕德郡主的身份已经足够高,封为郡主也是破例,若是再开了这个先例,只怕是难以服众。”
“这有什么难以服众的?”何御史的话音刚落,晏明便开口道:“何御史若是要说开先例,那么敢问何御史,裕德郡主的所作所为,何尝又不是开了先例?难道何御史还能找出一位郡主能在地震中力挽狂澜,能不惧瘟疫,前去灾区赈灾,出钱又出力。何御史若是能找出这样一个先例,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何御史原本就知道自己说的不会被皇帝采纳的,他能看出来,皇帝是下定决心了。再说现在的宝芸哪里是刚来到京城的宝芸。
现在的宝芸不仅仅是俞明江的女儿,还是卫嵘的未婚妻,是司马长空的义女,就凭着这两个身份,皇帝就算是不看宝芸的功劳,也要看这两个人的面。
盛清和看何御史说不出话,在心里骂了一句无用,只得看向了盛朗明和赵珣,希望盛朗明和赵珣能说出一些宝芸的错处,搅了今天的事情。
可惜的事,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看着他,自然也就接收不到他的眼神。但要让俞宝芸就这样得逞,他也是不甘心的。
想着,狠了狠心只能亲自开口道:“皇上,郡主是劳苦功高,这次北境瘟疫的事情多亏了有她。可是仙宁郡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皇上将这个地方赐给郡主,这不是欺负了郡主吗?不如赏赐一些金银首饰给郡主,这样对郡主来说也能少费心。”
用金银和封地相比,这盛清和也真是能说得出口。宝芸在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忍住出声道:“盛太师这话臣女不敢苟同,臣女已经说了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赏赐。皇上将仙宁郡赐给臣女做封地,应该是想让臣女为君分忧,让臣女好好的治理仙宁郡,毕竟这一行,臣女对仙宁郡的情况也算是清楚。”
盛清和转头看了宝芸一眼,眼中像是寒冰一样的冷意,卫嵘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挡住了他的视线。
正在盛清和要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看太监尖锐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盛琅月来了?听到太监的声音,宝芸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皇后穿着凤袍,含笑一步步走了进来。
盛琅月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宝芸在心中想着。
盛琅月嘴角噙着矜贵的笑容,走到了大殿中央,屈膝福身,柔声对晏烈道:“臣妾叩见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应该来,但是听说裕德郡主从北境回来了,臣妾实在是忍不住想来看看。”
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不由浮上了一抹冷笑,看来盛琅月来到这里的确是为了对付她了。
晏烈也不知道皇后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皱眉问道:“不知皇后此话何意?”
皇后转头看了宝芸一眼,那眼中尽是慈爱,似乎是一个母亲在看女儿的眼神。那眼神可比薛佳仪的真切多了。
若不是宝芸原本就知道盛琅月是什么样的人,她都快相信盛琅月的这个眼神了。
“皇上,臣妾听说了郡主在北境的所作所为,也十分敬佩郡主。就凭她做的事情,别说是封为县主了,就是封一个公主都是绰绰有余。”盛琅月看了宝芸一眼,又看向了晏烈,微笑道。
一听到盛琅月说是她可以被封为公主,宝芸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盛琅月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盛琅月真的舍得将她封为公主?
她正想着,司马长空就说道:“老臣替宝芸谢过娘娘好心了,但是老臣只是一个外臣,不敢想那些本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宝芸也不会想的。而且外臣的女儿封为公主,多半是为了和亲。宝芸现在已经和卫将军有了婚约,只怕是不合适。”
听司马长空说完,宝芸皱了皱眉,她想盛琅月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就这样贸贸然提议将她封为公主,这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盛琅月不像是会出这种主意的人。
果然,她才想到这里,就听到盛琅月说道:“这一点本宫就要和司马大将军商议商议,看司马大将军愿不愿意割爱了。”
听到这里,宝芸的脑海中好像有了一丝线索,她似乎想到了盛琅月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膝下只有晏辰这一个儿子,都说女儿贴心,本宫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可是这一直都是本宫的一个遗憾。现在听到郡主在北境的所作作为,又看皇上不知道怎么赏郡主。本宫就想着,认了郡主为义女,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封郡主为公主了。那最封地的事情,一个公主有封地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宝芸差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盛琅月说的,似乎一切都是在为了她着想。又是理所当然地封为公主,又是理所当然的有了封地,这好事不能让她一个人就占了吧。
想着,宝芸在心中冷笑,按表面看是这样,但是只要细想,就能知道盛琅月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一,让司马长空割爱,让她认盛琅月为义母,有了一个身为皇后的义母,看似是她占了便宜,但她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第二,便是盛琅月想要用她和卫嵘的婚约做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