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夏悠悠并没有因此而露出羞愤的表情,反而是眨来眨眼睛透露出了几分的疑惑与迷茫。
“这位小姐……请问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的说了句,然后又很快的补充了自己的现状。
“所以如果从前我有得罪二位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毕竟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双手一摊,还真是十足的无赖样。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你在蒙谁呢?”
秦雪直接就给气笑了,反应过来以后更加的愤怒。还有一种被戏法的感觉。
她大步走上前去就想要拉住夏悠悠问个清楚明白,但对方见势不对,转身就想要走。可在这个关键时刻,身影一晃便跌了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啊,好痛。”
夏悠悠眼里立刻掉出了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两人。这样的一幅画面,无论是落在谁的眼里都会觉得是她受了欺负。
刚走出电梯的季风临恰巧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发生什么事了?”
他直接皱眉然后大步走了过来,语气低沉,带着些不耐烦的意味。
本来这段时间因为夏悠悠的纠缠就已经烦躁的不得了了,现在对方还继续跟到公司里来。可偏偏因为有失去记忆为借口的缘故,他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果断的把人赶走。
“风临,你来了?没什么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夏悠悠看见他的一瞬间立刻露出了笑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表情因为疼痛的缘故显得有几分的扭曲。一瘸一拐的姿势十分容易。
季风临眉头皱得更深了,先是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才看向沈觅两人。
“她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有机会再向你解释了。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也暂时别和她计较了”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沈觅对此只是扯了扯唇角,随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就拉着依旧有些不甘心的秦雪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而她们一走,夏悠悠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再次开口。
“风临,我从前是不是和那两位小姐的关系不好?虽然说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去向她们道歉,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语气里十足的乖巧和善解人意。
“随便你,以后别来公司里找我。再有下次的话,我就上保安直接把你丢出去了。”
季风临转过身去,淡淡的警告道。根本就不去关心对方所说的那番话。
夏悠悠立刻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但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态度了,所以只是低落了一会儿又很快振作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而已……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下次不会再来了。但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除了你,我也根本不知道去找谁。”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只不过依旧背对着她的男人,却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此不发一言,然后大步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夏悠悠盯着季风临离开的方向,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幽深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京城郊区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宁父气喘吁吁的躺在破旧的沙发上,望着头顶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天花板,空洞的表情里带着几分的麻木。
如果时间往前再推几个月,有人告诉他自己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宁先生,您雇佣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不打算继续支付钱的话,那我们兄弟也就只好离开了。毕竟这段时间跟着您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也算得上是对得起您了。”
不远处的黑衣大汉取下脸上的墨镜,冷漠的开口。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姿态。
当然,他们双方之间确实是除了交易以外,就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而这句话也成功的把宁父的思绪给换了回来,缓慢地坐直了身体,然后看向自己雇佣的那些人,眼神平静。
“钱我会付的,我在国外还有很多的资产。就算是离开了国内也能够生活的很好,只不过不甘心而已。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随意的解释了两句以后,就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然后拨通最近几天才搞到手的宁希的号码。
等到电话被接通了以后,宁父便直接开口。
“我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你现在打1,000万给我,等我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就会很快去你那里。”
完完全全一副命令的口吻,半点没有父女之间的温情。
而屏幕那头的人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传来回应。
“1,000万?你当我是什么?提款机吗?”
轻柔的女声里带着十足的嘲讽,却也透露着冷漠。
宁父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表情里满满的全都是戾气。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国外所拥有的东西全都是我的!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毕竟你是我的女儿。”
他声音压低,一字一顿的警告着。
不过很可惜,宁希却也不打算就此妥协。
应该说她妥协才是真的傻,明明能够一个人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莫名其妙”的还要多出一个人来分。
“那我等着你来找我,刚好能够一起去祭拜妈妈。”
宁希留下这一句话以后直接挂断,也不管屏幕那头的宁父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而后者在被挂断以后却意外的没有发脾气,而是维持着打电话的动作呆了好一会儿。
祭拜?
宁父脑海里空荡荡的回忆着这两个字,漫长的反射弧帮他把这两个字理解清楚了以后。心脏的部位突然之间像缺失了补一部分一样。
那个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原来已经去世了吗?
他默默的想着,突然之间沉浸在悲伤的心情之中。即使爱情早已磨灭,亲情也早已支离破碎。可毕竟是相互陪伴了这么多年的人……
宁父这突如其来的感性宁希是不可能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