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琴儿身份尊贵,他们的坐席与二王爷夫妻正对着,那二王爷是恨不得拆项琴的骨吃她的肉之人,这么正对着坐,已是恨得牙痒痒。凶戾的眼珠子幽幽一转,便将身后的宫人叫来,不知与他们耳语了什么。
皇帝落座不久,忽然有急信送到宫里,忽格纳还有几分做皇帝的样子,就先命人呈上来看。底下的人闲着,便有人前来寒暄,问今日蒙格带了什么做赌注,蒙格一笑:“大齐律法,皇室之人不得赌-博,我既是大齐皇帝的女婿,今日只来作陪,并不参与。”
众人大笑,说蒙格惧内,只当项琴还是听不懂晋国的话,当着面说:“你怕什么,女人只要在床上好生调教,让她知道了你的厉害,从此马首是瞻服服帖帖,你若是不懂,到我们府里坐坐,一定教会你。”
项琴微笑着看着他们,脸色丝毫未动,反是蒙格好生尴尬,敷衍了几句将他们赶走,见妻子意味深长地对着自己笑,嗔道:“不许胡思乱想,我岂是他们那样的混账。”
琴儿道:“等下不论你的兄长如何威逼利诱,就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许参赌,你赖在我父皇身上就是了。”
蒙格颔首:“我知道。”
忽格纳交代了事情,便与众人笑道:“今日要尽兴,你们身上的钱财衣物,身边的女人仆婢都可做赌注,不比别的,掷骰子比大小。”他看向身旁的黎妃,黎妃从发鬓上摘下一朵珠花,忽格纳道,“珠花第一个传到谁的手里,你就做庄,下一个便来赌,赢的人做下一个庄家,继续传珠花选人,最后赢的那一个,来与朕赌。”
一面说着,从皇后手里拿了一条丝帕,将她身边的宫女蒙上眼睛,宫人把她领到花鼓旁,她摸索着鼓槌,便听皇帝说:“随你怎么敲,落在哪家就是哪家,开始……”
“皇上。”琴儿忽然站了起来,忽格纳懂汉语,她自然是说汉语,“大齐律法,皇室之人不得赌博,今日我与王爷来,是来作陪的。这珠花到我们这里传不下去可就没意思了,皇上,请容许我们坐到后面去。”
忽格纳脸色一变,冷幽幽道:“可你的丈夫,是晋国的王孙,你现在,是晋国的王妃。”
琴儿道:“这也并不影响,我继续遵守大齐的律法,出嫁前,父皇已派人教导我晋国的所有律法,并没有规定,必须参赌。皇上,您看,这并不冲突。此番赌局来的仓促,待我向父皇禀明后,或许下一次,我就能跟着王爷为您助兴了。”
席中女子,大多不懂汉语,只是她们哪有人敢在这种场合站起来和皇帝说这么多话,这公主不急不缓从容大方,她一点都不惧怕皇帝,可不是吗,人家的背后,是千军万马,是泱泱帝国。
忽格纳按捺住火气,今日蒙格不赌,还有什么意思,他还想趁机好生羞辱一番他们,扫兴地说:“去吧,你们坐到后面去,别影响旁人的乐子。”
蒙格便与项琴退开,坐到了旁边,宫人们为他们将茶几杯盏端过来,琴儿不经意抬眸看,见黎妃那一边,吃的喝的送到嘴边前,全都有身旁的宫女查验服用,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事事小心。
琴儿猜不出,皇后能用什么法子让黎妃在今日落胎,果然因她没有生长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不懂这些门道。
赌局开始了,珠花一圈转下来,最先转到了二王爷手中,他哈哈一笑,等着人来比,那骰子像是用白玉做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做点数,在二王爷手里反转,落在金镶玉的大碗里,然而数点数。
二王爷连胜数人,笑声不断,不论输赢,所有人都很开心,他们不谈国家政治,不谈经济民生,靡靡之音缭绕在支撑大殿的梁柱上,琴儿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了二十多年前,赵国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衰亡。
“有意思吗,赢了输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琴儿轻声问蒙格,“为什么他们喜欢做这种事?”
“天下罪恶的人,成为了晋国的皇室。”蒙格道,“我只能这么向你解释?”
琴儿微微笑:“那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
蒙格道:“我不是,你才是。”
那一边是贪念淫-欲交缠,这边两人,却仿佛脱离红尘,只管情意绵绵。
散坐在男人身边的女眷们,偷偷往这边瞧,七王爷看待公主的眼神,敬爱疼爱,如珍宝一般,她们从未在自己的男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目光。而今日,不知又会被输给什么人,不知今晚要躺在谁的身下。
“哈哈哈……”忽然传来二王爷的笑声,他大声对兄长说,“皇上,臣今日手气好极了,怕是要最后与您赌一场,皇上,您且说说,您的赌注是什么?”
忽格纳与弟弟目光相接,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除了江山天下,除了朕的龙椅,除了朕的皇后与黎妃,今日不论谁,若是赢到最后并赢了朕,都可以在这大殿上,随意挑选一件他想要的东西,若是女人,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拿走,就今晚一夜,好生伺候着。”
难以想象,一位君王在大殿上说出这种话,父皇还在等什么,赶紧把千军万马带来,踏平这肮脏的宫殿,这里在座的都不是人,是行尸走肉。
项琴轻声问蒙格:“我是不是,也算在里头了?”
蒙格道:“他们敢吗?”
“若是敢呢?”
“我会杀了他们。”
赌局还在进行,人人都想做最后赢的那一个,却没有一个人能比过二王爷,这一局,对的的先帝胞弟之子,便是他们的堂兄弟,照样是输在了二王爷手中。金钱散尽,那郡王不甘心,大手一挥,将自己的妻子拉上来说:“堂兄,我把这女人做赌注,你可愿意赌一把?”
“王爷,妾身有身孕了呀。”他的妻子惊慌失措,瑟瑟发抖,哀求着,“王爷,您不能把妾身当赌注。”
郡王大怒,一巴掌打在妻子的脸上:“贱人,这里可有你说话的地方?”
二王爷摸着下巴,满目淫-荡,笑道:“弟妹有身孕了?如此窈窕,真真是看不出来,既然有了身孕,我如何能要呢,不赌不赌。”
那郡王好生恼怒:“堂兄这是不敢赌?”
二王爷冷冷一笑:“也罢,叫你死心吧。我不要你的女人,她的衣裳如此美丽,我想赢回去给我的妻妾,下一把你若是输了,就让她当众把衣裳全脱下来,衣服我拿走,人你带回去。”
项琴闻言,身子一颤,他们是要当众脱光女人的衣服吗?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蒙格扶着她道:“没事吧?”
“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吗?”项琴问。
“有过,我就亲眼见过。”蒙格道,“在晋国,女人是男子的物件,可以用来交换一切。”
“可耻。”项琴感觉到怒火在心中翻腾,她真的被激怒了,她无法想象过一会儿,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大殿上被男人玩弄猥亵,这个国家,没救了。
紧张的赌局开始了,那郡王翻转着骰子,奋力一掷,殿中顿时一片叫好,他掷出了很大的点数,他满面红光地看着二王爷道:“堂兄,请。”
二王爷呵呵一笑,抓起骰子在掌心一晃,清脆的一声响后,骰子落在金镶玉的大碗里,一旁宫人报数,他赢了。
那郡王脸色骤然变化,可随即却又哈哈大笑:“堂兄果然厉害,佩服佩服。”他一面说着,一面去拉他的妻子,可怜那郡王妃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王爷,放过我吧,求您放过我。”
可他的男人无动于衷,更不顾她腹中有孩子,把她推到了二王爷的面前,猥琐地笑着:“堂兄,既然您稀罕这衣裳,您自己来扒才有意思,就劳驾您动手。”
二王爷大笑,转向皇帝问:“皇上,您看合适吗?”
忽格纳阴冷地笑着,色眯眯地盯着那郡王妃:“愿赌服输,当然合适。”
便见那脓包莽夫大摇大摆地站起来,一把揪过娇小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稀罕什么衣裳,用力一扯,就撕开了她的裙子,浑-圆修长的腿露出来,在女人的惊恐声中,他毫不犹豫地当众摸了一把。
再撕下去,王妃的身体就会全暴露在人们的眼中,他们就这么“欣赏”着一个畜生强-暴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住手!”项琴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几乎穿透屋顶,她冲到前面来,愤怒地瞪着二王爷,“放开她,你要做什么,她是你的弟妹,是郡王妃。”
二王爷大笑:“她是赌注。”
项琴看向忽格纳:“皇上,我请求您放过这位郡王妃。”
忽格纳冷冷地笑道:“妹妹,你不懂赌桌上的规矩,大齐有大齐的律法,晋国也有晋国的规矩。愿赌服输,你想救她吗,好啊,你来和你二哥赌一把,若是赢了,这个女人归你,若是输了,你就归二哥所有。”
二王爷哈哈大笑,用晋国话猥琐地说:“皇上,这小贱人我可要不起啊。”
忽格纳道:“那你快把衣服撕干净,还磨蹭什么?快开始下一局”
二王爷大笑,伸手扯过女人的胸衣,饶是她死死护在胸前,还是被撕碎了一大片,ru房几乎都裸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我赌。”项琴厉声呵斥,“你先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