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萧老师虽然确实是天赋异禀——各种意义上的——但其实开了灯,在家外还是一个很纯情的大男孩啊!!!
他有罪,他有罪啊!!!
陶知爻在内心给自己来了一番巨大的谴责,最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
顺便透过指缝看了一眼萧闻斋,见对方耳朵虽然微红,但明显没有刚才那般震惊了局促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陶知爻清了清嗓子。
“我刚刚,看到了一些东西。”他正了正色,想到刚刚的事,胸膛里那颗活跃甜蜜的心,重新被一种淡淡的叹惋所占据了一点空间。
萧闻斋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陶知爻将方才看到几段记忆的事情告诉了他。
“嗯……”萧闻斋沉吟了一会儿。
其实,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需要他自己去跟陶知爻说一遍过往的事情。
毕竟把早已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给翻出来,还要亲口述说一次,和把结痂的伤口挖开展现给别人看没什么区别。
萧闻斋也是人,他也怕疼的。
陶知爻伸手与萧闻斋十指相扣,两人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起来……”陶知爻伸手,在衣兜里翻了翻,一挑眉,“果然。”
他刚刚就觉得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沉甸甸的好像是多了什么东西,此刻伸手往里面一摸,陶知爻就明白过来了。
萧闻斋就见陶知爻莫名其妙从口袋里拿出来三块弯刀形状的残片,他接过手细细一看。
“应该是古玉,有一定年份了。”萧闻斋摸着那玉触手生温,心知不是凡品,但他分明记得,陶知爻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这东西。
那究竟是从何而来?
“唔,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陶知爻摸着下巴,一双桃花眼转了转,“应该可以叫做:通关奖励。”
陶知爻拉着萧闻斋进了门,他思索了一下,再次向萧闻斋确认。
“这和你长大的地方,看上去很像,是吗?”
萧闻斋点点头,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我们就找找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陶知爻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地道。
正如陶知爻所推测,这院子虽然和萧闻斋小时候生活的戏班大院极其相似,但却并非同一个地方。
细看下来,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当然太多的细枝末节也不重要,他们最终在萧曲恭那间房间的卧室里,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卧室床头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太极图,这图画得十分抽象艺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看到的那种太企图,而是将阴阳鱼的外轮廓虚化成两条流线,而原本的阴阳鱼眼,则像是一黑一白两块宝石。
看上去不像几十年前的老物件,反而像现在年轻人在原本的太极图上加入了现代流行元素而创作出来的个人风作品。
而阴阳鱼交汇之处,有一个圆环形的凹槽,空荡荡地放在那里。
陶知爻和萧闻斋对视一眼,上前,将手里拿着的那三块玉玦嵌入了凹槽之中,玉制的圆环和那阴阳太极图上的凹槽完美契合,在圆环闭合的那一刻,两人清楚地听到了耳边响起的“叮”一声。
这声音萧闻斋是第一次听,而陶知爻则是第四次了。
一阵流光自那太极图溢出,两人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如曜日一般刺目的光芒。
而那太极图也于光芒之中开始变形扭曲,最终,变成了一样陶知爻二人怎么也没想到的东西。
“这是……”陶知爻看着面前那有着一个塔型底座,底座尖端连接着一根长杆,杆的两段有垂线,垂线原本应该绑着什么东西。
天平?
“这个东西,名字叫做日月衡。”
陶知爻先是被心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那是属于鲛人的声音时,立即大喜过望。
“你醒啦!”
自从上次违背天道替他窥探天机后,鲛人就一直陷入了沉睡状态。
陶知爻没了这位见多识广,又在他几个灵宝里面最为靠谱的伙伴,其实是少了很多支持和帮助的。
如今鲛人醒来,他立刻感觉自己的底气都充足了些。
“日月衡?”陶知爻听着名字,大概能琢磨出点味儿来,追问道,“那是什么?”
其实「权衡」二字的由来,就是器具,权指的是古代的砝码,衡指的是秤杆,二者共同组成能称量物品的秤,共称“权衡”。
“而日月衡,也是一样天地灵宝。”鲛人说道。
日月衡,可秤日与月,可判善与恶。
“所以,这「日月衡」就是恒山的镇物吗?”陶知爻将那杆天平秤拿起来,觉得材质摸上去有些像方才的玉玦,触手生温。
鲛人摇摇头道:“应该不是,这日月衡只是一个小物件,当不起那么大的职责,我记得应该是某个地府判官给亡魂衡善恶、判刑罚、定轮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