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日廖沃。
中国国防军第87师178旅前卫连。317高地。
两个排的战士从317高地分两路向左右山头进行攻击。
山上俄国人发现中国军队的企图后,用高射机枪连续向壕沟倾泻子弹。战士们借着壕沟掩护终于冲到山头下。
一出壕沟,这里的地型对攻击部队非常不利。虽然进攻地域在攻击方向上形成了死角,但却处在了另一山头俄国人机枪的打击之下。两个山头上的俄国人似乎达成了默契,相互间进行火力压制,使中国军队攻克山头战斗再次受到遏制。
尤可凡和潘路伟躲开俄国人视线,借着草丛、灌木掩护一点点向左侧山头潜行。两人找了一个掩体后停下。尤可凡伸出拇指测量距离。
尤可凡估算了一下,此处距右侧山头上的俄国人机枪位置几乎超过了步枪有效射程。
“怎么办?”尤可凡一下子没了主意。他和潘路伟已经到了左侧山头的四分之一位置,不可能再摸下山去,向右侧山头接近。用枪打击左侧山头上的俄国人,仰角太大,同样是射不到。
眼见天色接近黄昏,如果不在天黑前拿下这两个山头,那么夺取317高地的战士们一直会受到威胁。
尤可凡爬到潘路伟跟前,轻声道:“你打过三百米距离外的目标吗?”
潘路伟摇了摇头,“没有。”
“现在的射击位置已经超出了有效距离,没办法了,我们不得不试一试。”尤可凡盯着潘路伟说。
潘路伟从尤可凡焦急的脸色上判断出情况的紧迫性,附合着说,“行,连副,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把标尺调到三百位置上,试一试能不能看清目标。”尤可凡临时向潘路伟传授射击技巧。
潘路伟用用枪瞄着山头说,“能看到一点点。”
“好,把枪口再稍稍向上抬一点,稳住,听我口令射击。”
“嗯。”
尤可凡退到原来位置,举枪瞄准,轻轻对潘路伟说,“瞄准右侧山头上俄国人机枪,注意,射击。“
“啪”
一声清脆枪响从山坡上的草从中响起,枪声过后,眼见得对面山头上的俄国人机枪不响了,那个射手丢下机枪不见踪迹。
“连副,你打的真准。”潘路伟兴奋的叫了起来。
“是你打的准。”尤可凡并没有开枪。他怕估测距离有误射不中俄国人,所以先让潘路伟开枪。是想通过潘路伟射击,再次测一下距离。万一潘路伟打不中,他跟着会再补第二枪。虽然尤可凡没有开枪,但一直在瞄准。没想到,这小子一开枪,意然一发命中。
在战场上,有许多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在情急之下变成可能。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士兵,通过一次战斗就可能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
所以,在看待一些问题上,不能用平时的眼光去衡量。毕竟很多人没有在炮火硝烟中拼杀过,没有在鲜血喷溅的尸体旁伫足过,没有在惊悚、恐惧、黑暗的冲锋前消磨过。
潘路伟这一枪,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地消灭了右侧山头上的俄国人。当一排战士们冲上去时,只看见了山洞里的五具俄国人尸体,再没有一个活着的俄国人。这些俄国人死尸都是尤可凡和潘路伟几次打击的结果。
左侧山头上的俄国人听见自己山角下的枪声后,意识到这里有了中国军人。于是,他们连续着向山下投掷手榴弹!
“快跑。”没有了对面山头机枪扫射,尤可凡大胆起来,喊起潘路伟,两人绕着山头,躲过了俄国人手榴弹的攻击。
俄国人扔了一阵手榴弹后,看见二排战士向山头接近,便停下来,把高射机枪换成重机枪,朝着战士们扫射。
几名战士被子弹射中倒在地上,其它的人再次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尤可凡和潘路伟绕到山头背后,攀援登上山顶。
山头上的俄国人隐藏在天然山洞里,处于半山腰位置。从上向下看,枪打不着,手榴弹炸不着。
尤可凡蹲下身解开腰带,对潘路伟说,“把你的腰带解下来。”
潘路伟将腰带递给尤可凡,疑惑地问,“连副,这是做啥?”
“一会你就明白。”尤可凡将四根腰带连在一起,使劲抻了抻。觉得结实后,把一头递给潘路伟:“因为角度不够,手榴弹扔不到洞里。我下去,你在上边拉着。”
潘路伟把鞋带也解下来,递给尤可凡一根,自己留下一根,往裤眼上一系,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四根带子的长度加起来也够的上四米。有这四米距离的腰带帮衬着,尤可凡顺溜到了山顶下面。他两脚踩住山体,将身子支撑开,这才勉强看到了隐藏在山洞里的俄国人。
这时,山洞里的几个俄国人只顾着向山头下击,根本不没发现有人在他们头顶上。
尤可凡一手抓住腰带,一手勾住手榴弹拉环,准确地将手榴弹扔到山洞内。
“轰”的一声
手榴弹炸响后,随着山洞里传来的几声惨叫,机枪也停住不动了。
别看尤可凡向洞里扔手榴弹可以,但山体太陡,他是无法下到山洞。当他和潘路伟从山顶绕路进到山洞时,二排弟兄们们已攻进了山洞,正对着一个受伤俘虏怒骂。
想起被这挺机枪打死的那些兄弟,见了这里的俄国人后,战士们怎么不眼红。
有的战士提出就地把这俘虏抢决,为牺牲战友报仇。有的不让,说那次在俄国的大屠杀事件被暴光后的事情难道都忘了吗?
正在双方争执不下时,尤可凡带着潘路伟进了山洞。
战士们见连副来了,不再争执,把目光全都投向他,等着做出决定。
“任何人不得伤害俘虏。”尤可凡说着,转向两个战士:“把他带走。”
两个战士上前从地上抻起那个俘虏。由于这名俘虏一直用两手挡住脸,众人没看出他长的什么样。当俘虏站起来后,才发现她是个女的。
莫斯科方面漫长的战争让其兵源逐渐紧张起来。为了扩大战争规模,他们不得不把许许多多女人纳入到地方部队。这些受到长期洗脑的俄国女人,比起那些长年打仗的俄国男人一点不差。而且,她们同样会使用多种武器。
女俘虏从尤可凡身边路过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尤可凡没太在意,认为这是俄国人的仇视。
傍晚,为了摸清俄国人情况,尤可凡亲自审问这名女俘虏。当尤可凡与这名女俘对眼相视时,尤可凡一下子惊呆了。他不敢相信似地狠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没错就是她。
尤可凡找个理由打发走旁边站着的一名战士,等跟前没人时问:“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女俘硬气地说道。
“你怎么到这里了?”尤可凡接着问。
“仗打到这,我当然到这。”女俘说道。
“你还认识我吗?”
“认识,你进山洞时,我就看出是你。”女俘直言不讳地说。
尤可凡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你能不能把你们的情况说一说!”
女俘抬头怔了一会,叹了口气,“不,我家里还有亲人。”
莫斯科方面实行了红色政治非常恐怖,对等被俘人员、判变人员,他们地匀采用了株连亲族政策。一个人有事,全家都要跟着受牵连。所以,这名女俘打死也不敢暴露军情。
尤可凡感觉不好审了,于是道:“这样吧!我把你送给收俘营,有什么情况,你对他们说。”
尤可凡刚一说完,这个女俘突然跪在地上,而且声泪俱下,“我也不想打这仗,但他们逼的我没办法。我家里还有母亲正生病,我要回家。”
“你是战俘,我放不了你。”尤可凡无奈地说。
“这我不管,只要你今晚别把我送走,我就有办法。”女俘一直用俄国话说道。
尤可凡一听不对,她这是想逃跑。毅然回绝:“不行。”
“你放心,我走了立刻就回家,再也不参加战斗了,就当一个老百姓。”女俘跪爬到尤可凡跟前。
“但你不能伤害我的战士。”尤可凡妥协了。
“不会,我不会。”
尤可凡站起身走出存押俘虏房间,对哨兵说:“好好看住她,明天再审。”
尤可凡如何认识这名女俘呢!这还是发生在俄国内战,中国出兵俄国时候的事情了!
但是当现在想到女俘衣服的肮脏、满脸的污浊、透着凶光而且带着血丝的双眼,这哪里是昔日认得的那个俄国女人,分明是敌国政治下的杀人机器。
尤可凡想到这,不觉一惊:“遭了,要出事。”慌忙掏出手枪向看押女俘的地方跑。
潘路伟看见尤可凡惊慌的样子,站起身也跟着跑了过来。
尤可凡虽然想到了,但他还是来晚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国家都经过政治教化的敌国军人。她怎么会因为昔日的那一点事情而不杀戮呢!
尤可凡和潘路伟走到看押女俘的房前时,只见屋门虚掩,不见哨兵。
两人戒备着推开屋门。
屋子里早已不见了女俘。只见哨兵倒在地上,身前是一滩血,脖子上的刀痕还在汩汩向外冒着血泡。
尤可凡傻眼了,他真的变傻了,楞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深知自己犯罪了,由于一时的仁慈,相信了这个叫萱的女人,白白搭上一条年青中国军人的生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