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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显然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来劲儿,随便地拿着桃木剑敷衍了两下。
不过哪怕是敷衍,也还是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震场,林宛央腕劲干脆.以身辅剑,木剑却也气势刚猛。
旁边观看的人,满脸都写着:果然是厉害啊。
姚暮小声的说:“早知道,就把张哥从前到处接活儿,会随身携带的蓝牙小音箱带过来,有配乐岂不是更妙,吓呆这些人!”
谢文颖:“……就你话多。”
两个人也加入了这场‘法事’,在众人看来,唯独中规中矩的谢文颖像是才出师的样子,不是很厉害,而且有划水的嫌疑。
不过也没关系!有另外两个大师震场!
谢文颖已经完全不想说什么了,他最多心里感叹一句,林宛央很有职业操守,谢文颖的戏……可真是变幻莫测。
比不过,自己比不过。
法事结束后,林宛央背剑而立,开口道:“现在没事情了,你们不用担心,而且这个村的风水我也都看过了,做了点处理,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大家不要想太多。”
村长一脸激动:“哎呀!这次真是多亏了大师,不知道怎么谢您!”
“这个我们稍后说。”林宛央话音一转,又说:“对了,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赵瓦匠的家看看吗?”
“当然可以,如果您感兴趣的话。”
一行人走下了山,村长让大家原地解散,然后自己带着大师去找人。
两个人边走,村长边和大师说一些村里发生的轶事。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安装了网络,必须得与时俱进。
乡下除了没那么多娱乐花样,交通不是很便利,也比城市生活差不多。
赵瓦匠的房子看着挺近的,但是农村地方大,而且有段不是水泥路,还挺不好走。
这时候刚好有一辆拖拉机经过,村长就招手让人停了下来。
“张二,这是我们村请来的大师,现在我要麻烦你把他送一段路,你看方便吗?”
村长还是挺受到尊重,被叫停下了的人,爽快的说没问题,费不了自己多少时间。
几分钟后,三个人坐上了社会主义的拖拉机,村长有事情处理,不一起过去。
姚暮买过很多车,但是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坐这个型号,充满了新奇感。
他四处看了下,别说还挺个性!
可惜这是农用车,不能上城市道路,不然就买一辆放车库了,超酷有没有!
这车是露天,风‘呼呼’的迎面吹来,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拉’风的车。
司机被姚暮夸了句,笑呵呵的说小哥你有眼光,然后把拖拉机开出了坦|克的气势。
一直‘突突突’的到了赵瓦匠的家,这才停下来。
林宛央率先跳了下来,视线打量一圈,就准备朝着房子走去。
拖拉机司机提醒人:“本来小羽应该去果园帮工,这几天特别缺少人手,但是她遇到了点事情,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大师你们不是本地人,真管不了。”
听说这几位大师,帮着村子里解决了问题,是大好人,所以张二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去打抱不平。
林宛央:“谢谢你提醒,我们不会勉强,一定量力而行。”
“哎,那我还有事就走了啊。”
拖垃圾前面掉头,‘突突突’的又离开了。
司机张二想到了小羽不由叹气。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当初赵瓦匠把孩子捡回来,很多人都说这孩子本来有病,看着又比同龄人个子小太多,可能会养不活。
没想到小羽居然平安的长大了,而且赵瓦匠把她照顾的很好,农村里的孩子,难免磕磕绊绊,但是小羽却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这气运的事不好说,要是倒霉起来,连续几年都不转运,但是赵瓦匠家还真没发生大事,虽然也没发大财。
也许是上天眷顾好人,但是……自家人找麻烦就没办法。
赵汀羽除了走路姿势有点问题,其他和正常人无异。
虽然不能用一个人的相貌,来判断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见到对方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挺意外。
每个职业,都有每个职业的气质,比如说和尚就算是脱下袈裟,也和大街上因为天气热,剃头发的其他光头,也是有差别,基本够一眼认出来。
道士自然有道士的气质。
怎么说,眼前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像和道门有缘的人!
林宛央开口和人打招呼:“你好,我们是村里请来的道士,路过这里,这周围环境好,所以来看看。”
赵汀羽怔了怔,虽然意外这几位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却也回了礼。
“你们好。”
“可以请我们进去喝口水吗?”林宛央又问。
“当然可以,你们进来吧。”赵汀羽想到最近遇到的事,有些犹豫,但是既然人家都开口,也不好意思拒绝。
应该没有那么凑巧吧?
三个人再前面的堂屋坐下,赵汀羽端了三杯水不说,还洗了三个昨天才摘下的梨子。
“这是我们自己种的梨子,挺甜的,你们尝一尝吧。”
三个人道了谢。
林宛央打量着人,貌似随口地又道:“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请说。”
“气行乎地中,其行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因势之止。丘陇之骨,冈阜之支,气之所随,何所谓?”
赵汀羽怔了怔,犹豫了下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她也很意外,这是父亲不能走路的那几年,教给她的东西,可惜她也没想清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而且这个是从小背下来的书上的话,她的记性不错。
林宛央知道没错了,这个姑娘的确懂行。
这一试就知道,如果不懂是不能回答她这句话。
这是《古葬经》的一段话,也能说算是风水的总结,简单的来理解,就是生气藏于地,人不可见,唯循地之理以求之。
只要知道理气适宜,乘生出煞,就可以算出人相对于的祸福吉凶。
那半张风水八相图就是说得这个,很有可能这姑娘的造诣,在她之上。
伏城应该对这姑娘知道的东西很感兴趣,会一直拉着人讨论。
林宛央又说了几个问题,很多都是她自己一知半解的,但是对方却回答的条理清晰。
她的困惑阴差阳错地在今天被解决了,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两个人正在聊天,外面就突然有了动静。
“赵汀羽,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不走,在这里住下来,反正这里有空房,这往返还得每个人花上40块的车票,光是来找你,这个月我们就花了一千多块!你给我贴补吗?”
男人边说边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看样子这像是一家人。
林宛央被人打搅,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了不快。
稍微年轻的中年妇女开口道:“小羽,咱们爹妈也不容易,这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看现在彩礼多贵,只是让你出个五万块,然后每年给个八千块的赡养费,这也不算是为难你,我就不信赵瓦匠真没有留下钱给你。”
赵汀羽生硬的说:“我不认识你们,也没有钱。”
老太太不同意:“你是我生的,怎么能不认识,不信你去打听下,谁不知道你两岁的时候,在我家意外走丢,这才是被赵瓦匠捡走了,当时家里条件不好,我和你爸也是想着,你跟着瓦匠能活得好一些,这才没有来找,这不瓦匠现在不在了,你一个人我也不能不管,我们都是你亲人。”
赵汀羽:“是遗弃,不是走丢。”
这家人在半年前,突然就找上了门,说要把她认回去,然后好好的照顾。
赵汀羽自然不会和人走了,她已经24岁了,不是14岁。
如果这些人有心,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如果当时真的是家庭困难,那她或许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在把她遗弃后的隔年,生了个儿子。
这些人上门撒泼,还找了证人,一定要把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回去,来弥补这些年的亲情。
期间还试图给赵汀羽说门亲,对方是个快四十的光棍,愿意出彩礼。
这两口子苦苦劝说人答应,毕竟你腿脚不好,和一般人不同,而且之前是瓦匠拖累你,现在人死了才有这好事情,不然拖着个病人,别人哪里会答应。
村里的人出面干预了,不然更过分离谱,简直发展到快抢人了。
这家人把从前遗弃的女儿,当成摇钱树了。
村长也就发愁这件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羽亲生父母的那个村是偷懒耍滑出了名了。
不愿意做就自然会更穷了,哎,一点都不社会主义。
就这么几句话,结合村长说得情况,三个人也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姚暮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大家都要讲法律,这位姑娘既然和赵瓦匠建立了收养关系,那就自动和亲生父母解除关系,她对你们没有赡养的义务,而且还可以追究你们遗弃罪。”
老头儿不以为意:“我书读得不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她就是我女儿,不信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什么遗弃,明明就是不小心走丢的,既然找到了,我们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要是三个人不知道,怕是要相信了。
老太太看着人道:“你看着像是城市人,怎么你是她男朋友?我告诉你小羽是不可能远嫁的,她还有这么多亲人,我们舍不得。”
姚暮简直要气炸了,如果对方是年轻男人,他早就上手揍人了。
中年妇女说:“我可告诉你们,我已经联系了电视台,他们愿意出面调理!哪里有亲生女儿不认父母的道理!非要闹大我们可不怕。”
林宛央冷笑一声道:“你是要比谁更横?”
中年女人愣了下:“话可不是你这么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外人不需要插手。”
林宛央:“那就是硬来的意思,给我等着。”
姚暮一听这不对啊,林掌门要动手打人了。
这事情要大条了。
看着对方把手放到衣服口袋里,姚暮心里警铃大作,连忙说:“冷静一点,咱们可以选更和平的方式!真没必要搞成那样!虽然那几个人活该,完全不值得同情!”
谢文颖也警惕了起来,他刚想过去劝人,就看到林宛央掏出了……手机。
几个人:“……”
这三个人当他们是傻子,这样就能吓唬到人。
林宛央甩开姚暮,笑了下说:“你干什么,我像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
姚暮:“……”
这是什么发展?
林宛央用手机指了指三个人:“等着。”
她说完就拨了电话。
孔鼎看到了林宛央打来的电话,心里一个激灵,虽然双方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但是对方平时都是直接打部门电话,之前那笔奖金已经申报了上去,估计还得要点时间才能下来。
这就已经等不及了吗!
他要怎么和人说才好……孔鼎深呼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决定先装不知道。
他波澜不惊的问:“林掌门是有什么事吗?”
林宛央:“我帮了你们不少事情,彼此关系算还可以吧,让你们帮我一件事情不过分?”
孔鼎莫名心虚:“当然不过分……您听我解释……”
他还在整理语言,就被对方的话打断了。
林宛央:“那好,有个人你帮我处理下,你们不也是警|
察,应该不为难。”
话音一顿,她问旁边的赵汀羽说:“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胡光远。”
林宛央点头:“那个人叫胡光远,住在上河市的胡家村,有聚众赌博的前科,这个月还偷盗了四五次,应该可以查到失主报案的信息,把他抓起来,我估计涉案金额可以判五年,要是少了,我可不同意。”
孔鼎虽然疑惑,林掌门怎么还管这个事情,不过却没敢多问,连连点头。
这个是小事情。
林宛央挂了电话,看着三个人说:“好了你儿子五年不会回来,不用担心给对方娶老婆,而且家里少了张嘴吃饭,也能节省开支,一劳永逸。”
中年妇女皱了皱眉问:“你以为这样我就能信,神经病!”
三个人压下了心里的不安,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于是继续闹腾。
林宛央好整以暇的看着人。
十分钟后,中年女人的手机就响起来,这是弟弟朋友打过来的。
对方说胡光远本来在网吧打游戏,被突然上门的人给带走了!而且看给铐上挺严重的。
中年妇女挂了电话,满脸不可置信:“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样!”
林宛央又拨了孔鼎电话:“对了,那个胡光远的姐夫也有涉案嫌疑,一起抓了问问。”
中年妇女到了现在,也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了,一听涉及到自己丈夫,瞬间慌了神。
她敢准备开口骂人,就被对方抢先一步了。
林宛央说:“你好像还有个十几岁的儿子,没读书到处游手好闲吧?现在还要请电视台采访吗?”
中年妇女彻底变成了鹌鹑,大气都不敢出。
老太太已经哭成一团了,拍着胸口在地上打滚撒泼,像是个疯子一样。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我儿子要是进去就毁了!你们好歹毒!你们会有报应的!”
林宛央声音冷淡道:“你滚你的,手脚别碰到我的鞋和裤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姚暮和谢文颖也发现林宛央今天脾气特别大,然后他们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
……林掌门也是师公从小收养的,她那时不过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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