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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博匆忙退后了一米,转过头还想说话,发现旁边没人。其他几个人至少退后了三米,隔得老远张望。
他愣了下,有没有搞错,这么夸张?
罗哲正说:“腾师兄,你那里还不算安全距离,别愣着你倒是快过来啊!”
对方都这么说了,腾博回头看了眼,现在打得更凶了。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赶忙一溜小跑的过去,妈呀真的好吓人的。
几个人神色紧张地看着战局,小师妹,不,林掌门真是英姿飒爽,连着那鬼东西也被压了一筹。
林宛央砍完了最后几只鬼爪,她转身退出一步,这些东西是怨气所化,不过七星剑专克阴邪。
这一尊邪神被供奉久了,竟然有了智慧,平时被高高在上的享受供奉,所以现在被伤,似乎十分生气。
它发出一阵阵声音,像是低泣、尖叫、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听着非常的刺耳,几个人隔得远都头皮发麻了,林宛央倒是无动于衷。
这是从前的祭品,在死前最后一刻发出的声音,被这怪物记下来,现在原模原样的模仿出来。
声音里充斥着绝望、无助、恐惧的负面情绪,而且被无限放大出来,萦绕在耳边。
平常人听着冲击力不小,这声音会影响人的心神,莫名让人悲伤起来。
林宛央发现不对,转头看了下后面四个人,几个人都像是被摄住了魂魄,表情呆滞。
他们竟然不自觉地往这边走过来。
林宛宛察觉不好,连忙跑过去咬破了手指,在每个人额头上点了一下。
腾博如梦初醒,他看了看周围,开口问:“我们怎么站在这里了,不是在后面吗?”
“你们刚才被它的声音迷惑,自己走来的。”
现在清醒过来,几个人觉得那声音古怪,不过已经有了警惕,自然不会再次被轻易摄住心神。
李浩珺问:“它……这是怎么了。”
林宛央说:“没什么,祭品不肯听话的让自己吃,正在闹情绪,技能冷却几秒,估计憋大招。”
罗哲生犹豫了下说:“所以它是不是在叫嚣,让我们‘快到碗里来’?”
几个人:“……”
你才到碗里去!
林宛央对谢文颖说:“把我的符拿出来。”
李浩珺犹豫了下说:“符咒好像对它没什么作用。”
“我们的能管用。”
谢文颖低头,把包里的符拿出来。
她这次带来的四张,全部递给了林宛央,林宛央抽了三张走,剩下的那张准备压箱底用。
几个人诧异之下,林宛央拿着符又冲了过去,来去如风一秒没浪费。
众人看着谢文颖手里的那张符,李浩珺愣了下问:“这难道是……五雷符?”
谢文颖点头,“对,这是五雷符。”
众人都愣住了,五雷符多珍贵啊,一般门派有个两三张也都是宝贵着……
这两个人随随便便的就拿出了四张,不能不说,净阳派非常的财大气粗了。
五雷符成符非常难,一般必须得修行三十年,而且天赋高,一心向道的才能悟出来。
这还不保证每次都能画符成功,当然威力也很大。
博腾想了下说:“这是你们师父给的吗?”
谢文颖:“不是的,这是我们掌门人,她自己画的。”
几个人:“……”
自己画的?
所以那天上课,林宛央说可以用五雷符,几个人结阵法太慢了,当时这句话是很认真的?
……
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有代沟。
罗哲正弱弱地问了句:“她还这么年轻,入门不久,这太匪夷所思。”
谢文颖:“没有,她从业已经十五年了,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奇,老油条了。”
几个人:“……”
众人不过说了几句话,那边林宛央就已经跑到了怪物的近处,她抬头就扔出了七星剑。
她刚才用血迹未干的手指,碰触过七星剑,剑身此时此刻覆盖了一层红光,凌空而起,‘嗡嗡’作响。
从石像后面,爆起了更多的骷髅鬼爪,一瞬间把七星剑紧紧缠绕了起来,层层叠叠的,已经看不到那把剑。
几个人:“……”
天啦,怎么办,那个怪物果然憋了大招!
下一秒,众人就听到一声爆裂声,七星剑腾空而起。
那些缠着剑的鬼爪被炸裂,掉到地上就变成黑气,转而消失不见。
几个人:“……”
还是掌门人厉害啊。
林宛央想速战速决,同一时间扔出了三张符,手上结了法印:“五行之降,六甲之兵,斩断百邪,祛除万恶!
三张天雷符飞去,一接触到石像就燃烧了起来,那些火一瞬间把石像包裹住,带着雷电之力,有隐约的轰鸣声,石像上的那些手脚不断的往下掉,已经是强弩之末。
没有寄居的地方,众人就看到了邪灵的本体。
浑身都是猩红肉,地上那些白骨不见头,原来是成为这邪物的一部分,它虽然自己没有长出头,但是身上却挂着无数骷髅头骨。
可以说这是一眼万年,太让人恶心了,那些村民到底有多想不开,居然供奉这玩意儿?
七星剑转了一圈,它大约是觉得太恶心了,不太想触碰。
林宛央说:“去吧。”
得到指令,七星剑便指向邪灵,刚准备给来个对穿速战速决,却发现被捷足先登了。
放在包里的玉符,不知道什么时飞了出来,空中出现了一道两米的门,那门看起来肃穆庄严,上面写着‘天雷’两个字。
从门里飞出无数黑色链条,锁住了那邪物。
不过是顷刻之间,那东西就被拖到了门里面,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铜门合上,林宛央伸出手,那一道玉符就落在了她手掌上。
七星剑转了一圈,回到了林宛央手上,刚好压在玉符上面。
林宛央说:“让你磨蹭,被人截胡了吧。”
这山洞里的鬼气森森都消失了,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石头,几个人见危机消失。
腾博问:“刚才那道门是鬼门?”
林宛央点头:“对,这一枚玉符可以召唤鬼门。”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门,而是地狱四道门的最后一道,里面全关着恶鬼。
谢文颖说:“我都不知道,这玉符什么时候飞出来的。”
林宛央想了下说:“可能是官方觉得让这东西就这么被我宰了不好,毕竟假冒公务员是重罪,想把它立个典型。”
罗哲正问:“那个,麻烦问一下,您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官方?”
林宛央说:“地府的门收进去的,你说是哪里的官方?估计这玩意儿审判后,关在地狱受个几亿年的刑罚都不算完的。”
几个人:“……”
莫名觉得刚才那东西倒大霉了,还不如被杀。
林宛央从包里拿出块布,重新把七星剑包起来,“这包还是我自己背吧。”
“……”
原来……这就是您说的你带的剑……
林宛央走了几步,看着除了谢文颖还呆在原地的人,说:“愣着做什么?要这里过夜?”
罗哲正小心翼翼地说:“好的,对不起,掌门,我马上就过来。”
三个掉队的人,马上赶过去。
林宛央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没意思,大家迟早会有代沟的嘛。
她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爱了,而是可怕?”
“……没有,就觉得掌门人很厉害。”罗哲正颤巍巍地说。
腾博和李浩珺保持沉默,心里还在做建设,一直到林宛央看过去,条件反射地齐声说‘我没有’。
谢文颖:“……”
连撒谎都不会,不过林掌门你这么问,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
几个人走到了洞口,发现本来应该垂着的绳子不见了。
四周非常的安静,这也就是说刚才还在上面的任笛和徐海出事情了。
平台离着山顶大概三四米的距离,三个人叠了罗汉,林宛央轻巧的借了几个着力点,纵身一跃爬了上。
她上去后放下绳子,让几个人爬上来。
天上的月亮此刻被乌云遮挡,周围一片黑暗,林宛央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凌晨四点。
谢文颖没想到,姚暮居然有先见之明,刚才幸好他跟下来。
“林掌门,您觉得我现在我们怎么办?”罗哲正问。
林宛央说:“我们先去山那边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村子看看。”
李浩珺点头,“您说得没错,既然发现,是应该去看看。”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是被罗哲正带偏了,也对人用上了敬称,好在现在黑漆漆的没人发现,也没其他人对这个称呼提出异议。
下山的速度要快很多,直接从山脚下绕过去,就是另外一个村子,昨天被这座山遮挡了,众人这才看不见。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不用开手电筒也能看清周围。
几个人在村口的梧桐树前面驻足,现在隔得近了,更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房屋的排列,街道和他们昨天到的村子,是一样的。
地上全是灰尘,透着破败之气,就像是荒废了很久。
周哲正抱着胳膊问:“会不会其实昨天,那个村里的也不是人,都是我们的幻觉。”
林宛央说:“不可能,好歹是修道之人,真人和鬼魄还是分得出来的。”
几个人决定进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路走过来都很安静,走到一半,林宛央就让打道出去。
这里没任何的活物,也没有古怪,就是个荒芜的村子。
五十个人现在就剩下五个,幸好这次有林宛央,不然简直要疯了,好歹现在有了主心骨。
“我们现在怎么办?”谢文颖问。
林宛央说:“找到那四十多个人,然后离开这里。”
周哲正问:“那我们不管任务了吗?”
林宛央说:“那三个女孩,我们应该找不到了,至少现在。”
事情到了现在,几个人知道这次考核有古怪,所以都没反对。
李浩珺问:“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如果被那些村民刻意藏起来,只怕是会很棘手。
“问问就知道。”林宛央把衣服里的两个折纸人拿了出去。
两个纸人跳到了地上,围着林宛央转了个圈。
林宛央问:“两个小可爱,你们知道我的那些同伴在哪里吗?带我去可以吗?”
两个纸人点了下头,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这一幕让众人惊呆了,包括谢文颖,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腾博问:“这是什么?”
林宛央说:“这是附近修道的山精,附身到纸人上,它们会比我们知道的事情更多。”
“修道……的山精?”腾博有些疑惑。
林宛央点头:“为何不可?有些动物死了,没有进轮回变成山精修炼,说不定道行够了,下世就能投身为人。众生成道方式各有不同,动物修道也有自己的机缘。”
道在蝼蚁,道在稗草,道在瓦壁,三六九等其实并无差别。
林宛央天生招这些阴物的喜欢,所以山精才会附身在她的纸人上。
那两个纸人把他们引回了村子。
今天没有太阳,但是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了,村子里今天静悄悄的,他们沿路没有碰到一个人。
纸人一直把他们引到了村尾的祠堂。
———
祠堂前面都是人,只怕是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了,密密麻麻的站着。
五个人跟着纸人,从后面绕过去,人太多了,所以不能硬碰硬,而且毕竟是活人不是鬼魂,不能真的把杀了吧。
祠堂里,四十几个人被困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地上,这些村民料定了,下去那几个人已经成了祭品,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现在分配这些活着的四十个人。
没错,认真的讨论分配。
十家人共有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剩下的人暂时归公家管。
任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些人,这像是一个自己参演的真实恐怖剧。
她是被打晕了带来的,现在醒来更是浑身发寒,没想到现代社会,还会存在这么荒谬的事。
把人当成牲口,这些是怪物吗?
她眼珠转了一圈,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连连,就是她昨天借住的那个家庭的小姑娘。
对方的的脖子上还戴着自己送的丝巾,笑起来非常的可爱。
任笛哑着声音开口说:“念念,你快让他们住手,快放开我,这样是不对的。”
念念走上前,她拿下了脖子上丝巾,绕过了任笛的脖子,然后双手突然收紧。
她依然笑得天真,两个深深的酒窝:“死女人,我看见啦,你的包里还有两条更漂亮的丝巾,你真该死。”
任笛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仰起头拼命呼吸,这才发现对方的还带了一对珍珠耳钉,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昨天她睡觉前,摘下来放到桌子上的,怎么会在她的耳朵上。
任笛心里一阵子恐惧,这些人是料定了他们没办法离开么,从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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