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网上已经不用看了,一片嘲讽之声,愤怒的寒国网友群起而攻之但凡有一两个为夏挽沅说话的人,也都被他们给骂了下去。
国内很快的也看到了这则报道,
君时陵不在国内,国内的各路牛鬼蛇神纷纷出动,
上一秒还在夸夏挽沅票房厉害的营销号们,收完钱,下一秒就开始嘲讽夏挽沅的不自量力。
“你们看到外网上最热的那个话题了吗?夏挽沅是不是被捧的太高了,现在的行为简直越来越离谱,她到底知不知道鹰国博物馆代表着什么啊?‘
在当今的世界上,如果说让大家选择三个博物馆进行参观,那其中一定有个名额是属于鹰国博物馆的。
它的名气不仅仅在于它庞大的藏品数量,更在于博物馆背后依托的庞大的人文底蕴,
博物馆的许多客座教授,都是康桥大学的专家,
这些人往那一坐,就代表着权威。
而现在,夏挽沅却跟这样的一群人正面对上,
即使在大家看来,夏挽沅才华横溢,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众人却不敢随意的支持夏挽沅。
【那什么。。。。偷偷的说一句,夏挽沅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啊?这可是鹰国博物馆,那么多外交部人员都还站在旁边呢,她这话说的,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我看都怪国内网友对她太宽容了,什么都惯着她顺着她,把她捧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可是鹰国博物馆,我这个学渣都知道厉害到变态的地方,夏挽沅怎么敢的啊/】
【夏挽沅倒是过足了风头,背负骂名的还不是华国。。。人家谁会记得她的名字啊,大家只会说华国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事情在国际国内闹得沸沸扬扬。
夏挽沅这个名字,又一次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在这个时候,国际上突然爆出另外一件大事,
苏月然悄无声息的,成为了华国的文化大使,并且时隔一段时亮相,是在镁国官方宫殿出现的。
采访视频里,苏月然和各界大佬相谈甚欢,甚至同台参加宴会的,还有君时陵的身影。
只是君时陵那边的采访机会并不好拿到,媒体们只能围在苏月然身边。
“苏小姐,请问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敲定的呢?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透露?”
苏月然站在镜头前,浅笑嫣然,“这件事情很早就已经定下来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主要是有些细节问题还在商讨中。”
记者们追着苏月然问了许多的问题,苏月然十分耐心的回答。
这时,君时陵突然从旁边走过,有胆子大的记者将话筒伸向前,
“君总,作为华国商业领域的龙头人物,您对这次苏小姐成为华美之间的大使有什么看法吗?”
君时陵淡淡的看了苏月然一眼,然后说了一句,“恭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记者们还想跟过去,此时君时陵身边的保镖们已经全部围了过来,将记者挡在外面。
看着君时陵远去的背影,苏月然眼中冷色一片,
要不是君时陵和夏挽沅,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定会让夏挽沅和君时陵尝到代价的。
苏月然这个猝不及防的新闻消息,刚好和夏挽沅的惊天新闻撞在了一起,
两者相较,不免会让人心里多想,
更何况舆论中,还有不少的人在浑水摸鱼,刻意的带节奏。
“虽然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我想说一句,苏月然在为国争光,夏挽沅在为国抹黑,你们同意吗??”
【你们这些营销号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当初夸夏挽沅的是你们,现在背后捅刀的还是你们,就是不同意怎么了??】
【夏挽沅粉丝就别给自己主子强行挽尊了,建议你们去外网上看看,因为夏挽沅,我们又被骂成什么样子了,再看看人家苏月然,外网上到处都是夸她的好吧。】
【无语死了,前面这个苏月然的粉丝,麻烦你踩一捧一的时候先把自己账号信息清空了再说好吧??你装路人捧你家主子的样子真的很可笑哎。】
夏挽沅虽然远在国外,但还是注意到了网络上愈演愈烈的骂战,
夏挽沅的粉丝数量本就庞大,苏月然的粉丝数量也不少,两者平日里都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状态,
现在更是掐的爹妈不认。
就在大家吵的正凶的时候,夏挽沅突然发了一条微博,
@夏挽沅:“事实未定的情况下,不要做无意义的争吵,乖一点。”
有了夏挽沅的这句话,粉丝们很快的安静下来,不再去跟苏月然的粉丝吵架,
就在夏挽沅发完这条微博不到一分钟,苏月然也发了一条类似这种内容的劝导微博,
愈演愈烈的舆论,在两位正主的控制下,终于陷入了暂时的平息,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
一旦明天夏挽沅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鹰国博物馆的画是她的,
那所有暂时平息下来的舆论将会面临更大的反扑,夏挽沅整个人都将被卷入漩涡当中,无法自拔。
粉丝们在默默的为夏挽沅忧心,夏挽沅此时则非常悠闲的在鹰国街道上逛街。
如今夏挽沅的热度在鹰国虽然高,但是毕竟是鹰国人不熟悉的华国长相,再加上戴了口罩,她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都没有人堵住她的路。
鹿梨跟在夏挽沅身边,好奇的看着橱窗里的衣服,“夏姐姐,这里的衣服风格跟华国不太一样呢,不过也挺好看的。”
“嗯。”夏挽沅随手指了个店,“进去试试吧,今天的衣服我来买。”
夏挽沅穿的都是她自己设计的衣服,但是夏挽沅并不要求身边人也都穿绣意的衣服,
相反的,夏挽沅很是大方,看到好看的衣服便会带员工去试,
鹿梨工作之后一直都在攒钱,很少买衣服,现在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夏挽沅带着她买的。
“夏姐姐你真好!!”鹿梨开心的眼睛都是亮的,
“去吧,你去试,我去旁边坐坐。”夏挽沅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喷泉小花园。
“好。”
鹿梨进了服装店,夏挽沅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喂鸽子,
鹰国的夕阳别有一番美韵,鸽子扑闪着翅膀往上飞,莫名的让人心境安宁。
然而安宁的场景里,却总是出现一些破坏这种完美意境的人。
夏挽沅换了个方向坐,想着就当没看见那两个碍眼的人就好了。
然而事与愿违,
夏挽沅想当作没看到,那边的两个人却直直的朝着夏挽沅走了过来,
“姐姐,这不是你的侄媳妇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说话的人一头银灰色头发,穿着时尚,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嘲讽,
正是山茶花公司的时尚总监,曼达。
当初被君时陵驱逐出了华国,曼达对夏挽沅一直怀恨在心,
但不管是各种时装比赛,还是设计大赛,曼达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办法能够将夏挽沅拉下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挽沅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大奖。
山茶花华国公司就是曼达一手促成的,因为夏挽沅的绣意,山茶花原定的在华国的市场策略全部失效,曼达在公司的威望也下降了不少。
曼达身边,约克夫人端正的站着,身上的每一分一毫都仿佛在告诉过路人,这个人是鹰国皇室出来的。
不参加活动的时候,夏挽沅向来穿的随意,再加上如今夏挽沅怀孕了,
此刻出来逛街,她就穿了一双简单的平底鞋,身上穿了一件棉裙,
粉黛未施,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
夏挽沅身上的每一丝随性,落在约克夫人眼里,都是没有教养、土、没身份的体现,
约克夫人瞥了夏挽沅一眼,摇了摇头,
就算是登堂入室,成了君时陵的正牌夫人又如何,还是改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小家子气。
接收到约克夫人眼中的嘲讽,夏挽沅真心无语,
她都不知道君时陵的这个便宜亲戚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优越感,好像随时随地都要靠贬低别人来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一样。
夏挽沅懒得理她,手里拿着饵料去喂鸽子,
明明是曼达和约克夫人自己凑上来的,但当夏挽沅真的不理她们,两人的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听说君夫人质疑我们的博物馆藏品是假的?”曼达没忍住又问了她一句,
这回夏挽沅抬头看了曼达一眼,那双冰雪一样的眸子,看得人心中一凉,
“有问题吗?”
“嗤,”曼达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没问题,只是挺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明天真想来现场看看君夫人的英姿。”
夏挽沅将鸽子饵料往俩老太太脚边丢过去,然后拍了拍手,“恭候。”
此时,鹿梨已经穿着新衣服从服装店出来了,看到夏挽沅,鹿梨欢快的朝着她招手,
夏挽沅站起身来,不顾约克夫人试图压迫她的目光,朝着鹿梨走去,
曼达还想叫住夏挽沅,然而刚才夏挽沅在她脚边丢了一大把饵料,
曼达穿着的衣服颜色又极为夺目,整个广场上的鸽子都朝着曼达飞了过来,在她脚边抢着食物。
约克夫人向来娇惯了,哪里这么近距离的跟鸽子接触过,当即吓得往旁边一跳,
跳完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没有礼仪风范了,于是只能强忍着不适往回去的方向走。
然而鸽子太多,围在俩人身边不断扑闪着翅膀,甚至还有鸽子在约克夫人的头顶盘旋,
啪唧一下,
约克夫人抬起胳膊摸了摸头顶,
很不幸的,是一坨湿湿的东西,
这下,约克夫人哪里还管得着什么皇室礼仪,她尖叫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广场,
曼达更是一边叫骂着一边把鸽子赶走,
此时的广场上人不多,俩人的举动引发了大家的关注,
连刚出来的鹿梨都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多鸽子啊?”
夏挽沅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不管她们。”
“嗯。”鹿梨点点头,然后在夏挽沅面前转了个圈,“夏姐姐,你看这个衣服好看吗?”
夏挽沅点头,“好看,你就这样去吧。”
“去哪?”鹿梨疑惑了,现在都是傍晚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行程了啊。
夏挽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咖啡馆,“我自己回酒店休息,你去那边找个人,问问他,怎么还没想通?”
鹿梨若有所思的看了咖啡馆一眼,“我先送你到酒店楼底下,我再过去。”
夏挽沅怀孕的事情,是瞒着其他人的,
不过鹿梨虽然不知道夏挽沅怀孕,但她在临行前,被君时陵叫到一边单独嘱咐了半个小时,
鹿梨发誓,那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觉得最窒息的半个小时。
平时都是跟在夏挽沅身边看到君时陵的,鹿梨还觉得君时陵挺好相处的,
然而等到和君时陵单独相处的时候,鹿梨才知道什么叫做来自霸总的制裁。
鹿梨将夏挽沅好好的送回酒店,然后才跑到夏挽沅所说的那个咖啡馆里,
果然如她所想,在落地窗边,宣升正靠在座椅上,耳边的钻石耳钉熠熠生辉,
“宣总。”鹿梨走过去,
“嗯。”宣升摇了摇杯子里的咖啡,“今天这可纯属偶然,我先来的。”
鹿梨坐到宣升身边,“宣总,夏姐姐让我问问你,还没有想通吗?”
宣升沉默了一下,
此时傍晚的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余晖,暖黄的光打在宣升的脸上,
宣升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看向鹿梨,
“如果我说,我早就想通了呢?”
鹿梨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那你?”
宣升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
他想通了一切,然后觉得,自己永远也放不下,
所以就这样,接受一切,
只要能够和夏挽沅有在同一个城市的机会,偶尔的见到她一面,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他自己在折磨自己,
但是在宣升看来,
这明明是他生活里难得的仿佛救赎一样的平静,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