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虽然跟二少爷斗嘴为自己争得了一点儿面子,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出身已经被夜凤眠识破了,现在她不揭穿自己,也许只是对自己的美貌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慕,可那个于桃是那么的碍事,从夜凤眠对她的珍惜、怜爱来看,只怕为了她,夜凤眠是不会对那点儿美貌迷惑的。
这虽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夜凤眠那君子之腑,可是祸却由此而起了。
于桃帮夜凤眠弄了一夜的帐本,夜凤眠仍就不肯罢休,她急于想知道父亲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死的,映雪给她的那两块遗骨证明,父亲是死于慢性中毒,可是又是什么让这慢性的中毒一时间就要了父亲的命呢。
看于桃疲倦的样子,她真不忍心让她陪自己熬下去了,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自己留下来继续查找父亲生前都吃了些什么。
一身疲惫的于桃,正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二少爷却站在门前拦住了她:“我说大嫂,你不知道这‘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吗?我们家那个作坊你不去看看啊,就算没有什么事情,你也得去看看啊。”
对着故意来发难的二少爷,于桃的心里是很烦,那作坊她晚去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关系,那里有人管理的,自己去也只是监督一下。可是他那一声“大嫂”已经让于桃把一切都抛到九宵云外了,她二话不说,她抬脚就向外走。
“我说你还真去啊,你不怕累死啊,喂,你吃了饭再走啊……”二少爷虽然得意,可是还是心抱惭愧,这可是为了他才去的啊,这个傻于桃,这是为了什么啊,受这样的罪,她就是不去又能怎么样,怎么就这样的耳软心活。
他嘀咕着,去前面的客厅了,他计划着今天怎么对付那个疯狂查帐的大少爷。
烈日当空,于桃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是又累又困,加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真是饥渴难挨啊。
可巧了,一进屋就见床头的桌子上摆着茶水、点心,这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送来的,可她也顾不得许多,抓起点心就塞进嘴里,她可是真的饿了,可那点心这个噎得慌啊,她提起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顿的狂饮,可是喝着喝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忙将那壶里的水倒到雪白的茶碗里,只见一抹深深的绿色映在了眼前。
就在于桃眼前渐渐模糊的时候,曲莲从门后走了出来,她那娇艳的脸上满是邪恶的笑。
二少爷正在前面的客厅里坐着听小厮说着大少爷都在看哪一本帐,他现在可是越来越糊涂了,这个大少爷这是发的什么疯,怎么忽然查来帐来了,要是别的帐也说得去,可这家务的帐查个什么劲呢,他二少爷要是想贪财还会从那样的小帐上打秋风吗。要是想找他二少爷的麻烦,查也得查那作坊的帐啊,那里要是查出来可就是不小的数目。
二少爷正在纳闷,莹儿来告诉他于桃回来了,好象曲莲去找于桃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说些什么,请二少爷还是快去看看。
“你去找大少爷啊,那两个都是他的女人,让我去做什么?”二少爷瞧了一眼莹儿,见她脸上的坏笑,心里暗叫“不好”这些女人这是在作什么妖呢,莫非曲莲要对于桃耍什么手段。
“你们又弄什么鬼名堂,要弄也等我的事情办完了再弄啊,于桃现在给我做事情呢。”虽然二少爷嘴上说着,可人已经向后面走了,可他没走几步,发现莹儿已经跑了。
当二少爷来到于桃房前时,只见曲莲发髻蓬乱,衣衫不整的出来了,见了他竟然一反常态,上来一把将他抱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述说于桃怎么欺负了她,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怎么经得起那个练过功夫的于桃的折磨,现在她可是要这个二少爷给她作主呢。
“什么,于桃欺负你?”二少爷一边从自己的身上往下推这个曲莲,一边惊讶的问她,他可是不相信于桃能欺负得了她曲莲。
曲莲见他一信,拼命的拉着他不放手,二少爷却一只手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她,另一只手从她那纤巧的玉手里夺回了自己的那把毒扇子。
“跟我玩这套,你还太嫩了吧,我的家伙事儿你也敢到,你找死啊?”说着他一扬手,装做要打曲莲,这回曲莲不粘着他了,嘻笑着跑开了。
二少爷骂了句“疯婆子!”便推开房门来找于桃了。
可是他一进屋就楞了,这屋子里这叫一个乱啊,帘子、幔帐不知道怎么扯了下来,衣物更是扔了一屋子,床上、地下乱成了一团:“这是怎么回事,曲莲和于桃打起来了吗?”
曲莲刚才是见到了的,蓬头垢面的还真象是刚和人打过,可是看她那样子也不象是吃了亏的啊,难道这个于桃是着了那个曲莲的道了吗?
想到于桃可能是着了曲莲的道了,二少爷笑了,这回于桃可是有好看的了,正好可以奚落她一回。
他正用眼睛满屋子里找于桃时,只听得床那边传来轻轻的声音,象是有人,他走到那被床幔、衣物覆盖着的乱七八的床边,轻轻掀开床上那些东西,于桃衣不遮体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吓得一哆嗦,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一边。
这时于桃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的二少爷时也吓了一跳,她慢用手拨开挡在脸旁的东西,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只觉得身子疼痛,不由得向自己身上看去,瞬时,她的脸色惨白,再看眼前的二少爷,衣衫也是半解,不由得惊骇的怔在那里。
二少爷见于桃看着自己,也忙向自己的身上看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那个曲莲已经将他的衣带解开,那衣衫已经半开,腰间的带子也只是挂在身上而已,他大叫一声:“中了计了!”
正在此时,房门大开,一抹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屋子里,夜夫人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