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人从昏迷中醒来时首先看见的是呀呀学语的儿子。
“娘娘。”关嬷嬷一直觉得这位有点蠢,奈何从来伺候她的也没得挑选不是:“娘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别想太多了,当下要紧的是您养好身体,好好的抚养小皇子,伺候好皇上……”
是啊,她还年轻她得抓住皇上的恩宠。
简王府,很好,这个仇她记住了。
看着她眼里闪过的寒意,关嬷嬷觉得很正常。
后宫的女人经历了事就会多变,不变才是奇怪的。
具体的好坏还是要看聪明与否了。
能东山再起再好不过,否则她们这些奴才日子也难过了。
当然,若不能顺风顺水也千万别惹事了,这要是一个闹了个不好的下场。
关嬷嬷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位主盯牢了,若是她要作死自己绝不拦着,但是一定先跑去告诉安总管了。
能活着,谁不好好活。
荣贵人也是想通了。
仇记下了,只要她还能见着皇上就一定有机会报仇的。
虽然段家被抄家了,但是她没有被扔进冷宫,说明皇上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来人,伺候本宫更衣。”荣贵人厉声说道:“别以为本宫被人算计了就使不得你们了,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趁早滚蛋。”
“是,娘娘。”虽然没了妃位,也由主殿搬到了偏殿,但主殿是空着了她要叫本宫也没什么错处,关嬷嬷将这事儿记下了,回头主殿要是有了新主子那就得提醒提醒她了。
宫中就是这样,你得势的时候奴才们都捧着;若是被贬了不受宠了,那所有人都会踩上几脚。
特别是过去你曾奚落的人,没准儿就要被多踩几脚还回来了。
总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只看哪一股风吹得最久。
荣华殿吹的是冷风,简王府却是春风。
小四已经被金楚逍从军营唤了回来,等待着接圣旨。
“郡主,你该去迎宾馆了。”平嫂对阿瑶道:“皇上的圣旨很快就会送到迎兵馆的。”
阿瑶郡主的护送队伍到了迎宾馆两天了,而她本人却在简王府过得很是开心,压根儿就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颜如玉不好提醒她,平嫂不介意去当个恶人。
“平嫂,你送郡主去迎宾馆吧。”颜如玉连忙吩咐:“你和小四到底是还差着那么一点点,不好让他送你。有平嫂我也放心,什么恶人都不用怕的。”
哪有什么不好的。
小四表示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多谢世子妃。”阿瑶知道了这是让她去迎宾馆,好吧,简王府眼下是不能住了。
很是不舍的离开,要在迎宾馆出嫁。
虽然一向胆子大,但还是有些忐忑的。
京城这地方其实出的恶人真的不多,姓段的已经变成了鬼。
不过她身为和亲的郡主,安防措施自然是要到位。
金楚逍就给金楚锐说了两句话:一是小四确实打折了那人的双手原因是他欺负的人是和亲的阿瑶郡主。人是你和阿巧贞硬塞给简王府的,于公于私他都该管;二是这姓段的害人不浅,他仗的是谁的势皇上你该清楚明白。
金楚锐虽然对简王府意见如斗大,却也不得不面对现状。
将段家抄家,将那个作恶的小子斩了,也给了荣妃一定的惩罚,其实,他是真舍不得了。
这笔帐,他也是记在了简王府的头上。
且让着吧,谁让自己总是靠着他呢。
一想到金楚逍手上有皇祖父给的天哲门,金楚锐就恨得牙根痒痒。
若自己手上有这门势力又何需惧他。
同意了阿巧贞和亲的事,也就意味着十年之内柱州是安全的了。
这让金楚锐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炎海那边,金楚逍一直有小动作,也不知道他折腾什么。
出海岂是那么容易的,海上还能有江山不成?
金楚锐时刻关注着。
有一点金楚逍说得没错,金楚锐确实将关注点都放在了这一位身上了。
接下来的简王府将热闹非凡了。
皇上赐婚,将和亲的阿瑶郡主赐给了嫡次子为妻,这里面的含义有几个?
“嫡长子的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人家可是郡主自然是不会委屈自个儿了。”
“是啊,简王府的人办事从来不着调,是了,之前不是说这一位也和某家公子一起争女人来着?”
“快别说了,那可是荣妃娘娘的亲弟弟呢,被斩了!”
“啊?”
“岂止呢,那家人还被抄家了,荣妃娘娘被贬为贵人了。”
“这……那简王府这位还赐婚?”
“这就是人与人不同花儿几样红,谁让人家是简王府的人呢,也姓金呢,那一位的胳膊肘总不能往外拐吧?”
“对啊,对简王府还真是琢磨不透,小心点,别祸从口从了!”
……
当所有的议论传进颜如玉耳朵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错了。
说好的谣言止于智者呢?
尼玛这个时代就没有智者,全都是人云亦云想当然的。
还真是可恶啊。
乐哥儿被人沷了脏水,小四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所在,得,全都装眼瞎舆论一边倒,还说皇上是徇私了,这可真正是奇葩。
“乐哥儿那边的事怎么样了?”真是一堆又一堆的破事,颜如玉从来不知道京城是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外,更是谣言的旋涡,一不小心就被搅入其中了。
“主子,查出来了,就是李菲菲这个没脑子的让人放出来的。”传谣最早的来自李菲菲的奶娘,之所以没能止住谣言,是因为怀孕上吊自杀的人有鼻子有眼。
高洞村一户姓高的人家,有女儿未婚先孕被发现了,带着四个月的身孕上吊自杀了。
结果,乐哥儿就这样被编排着成了那个孩子的爹。
“岂有此理,这是污蔑。”颜如玉勃然大怒:“我要还乐哥儿一个清白。”
最近简王府话题不断,最新的新闻就是简王世子妃去告了官。
被押到京兆府来的高家夫妇今年三十七八,直到被衙役抓了都还不知道哪儿惹上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