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心头念动,那鬼魂穿越墙壁,直接来到了李建成的屋子内。
案几前
一盏烛火悠悠,李建成此时已经在床榻中睡下,一阵呼啸的冷风吹来,掀开了李建成案几前的文卷。
然后朱拂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灯火,灯火内露出了鬼怪的视野,看到了李建成案几前书册上的文字。
“这……竟然与裴不尦送来的题目一模一样?”朱拂晓愣住了,目光中充满了愕然,整个人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
手掌伸出,死亡魔力灌入铜灯内,所有鬼魂被一股力量牵扯着,化作了一道黑烟飞回来,留下朱拂晓一个人坐在案几前不语。
“或许是我想岔了,李建成不过是想多钻研一分答案,对于自家的答案显得心中没底而已。”朱拂晓嘀咕了一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起身走出屋子,合上衣衫陷入了修炼状态。
死亡魔法修行到了瓶颈,但圣杯法却可以源源不断的修持。
什么时候将咒术法典与炼金护符组合起来,构建成破碎圣杯,到那时自己的手段也会有极大提高。
第二日
天才亮
只见李建成持着文书,来到了朱拂晓的弈萃阁,高声笑道:“朱兄,快点起床钻研文书。”
“李兄来了。”朱拂晓不动声色的与李建成打了个招呼,然后二人坐在屋子内,开始重温题目。
朱拂晓此时细心的观察李建成,此时果然看出几分猫腻,李建成对于眼前题目心不在焉,写出的文章也是胡乱敷衍。就连查取的资料,也是有意无意的翻看着裴不尦送给自己的题目。
此时朱拂晓要是再不能分析出什么,他前世今生算白活了。
“李建成给我的题目有问题,但命运泥板却又告诉我,那题目分明就是正确的。究竟怎么回事?我是该继续相信命运泥板,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前的判断?”朱拂晓心中念头流转,不动声色的书写琢磨着文章。
时间在点点流逝
待到天色渐暗,李建成方才如释重负的与朱拂晓告辞离去,回到自家屋子内。
朱拂晓心头念动,灯火内的亡灵穿越墙壁,直接随着李建成进入了屋子内。
只见李建成回到屋子中,胡乱将自家白日里写的题目扔在一边,然后潜心钻研裴不尦给出的题目。
李建成终究是不甘心自己错过龙血机缘!
虽然杨玄感许以高官利禄,但如何与龙血相比?
“我相信命运泥板!”朱拂晓看着手中题目,灯火下面色平静:“李建成,尓敢害我,定要你遭受报应。”
李建成是习武之人,朱拂晓炼制的鬼魂不经受天地地脉之力,也就堪堪对付普通人,只能用作耳目。至于说气血浑厚的武者,根本就不是这等小亡灵可以对付的。
除非是大吴村中那等与天地间地脉同生的恶鬼。
第二日
李建成又如约而来
待到晌午之时,只见朱拂晓去食堂中打了米饭,然后对着李建成道:“李兄,接下来的四个月,我要闭关苦读,不在接触外面的人或事。李兄还是去山下寻一个先生吧。咱们科考之时再见。”
“朱兄要闭关了?”李建成闻言心中大喜,他早就受够了这般日子,听闻此言连连点头:“为兄知道了,待日后朱兄若有难解的题目,尽管去山下寻我。家中为我请了私塾先生,我也要下山学习了。”
“李兄珍重,希望你我今年一道金榜题名,也算是一段佳话。”朱拂晓笑眯眯的看着李建成,然后将李建成送走,一个人站在庭院内不语。
“杨素这狗贼将宝物藏得真严实,三年来我都没有找到一处别院。可惜吸血蝙蝠不能直接赋予我视觉与听觉,寻找起来颇为缓慢。”朱拂晓站在窗子前,看着天空中逐渐落下的夕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该将目光盯在杨玄感身上,更多而应该盯在所有勋贵的身上。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混账,没有一个是冤枉的。”朱拂晓看着夜空中划过的吸血蝙蝠,眼睛里露出一抹智慧的光芒。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便是九月金秋。
科考就是在此时
“哥,明日就是科考了,你可准备好了么?”朱丹为朱拂晓收拾着行囊。
三年过去,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大丫头,出落得越加动人,是个美人坯子。
朱拂晓笑了笑:“为兄寒窗苦读三年,早就成竹在胸。”
能不能录取,不单要看他的文章,还要看天子与众位权贵的博弈。
天子有三颗龙珠在手,更有蛟龙卫在秘密训练,只怕如今敢与天子作对的,怕是没有。
尚书府这半年越加低调,尤其是杨素一条手臂被斩断后,整个尚书府隐约中显露出几分破败的姿态。
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朱拂晓心头叹息:“可惜你不能修炼武道,否则区区白血病而已……。”
不能修炼武道,就不能炼化龙珠,朱拂晓也是无奈。
“只希望我突破魔导士,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来遏制你的病情。”朱拂晓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
“哥,能维持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朱丹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朱拂晓。
“别胡说,区区白血病罢了,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朱拂晓背负起包裹,心中早有打算,再不济可以将朱丹变成吸血鬼。。
“在山中等我回来。”朱拂晓吩咐了朱丹一句,然后向山下走去。
白鹭书院没有誓师大会,夫子等人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露面,全凭各位士子准备。
朱拂晓一路下山,所见之人皆是寒门弟子,那勋贵子弟早就搬入山下,不见了踪迹。
“朱兄!”遥遥的,只见一道人影对着朱拂晓挥手,刘胜满脸笑容的来到了近前。
“刘兄日子过得太清苦了些。”朱拂晓看着刘胜,此人脸上满是憔悴之色,比当初清减了许多。
刘胜苦笑:“选曹七贵的胃口太大,我现在就连山中打来的兔子,也要拿下去卖了凑钱买礼物。”
“今年监考的大宗师乃裴矩与虞世基二人,那虞世基狮子大开口,据说从进士的名额卖到了万两银子。所有学子的入门钱,也要八百两。”刘胜苦笑:“错非兄弟你相助,我只怕连入门钱都凑不齐。”
何谓入门钱?
入门钱就是只是一个提名而已,保证你学识相同的情况下,不会被暗箱操作刷下来。
仅此而已!
交了入门钱,不一定会录取。但不交入门钱,就一定不会被录取。
“我没有交入门钱,岂不是死定了?”朱拂晓怪异道。
“你已经得罪了天下勋贵,就算交了万两银子,也没有人会给你通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刘胜没好气的道:“朱兄锋芒太甚,凭你的才华,若肯收敛锋芒蛰伏起来,此时必定一飞冲霄。”
朱拂晓笑而不语,眼神里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蛰伏起来,他还是朱拂晓吗?
金榜题名,可以叫他快速晋级魔导士,省去无数打磨那残魂的苦功。
但没有金榜题名,那又如何?
只要是水磨墨的修炼下去,十年也必定可以功行圆满。
他只是不想在等十年了而已。
与朱拂晓聊了两句,刘胜快速与朱拂晓分别,可不敢与朱拂晓多说,免得遭受牵连。
朱拂晓一路下山,雇佣了一辆马车,径直来到了洛阳城内的翰林院外。
此次考试,在翰林院与国子监两处考场。
朱拂晓才到山下,就看到了杨玄感、裴不尦、宇文成都等一众勋贵子弟汇聚在翰林院前,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周礼言农政最详,诸子有农家之学。近时各国研究农务,多以人事转移气候,其要曰土地、曰资本、曰劳力,而能善用此三者,实资智识。方今修明学制,列为专科,冀存要术之遗。试陈教农之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这是什么狗屁题目,简直笑死我了。这般冷门的题目,咱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除非陛下脑子被门夹了,否则岂会出这等题目?”裴宣机看着杨玄感手中的纸卷,放声大笑,露出了一抹道不尽的讥讽。
“那朱拂晓实在没脑子,就连这等题目都相信,活该他被坑害!”柴绍冷笑。
“不错,如此无知之辈,果然不堪大用。这般题目就算给我,我都不会相信,实在是太冷门了,想不到朱拂晓这厮竟然相信了。”独孤灿笑了一句。
“无知之辈,坐井观天之人!”宇文析笑了一声。
“不错不错,就连这种题目都相信,那朱拂晓确实蠢得要死,应该去找块石头撞死。这等寒门子弟,哪里知道什么热门、冷门题目的区别。”韩擒虎的儿子韩世谔忍不住讥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