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没有鬼。”我对那小丫头说道:“你不要傻傻的被坏人利用,在自己身体里养蛊多危险啊。” 小丫头咧着嘴笑,牙齿上沾着血,看起来诡异又可怜。
“你认识小虾米?”她问我。
“认识,小虾米现在很好,你也快点脱离这个组织吧,什么妈妈?就是利用你们这些孩子来干坏事的坏人!”
小女孩对我的话听而不闻,口中反而发出了奇怪的呼噜噜声响。
好像警戒的小猎犬警告我不要靠近她。
紫霄如意化出的剑锋非常锋利,随手一挥都会带着至阳的剑气驱邪除秽,砍一条蛇不容易砍中,可是砍一个人这么大的目标很容易。
但我下不了手的,这跟慈悲和业障没关系,只是正常情绪——对着一个小女孩怎么痛下杀手?
能揍她几下已经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小女孩好像又要呕了,她身体里还有蛇啊?想想就觉得好恶心。
“小妹妹,你再与我们为敌,我可就要拘你的生魂了!”
小丫头“咯咯”笑了两声:“生魂……你还说……还说自己身边没有鬼……呕……”
她又捧着肚子开始呕,我忍无可忍抬手挥剑,她吐出来的蛇被我一劈两段、剑锋还划破了她胸前的衣服,划伤了她的皮肤。
她流出来的血居然黏稠得像深红色的糖浆!
“小心有毒!你别傻乎乎的救她,以身为容器,她早就不是正常人了!”江起云把那条蛇连带着人皮烧成飞灰,还关心着我这边的情况。
我没敢掉以轻心,我看到她流血,还警惕的后退了几步,掐诀把小鬼差叫来了。
我虽然是江起云的妻子,但我不是冥部众神,可以立狱收邪,但我没有拘勒生魂的本事。
小鬼差裹挟着阴风出现,那小丫头的眼睛也不知道能否看得到鬼。
有些小孩的眼睛是很“明亮”的,通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画面,小丫头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咬着满口的血,怪笑道:“……原来你会法术……难怪小虾米走不回来了……小虾米的魂都不回来找我玩了……他再也不能来了……”
什么意思?她们都知道小虾米魂魄不稳、会有失魂的症状、还故意利用这点啊?
我哥把那个女人反手按在地上,一边用黑色斗篷缠绕她的手、一边咬牙说道:“你们这些混蛋,把小孩当做什么了!”
“当做什么……当然是工具啊!哈哈哈哈……这些小孩如果没有组织收留,早就饿死了!还想活到今天?!既然命都是组织给的,自然也该为组织鞠躬尽瘁!”
“嘿,还很牛逼是吧?你们这什么鸟组织这么大口气!说说,看你能不能给小爷洗脑!居然还敢派你来伏击我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哥伸手从那女人的腰上又抽出了一把匕首。
国内枪支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想在国内低调的活动,是不可能带枪的,但从这女人身上搜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也说明了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起云抬手,一道气劲将小丫头震飞撞在我们的车上,然后重重的跌倒在沙地上,撞晕了。
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小孩子没有善恶观念,身边的大人教导孩子什么、孩子就吸收什么,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个女人。
江起云抬手斩断一魄,让她无法逃走。
我哥蹲在她身边,低声道:“你是被留下来断后的吧?主要人物已经逃走了……现在当炮灰了,怎么办?以为是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们就会傻傻的不敢反击——孩子是不敢怎样,但你,我揍几下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来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和小鬼差去查看那小丫头,小丫头呕出来的蛇都被斩断焚烧,她的口中一直在冒出血,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内脏破了,那可是致命的伤。
江起云摇头道:“养蛊之人不能以常人情况度之,这个小丫头最好交给沐挽辰处理,将身体里的蛊拔除才行。”
“如果是本命蛊拔除了岂不是会慢慢死掉?”我有些纠结的问。
“她被当作工具时,就已经没有了正常的人生,这些人世间的业障斩不断、理不完,遇到了,我们就以最慈悲的心态处理,至于结果,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江起云淡淡的说。
他现在总是在日常生活中与我讲道理,让我多学习一些处理事情的心态。
我哥软硬兼施,很快让那女人吐露了不少信息。
她说组织在海外活动,主要是依靠走私文物发财,我们国家是重灾区,自然有很多眼线和耳目在国内活动。
小虾米之所以遗失在沈家山门,就是因为他们去沈家山上的道场踩点,发现沈家的人多少都懂的道术道法,不敢轻易惹沈家,所以匆匆撤走。
而小虾米在人潮中走失,因为小虾米失魂是个定时炸弹,他们担心控制不了这个小孩,于是索性当做了弃子——日后有用就用,没用就抛弃了。
听到这里,我反而松了口气,就放过小虾米吧。
小虾米能遗失在沈家山门前,也是他的福缘,从小在青灯黄庭的环境中长大,好过跟着这帮唯利是图的亡命徒。
我们毁了蛊母、又毁了他们一单大生意,现在又被认为是追踪他们的通玄会一份子。
看来这个梁子解释不清了。
说来起源也是因为我太爷爷那一辈的事情,如今跟我们怼上,也是前因后果。
我跟江起云商量了一下,打电话给林言欢说了情况,顺便向他借直升飞机和保镖来押送这个女人去大巫王的势力范围。
林言欢在电话中简单问了几句,向我要了定位就挂了电话。
我以为他很忙,也不方便多说,谁知不久之后,天上降下来直升机,螺旋桨吹起猎猎的风,林言欢居然亲自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