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状元的事都已经成定局了,简雨晴不想打击萧司辰,便去市场上买菜买肉,准备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等他。
撇开当今皇上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不说,这些年,焱云国的百姓还是能基本上吃饱穿暖的。
作为底层人民,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不饿饭就行。
这么一想,简雨晴的心胸就开阔了。的确,只要皇帝是一个能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谁当不一样呢?
不得不说,思想决定眼界,当思想豁达了,眼界也跟着宽广。
然而,令简雨晴想不到的是,她把饭菜做出来,和三个孩子等了许久,却是都不见萧司辰回来。
赵一鸣担心道:“娘,司辰哥会不会不来了?”
简雨晴道:“他不来,能去哪里呢?”
赵一博看着简雨晴,思索时,眼中满是聪慧之色,“娘,司辰哥不是找到他的亲生母亲了吗?他会不会是去永安候府了?”
简雨晴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以萧司辰的脾气,他不会主动去,但他不主动去,永安候夫人就没辙了吗?
那个女人的心机和手腕非常人能比,她一旦动动脑子,萧司辰大概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一念过后,简雨晴摸摸赵一博的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一博真是好聪明哦!连这点都想到了。”
她不会把不好的情绪在孩子面前流露出来,当即拾起筷子,招呼道:“那咱们不等司辰哥了,咱们先吃吧!”
赵一鹏眨了眨懵懂的眼睛,“娘,那司辰哥回来吃什么呢?”
“没事,他要是饿,娘再给他重新做呗!”
这么一说,三个孩子就都放心地开动。
简雨晴边吃边随口问道:“你们在书院有没有认真地听夫子讲课?”
视线游走一圈,落到赵一博的身上后,赵一博才回答:“有。”
事实是赵一鸣和赵一鹏都不怎么认真听课,夫子讲的好些东西他们都懂,继而在课堂上就不那么安分了。
简雨晴再问:“那你们跟同窗相处怎样?”
这问题,最小的赵一鹏不懂得隐藏,简雨晴一问,他便开始抱怨:“娘,我不想去书院了,那书院里念学的全是官家子弟,他们瞧不起我们的身份,天天都……”
“一鹏。”赵一鸣及时喊了一声止住他的抱怨。
不过,简雨晴听出来了,他们在书院里面受到了那些官家子弟的言语侮辱。
简雨晴皱了皱眉,“那他们有没有打你们?”
赵一鹏看了看赵一鸣和赵一博的脸色,睁着大眼睛摇头,“没有,他们打不过我们。”
“打不过吗?那就好。”简雨晴松了一口气,又道:“以后他们用言语侮辱你们,你们便驳斥过去,司辰哥现在是状元,别忘了,你们是状元的弟弟呢!”
赵一鹏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是哦!司辰哥考上了状元,以后我们就是状元的弟弟了。”
考上状元是一件光宗耀祖之事,有那么一个状元哥哥,他们要想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简雨晴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在书院见到过奇怪的陌生人?”
三人想了想,均摇头,没见到。
饭后,简雨晴让他们自行洗漱去睡觉,便出门去了。
萧司辰从没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冷不丁地看萧司辰迟迟不归家,她还挺不放心的。
可她不知道萧司辰有没有去永安候府,到达永安候府的围墙外面,深吸一口气,便提气纵身,轻飘飘地跃到永安候府最高的那栋房子的琉璃瓦上。
她记得永安候夫人居住的院子,俯身朝那个方向观望,不一瞬,果然看见萧司辰在永安候夫人的客厅里。
萧司辰黑沉着脸,脸色相当的难看,而在他上方坐着的永安候夫人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简雨晴凝眉观察观察这周围巡逻的侍卫,悄悄地跃到永安候夫人居住的房顶上。
轻轻揭开一块瓦片往下看,她便听永安候夫人道:“你可得考虑好了,不要逼我出手。”
“你……”萧司辰捏着拳头,气不打一处来。
永安候夫人看着他,叹息道:“你也别怪娘,娘都是为了你好,她只是一个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你与她生活在一起,除了遭人嘲笑,便是数不尽的流言蜚语。难道她还能够帮你,助你平步青云吗?”
萧司辰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
“可是娘不允许,娘身为皇朝的长公主,容不得你做出有损家门之事。”任何时候,永安候夫人都将名声放在第一位。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母亲。”萧司辰气得口不择言。“在我的人生中,你不曾帮过我什么,然而,你却在我高中状元之后对我指手画脚。呵!我严重怀疑你认错儿子了。”
一转身,他便想像上次那样走人。
不曾想,永安候夫人气恼地指着他的后背,气势凌厉地道:“你敢走,明日你便会见到一个孩子的尸体。”
“尸体”二字钻入耳中,萧司辰立马就不敢动了,而从永安候夫人嘴里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般刺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疼得滴血。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在乎简雨晴,也在乎简雨晴的三个孩子。如今,永安候夫人用简雨晴的三个孩子来威胁他,叫他如何能够不有所顾忌?
脚下像是有千斤重,他定在房门处,一动也不敢动。
永安候夫人杀人跟捏死蚂蚁似的,他不敢赌。
房顶上,简雨晴听了永安候夫人威胁萧司辰的话语,如同萧司辰一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她的孩子来威胁萧司辰,这女人也太可恨了。
简雨晴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浪费紫灵果来救永安候夫人的性命了。
拳头紧紧地捏着,她愤怒地想:这女人可千万别再得绝症,要不然她绝对不可能再出手救她。
“来人,带二少爷去西苑休息。”永安候夫人拿捏住萧司辰,也不管萧司辰如何看她,便朝外面的下人吩咐。
“是。”一个小厮应声,随即恭敬地朝萧司辰道:“二少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