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若不是他用的是夏文桦的身体,宫玉现在就想一巴掌把他的元神拍出去。
“文桦呢?夏文桦呢?拓跋浚,你怎么能夺舍?”宫玉话语急促地问。
拓跋浚怕她了,赶紧往后缩,“死丫头,我现在可虚弱了,你再晃,我和夏文桦都得一命呜呼。”
宫玉一听夏文桦,赶紧松手,带着哭腔问道:“文桦呢?他在哪里?”
拓跋浚翻他一个白眼,“你个没良心的,我的身体那么虚弱,还帮你们去挡住留仙姑,你咋不先问问我有没有事呢?”
宫玉瞪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哽咽道:“拓跋浚,所以你……你这是……”
“哎!”拓跋浚哀叹一口气,“你娘下手太狠了,她直接就把我给杀了。”
宫玉:“……”
原来是娘杀的!
她颤动着唇瓣,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拓跋浚是去帮她和夏文桦才遇害的,她感激拓跋浚,可她即便感激,也不要拓跋浚占用了夏文桦的身体啊!
好让人抓狂,夏文桦的身体被占用了,她该怎么办啊?
宫玉想着,豆大的泪便从眼中滑落了下来。
“那夏文桦呢?他明明只是受伤,他并没有死啊!”
拓跋浚怕她哭,赶紧道:“你别哭啊!虽然我的元神进入了这具身体,但夏文桦并没有死啊!”
“没死?”宫玉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控制着心中的悲伤问道:“既然没死,那你……你怎么能用他的身体?”
拓跋浚道:“死丫头,你能不能再笨一点,我们现在是合体了,懂吗?”
“你胡说,文桦不会愿意与你合体的,你分明就是占用了他的身体。”宫玉不想哭,眼中却又冒出泪来。
拓跋浚道:“我这么给你说吧!因为他受伤了,所以我的元神入驻这具身体之后,便直接占主导地位。至于他的那一魂一魄,未受伤的话,可能还能挣扎挣扎。现在受伤了,那就只能被我的元神压制住了。”
“你……”
宫玉愤怒地扑过去,两手抓住拓跋浚,“拓跋浚,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啊!”
身体虚弱,拓跋浚直接被宫玉扑得摔倒在床上。
“死丫头,摔死我了,你温柔一点,行吗?”
扑过来的宫玉太鲁莽,致使他的脑袋撞在床上,摔得七荤八素的。
“我不要你占用文桦的身体,你出去……”宫玉抓狂地喊。
顶着夏文桦的身体做拓跋浚,且不说有多膈应人,单是看那张脸,她就不知道该把他当作夏文桦,还是拓跋浚。
拓跋浚好生苦恼:“出哪去啊?出不去了,我和夏文桦本来就是一体的,我是元神,他是一魂一魄,现在元神和魂魄融为一体,我们变得更为完整了,你难道不希望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吗?”
宫玉流着泪摇头,“我不管,我不要完整,我只要文桦,你把文桦还给我,还给我……”
这段时间连续不断地抽血,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此番情绪激动,猝不及防地,话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由于她抵在拓跋浚的身上,这一晕,径直就把拓跋浚压在底下。
拓跋浚看她不动了,拍拍她的脊背,“玉儿……”
玉儿?
这称呼一出口,拓跋浚就呆了,他怎么会喊宫玉为“玉儿”?
瞪着眼睛,他愣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搞懂是怎么回事。
可以肯定的是夏文桦因受伤的缘故,在感受到他的元神入驻这具身体后,这体内的一魂一魄就自发地进入沉睡的状态。
如宫玉所言,夏文桦并不愿意与他的元神融合为一体。
但不管怎样,现在都是他在主导这具身体。
至于融合的事,反正还有两魂两魄在外面,他也不着急,待那两魂两魄归位之后,再融合不迟。
“丫头,死丫头……”
被压着太奇怪了,拓跋浚窘迫地侧身,让宫玉从他的身上滑下去。
只是,他的身体挣脱出来了,手臂却还被宫玉压在脖子下。
背后就是墙壁,拓跋浚没法再腾出位置来抽手,只得与宫玉保持着那个“亲昵”的姿势。
活了那么些年,他还从未与女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这一时之间,他呼吸急促,心跳还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狂跳了起来。
拓跋浚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不禁瞪着眼睛看宫玉。
失血过多的缘故,宫玉的脸色苍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容貌。
很美!
拓跋浚的视线从宫玉的额头往下,经过眉毛、眼睛、鼻梁,再到嘴巴……
搞不懂为何,他竟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拓跋浚不承认他会对宫玉动心,所以这一定是夏文桦留在体内的感情影响到了他。
他想闭上眼睛,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了宫玉的脸颊。
肤如凝脂,白皙嫩滑,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被诱惑了后,拓跋浚甚至还想吻上去。
等到他发现了自己那诡异的举动,他赶紧及时制止。
不得了了,这死丫头就是一个祸害。
拓跋浚把宫玉推开躺平,自己则掩耳盗铃似的闭上眼睛。
追溯以往,他好像从来不会对女人有感觉,现在才换了一具身体就……
咦!难道是因为他之前用的那具身体不正常,所以他才不会萌生出常人该有的情感吗?
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现在别说是宫玉,就是随便给他塞一个女人,他估计也……吃得下去。
如此一解说,他便释怀地松了一口气。
身体虚弱的后果是一不小心,他又睡了过去。
秋天的夜里有些凉,也不知是他拽的被褥,还是旁人来盖的被褥,总之,次日清晨,他竟然和宫玉盖在一个被窝里,且宫玉还像猫儿一般缩在他的怀里。
拓跋浚风中凌乱了,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啊!
身体有些异样,他感受了一番,再看宫玉,更是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以前都白活了,禹古师叔给他造的那具身体没有七情六欲,压根就算不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呃,他怎的不早点死呢?
“文桦?”
宫玉未睡醒又带点撒娇的呼唤冷不防地钻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