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宫玉轻笑。
杨二壮的愤怒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杨家兄弟俩人害夏文桦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说给点医药费吧!那至少来看看夏文桦啊!
可俩人啥都没做,像是怕背锅一样连夏家的门都不进。
就这种人,她不跟他们算旧账就不错了,还想在犯了错后跟一个无事人一样和大家一起分猪肉,他们是哪里来的脸啊?
宫玉清冷的眸子冷睬着他,反问道:“你是觉得你们把野猪赶进村来还有功了?这是好在没死人,要是死人了,你说你们该怎么赔吧?”
杨二壮还想反驳。
杨大壮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摇摇头。
宫玉开了个口,紧接着其他人也数落起他们兄弟二人来。
说来,没让他们兄弟二人赔人家的医药费,而用猪肉对那几个受伤的村民进行赔偿,都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那二人最后没脸了,只好气呼呼地走人。
天色暗沉下来,宫玉告别杨大爷等人,也是回家去。
夏文桦看到她,悬着的心才回归胸膛。
跟着宫玉回来的还有夏文轩,但宫玉进屋后,他就发现宫玉拿在手里的一个特别的工具不见了。
那工具射杀野猪的时候,他就看到那工具杀伤力的强悍。
只是,跟宫玉相处的这些日子,他也知道宫玉不愿说的事,就算是问宫玉,宫玉也会找话题岔开,所以他干脆就不问了。
昨晚熬的汤还有,宫玉在夏文轩未看到的空挡从空间取出来,洗一些香菇进去掺合着再熬一遍。
熬的时间长了,香味出来,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那种馥郁的香气。
宫玉喜悦地盛了一锅放在桌上,越发地满意自己的厨艺了。
夏文轩去喊夏文楠吃饭,二人回来时,带了一百多斤猪肉。
人多就是快,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一头野猪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但宫玉诧异为何会有这么多。
夏文楠说那野猪杀了后还有将近三百斤,杨大爷主持给分成了八份,参与围杀野猪的人每人一份,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所以就分了三份。
宫玉了解了后,点点头,对杨大爷的分配还挺满意。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猪油吃了,宫玉提议拿三十斤肥肉来熬油,其余的则拿去城里卖。
这么打定了主意,夏文楠就去找刘大爷,给他预定明早坐他的牛车去城里卖猪肉的事。
由于去得早,抢了一个先,等其他人去找刘大爷时,都只能等刘大爷从城里回来再送他们了。
宫玉兴致勃勃地背了一背篓木瓜和夏文楠一起去,夏文轩则留在家里熬油。
至于她昨天采的那些香菇,想着太多了一时也吃不完,宫玉走之前就给倒到院子里一个比较朝阳的地方,等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好照射。
到了城里,太阳就升起来了。
宫玉跟着夏文楠和几个一同来卖猪肉的人,直奔菜市场。
但菜市场的摊位是有规定的,哪里是谁家的全都定好了,容不得外人随着插队进去。
幸好那几个人经常来城里卖东西,知道菜市场的最尾端有几个摊位是专门留给村里来的人摆摊的,因而直奔哪里去。
还好,他们去得早,抢了一个摊位。
摊位上有衙门放置好的木板桌,长两米宽一米,地方不大,倒是规规整整的。
从城里的繁华热闹,再看菜市场上的错落有序,宫玉敢肯定这青州城的县官一定是一个管理能力超强的青天大老爷。
只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菜市场的尾端不常有人来,他们呆坐了半个时辰,摊位上的野猪肉也不见有人来问津,更遑论从没入过市场的木瓜了。
东西卖不出去,但菜市场的规矩还得守。
上午巳时,府衙的衙役就来收取摊位费了。
卖菜的相对少点,二十文钱一个摊位;卖肉的就多了,三十文钱一个摊位。
还未开张,一文钱都没赚到手就要付出三十文钱的摊位费,跟夏文楠同来的那几个人都相当不服气。
他们跟衙役求情请衙役再等等,但来收取摊位费的衙役脾气都相当不好,多说两句,就吼骂起来了,好像流-氓一样。
那几个人没辙,只好忍痛拿出三十文钱来。
到了宫玉的摊位上,衙役瞥了她一眼,就朝夏文楠伸手,“摊位费,赶紧的。”
夏文楠看向宫玉,宫玉也不迟疑,立马把钱袋拿出来。
“麻烦你给我开一张收据。”宫玉将钱递给那人时说道。
“什么收据?”那衙役一脸的不耐烦,村里来的乡巴佬,他一向没放在眼里。
宫玉收回铜钱,“咦!你不给我开收据,府衙那边怎么知道我付摊位费了?要是你们记不住啥的,一会儿别的官差来再给我收取一次,那我找谁说去?”
此言一出,别的摊位上的摊主就朝她投来赞同的目光。
的确,重复收取这种事在以前是时有发生的。
由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已经交了,好些摊主都只好含泪再交一次。
那衙役厌烦她找事,怒道:“摊位费历来都是这么收的,从来就没有开收据一说。”
他那暴脾气,黑着脸一声怒斥,别的摊位上朝这边看的摊主就都怕事地收回目光,不敢再关注这边了。
夏文楠怕宫玉吃亏,拉了拉宫玉。
但宫玉却是一脸的淡定,丝毫不被那人的嗓门吓到。
宫玉若无其事地掏了掏耳朵,“你喊那么大声干嘛?炫耀你有一副好嗓子吗?”
“你……”那衙役被她怼得咬了咬牙,“你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的交了,我好去交差。”
“那你开收据啊!我也没说不交给你。”宫玉很坚持。
“没有收据。”那衙役吓不了她,更恼火了。
宫玉反问:“那我怎么敢肯定我所交的摊位费都已经入了府衙的账,而不是进入某些人的口袋呢?”
这话说得直接又露骨,吓得周围的人都唏嘘了一口气。
“你胡说什么?”
一再被挑衅,那衙役的脸黑沉沉的,大手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看他有可能要动手,周边的人吓得瞠目结舌的,呼吸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