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庭出来的时候,还不到正午。
阳光很好,风吹过,路两侧高大的梧桐树, 就刷拉拉落下好一阵的叶子。
聂梓航牵着余景轩的手, 裹进手掌心,说:给我们鱼鱼赢了30万。
Alpha眼睫低垂着,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掌, 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声音轻软。
聂梓航弓身低头, 贴上他乖软的唇角:但是,估计连10万的欠款都拿不回来。
Alpha就配合地偏了下颌,任由他吻着:没有关系。
聂梓航没再说话, 转身牵着人上了车。
而后, 从副驾驶的前座,拿出两个暗红的本子, 在Alpha惊诧的目光里, 塞进了他的怀里。
是他们俩的户口本。
翻开,蓝绿色的格纸, 第三页,写着聂梓航的名字。
性别那一栏, 标注着字迹清楚的:Omega。
余景轩, 忽然红了眼睛。
聂梓航从兜里掏出一只艳红的盒子, 打开之后,露出两枚简约大方的男士对戒:余警官,我想进你的户口本。你要不要考虑收留我一下我什么都会。
Alpha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上,晕开莹莹的水光。
什么时候
聂梓航莞尔:什么时候准备的?你喝醉说想嫁给我的那天,开始计划的。
说着,拿出右边的那枚,戴到了他的手上:应该合适,我趁你昏睡的时候,偷偷量的。
所谓的昏睡,一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Alpha脸上晕开淡淡的绯色,朝他伸了手。
聂梓航就握上去,把戒指套到了他的无名指。而后,牵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上去。
以后我们小鱼鱼,就是我的了。
余景轩吸吸鼻子,侧了身子,贴进他的怀里。
然后,抱怨地小声嘀咕:哪有在车里求婚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聂梓航笑着揽上他的腰,吻在Alpha软软的唇瓣。
而后,声音低哑地凑到他红红的耳尖,说:车里密闭性好,能拥抱,也能接吻宝贝,你还想要什么,嗯?
Alpha身子往下一低,毛茸茸的脑袋扎进了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回应:还想做求完婚,不都是做么
聂梓航抚着Alpha脊背的手一顿,无奈:鱼鱼,宝贝,你已经吃一个星期的清汤寡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还在偷偷吃辣条。
这样了,还想要呢?
窝在他怀里的人,身子忽得一僵。
而后,嗡里嗡气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来:我就吃了一根同事给我的。就吃一点点,没关系的
聂梓航没忍住,低低地笑出来。
余景轩从他怀里出来,漂亮的眸子朝他一瞪:你笑什么?
聂梓航指尖点点他的鼻头,弯了唇角:笑你人菜,瘾还大。
余景轩:???
!!!
恼羞成怒:聂梓航!
聂梓航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瘾大,我瘾大,技术还不好,都照顾不好我们家小鱼。
你别说了!
聂梓航听话地闭了嘴。
过一会儿
车厢里,传来一声气音的笑。
聂梓航!
老婆,我不笑了,保证不笑了。
两人吃过午饭后,直接去开车去民政局,雷厉风行地登记、填表,拍照领了证。
下午四点多到家之后,余景轩还在看着那两个红色的小本本发呆。
显然,他的Alpha还在神游天外。
聂梓航脱了外套,三两步走到余景轩面前。
后者仰起头,静静地望着他。
乌黑的眸子弯起漂亮的小月牙:聂先生,我们结婚了。
聂梓航收起Alpha手里的红本本,随手放到茶几上,欺身而上:嗯余小轩,我们结婚了。
说着,把人缓缓推着,吻在他的下颌。
鱼鱼,以后就是我的一个人的小鱼鱼了。
Alpha被推着,仰到沙发上。
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下颌和唇角,余景轩忍不住发出一声浅浅的叮咛。
这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媚色的柔。
聂梓航的吻,骤然凶狠起来。
下一刻,手已经落在Alpha腰间的裤缝。
金属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海洋湿漉漉的气息,不过片刻就散得满室都是。
浓烈的信息素,把Alpha紧紧地裹着,兴奋地传递着主人求偶的信息。
意乱情迷。
然而,正吻得忘神,身下的人突然单手推到了他的胸前。
怎么了,宝贝?
聂梓航哑着声音问。
Alpha低低地喘着气:有人说我人菜,瘾还大。我今天不想要。你你别碰我。
聂梓航:
???
!!!
草?
草草!
聂梓航恨不得穿回几个小时前,给当时自己一巴掌。
让你瞎他妈乱说话!
媳妇媳妇我错了。是我瘾大,我每天都瘾大,行不行。
余景轩偏过头不看他:你没有。是我瘾大,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戒瘾。
聂梓航:
喉头又是一哽。
媳妇老婆我错了。刚领完证,洞房花烛夜一辈子就这一回,你真不要吗?
余景轩:不要。
聂梓航:媳妇,你会后悔的。
呵。
聂梓航立刻:我后悔,我后悔!
媳妇,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也不笑你了,我保证
媳妇,媳妇我错了,我们家鱼鱼这么好这么温柔肯定不和我计较对不对?
媳妇
短短几分钟,聂梓航真是把这辈子的软话、好话都说完了,Alpha才终于松了态度。
匆匆地留下一句我去洗澡,然后蹿进了浴室。
速度快的,聂梓航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一起洗。
聂梓航是在余景轩洗过澡之后进的浴室。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洗过最快的一个澡了,从进浴室到出来,一共十分钟。
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
一出来,就看见他的Alpha正坐在客厅的沙发。
因为家里有地暖,温度偏高,所以余景轩就只围了薄薄的毯子。
老婆。聂梓航见自家小鱼乖巧地窝在毯子里,心下一动,三两步走到了人面前,问:想在沙发上?
Alpha脸上红了红,递给他一个塑料袋。
尽管他穿了大码的睡衣,身上还盖了毯子,但聂梓航还是看见了
看见Alpha宽松的衣袖下面藏着的,银白色的金属环。
他接过塑料袋,手指缓缓拎起余景轩的袖子。
Alpha白皙的手腕上,正拷着一副手铐。
聂梓航眸色一暗。
喉咙滚动,声音低哑:宝贝,你
余景轩连忙把手铐藏起来,身子又往毯子里缩了缩。
小声地说:我想要你今天标记我但是Alpha不太好标记,可能会反抗很剧烈,所以我就把自己拷了起来。
聂梓航一把把Alpha身上的毯子掀开。
看见莹白的脚腕上,也同样戴了一双脚镣。
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钥匙。
他朝Alpha摊手。
余景轩缩缩脖子:你今天不标记我,我就不告诉你。
聂梓航:
真是要被他给气死:我不标记你,你就不告诉我?余小轩,你出息了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买把锯,给你锯开?
说完,转身就走。
余景轩连忙起身,想要拦住他。
他一着急,都忘了自己手脚都被束缚着,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上。
聂梓航这下也顾不上生气了,焦急地跑到Alpha面前,把人抱进了怀里:摔哪了?宝贝,哪疼?让我看看。
但Alpha只是咬着嘴唇摇头,一双手紧紧地揪着他:哥,你别走
好好,我不走宝贝,你听话,摔哪了,让我看看。
余景轩摇着头,埋进他怀里:哥,你标记我吧我想被你标记。
聂梓航无奈叹气,抱着人柔声安抚:Alpha被标记很疼的,余小轩哥舍不得。
他一个Omega,连犬齿都没有。所谓的标记,可是生咬。到时候腺体有多疼,可想而知。余景轩还是个Alpha,腺体碰一下都得是钻心的疼。
双重的疼,他怎么可能舍得
余景轩却异常坚持。
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说:我想给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人始终僵持着,谁都不肯让。
聂梓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把人打横抱起。
而后,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到卧室的大床。
余景轩给他的塑料袋里,装了Alpha标记用到的各种东西:酒精球、创伤药、还有创可贴,甚至还有止疼片。
聂梓航捏出一粒酒精棉,轻轻擦过Alpha的腺体。
怀里的人睫毛一颤,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聂梓航的后颈分泌出浓厚的安抚信息素,温柔地和他说话:坐着可以吗?还是你想躺着?
我都可以
那坐着吧?哥抱着你,别怕
Alpha闷闷地点头。
还没开始,嘴唇都已经紧张的开始发白了。
聂梓航一面心疼,一边温柔地抚着他,帮他放松、转移注意力。
抚过他的胸口、他的背,他的腿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他们热烈地接吻、拥抱。
在最后的时刻,趁Alpha窝在自己怀里大口地喘气,一口咬上他后颈的腺体。
要爱他,要更爱他
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每一年,都要更好地爱他
聂梓航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因为这是,他独一无二、专属的,小鱼鱼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