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点时间。1001想, 也许是别人。
根据上司传来的资料显示,联邦在偷偷复制了这个世界后,用自己的方法,提前开启世界,想要汲取能量,却因为主角强烈的怨恨没有成功。
联邦将复制世界强制重启后,依然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并没有改善。
而联邦重启世界的时间,和帝国开启这个世界的时间一致。
很明显,联邦这样做的原因,是对帝国这里的原世界有想法。
1001设身处地想,如果他是联邦,想要最快汲取能量,当然是把帝国世界的主角换过去,提取最大幸福值。
魏琛有他的绑定,要被换走,完全不可能,那唯一能被换走的,就是没有绑定系统,也不能绑定系统的世界之源顾梁。
现在到底究竟算错了哪一步,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
在看到顾梁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魏琛的心落了一点。
他凑过去逗人,被拍了一巴掌后,心又落了一点。
顾梁烦躁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哑着嗓子叫魏琛滚,只把毛茸茸的柔软黑发落在外面。
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跟被车轧过似的,哪都疼,只想睡觉。
基于每次做完,顾梁醒来都是这个状态,魏琛将他的脸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后,开开心心地去做早餐了。
1001:
鉴于昨天晚上他把自己的猜测和想法跟魏琛说过,倒也理解魏琛的做法。
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测试人的。
魏琛走后,在床上躺着的顾梁突然睁开眼。
他看着天花板愣了许久。
*
阿梁,吃饭了!
魏琛跑上楼,准备跟往常一样把人哄醒,却看见顾梁已经起来了。
他穿着白色短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几块红痕,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魏琛弯了一下嘴唇,走上前伸出手,将自己的手臂内侧的牙印和几道爪痕露给他看。
好看吗?
他故意留着的,没有让能量将其治疗,就是想第二天醒来逗逗顾梁。
顾梁睨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魏琛感觉不对劲,挑了下眉,问:怎么了?
没事。顾梁摇摇头,半哑着嗓子,慢吞吞道:还有点没睡醒。
那等会吃完饭走一走,清醒一下,等中午了再睡觉。魏琛揉着他的头,温声道:睡太久也不好。
嗯。
到了饭桌上,魏琛面色如常地拉着顾梁的手到餐桌。
还没坐下,他就听见顾梁问,为什么三明治里有芝士片?
魏琛没有慌张,反而笑道:那一份是我的,你的我加热了,还没有拿出来。
顾梁撇了下嘴,我不想吃热的。
那我重新做一份。
算了。顾梁摇摇头,就这样吧。
他恹恹地垂着眼,一副起床气没消的样子。
魏琛没再说话,进厨房将另一份三明治拿了出来。
慢点吃,还有牛奶,喝光。
顾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想喝,你为什么老是逼我喝牛奶?
说完他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魏琛并没有察觉,笑道:喝牛奶对身体好,你不是老记恨我比你高吗?二十三岁之前还可以长。
顾梁闷闷不乐道:知道了。
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寻常,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劲。
1001: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魏琛撑坐在阳台门口的小凳子上,吹着海风,若有所思。
半晌后才摇了摇头。
无论是习惯还是性格,甚至昨晚留下的痕迹,都说明这就是顾梁没错。
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被换走的是别人?1001喃喃自语。
魏琛伸长腿,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不过你说,一个人会突然不爱另一个人吗?
*
男孩一直认为,他是在和恶魔做交易。
事实也是如此。
恶魔让他扮演另一个顾梁。
本以为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恶魔又做了解释。
只是扮演一段时间而已。
他当然是同意了。
只是离开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脱离身体后,他看着眼前给出的介绍,沉默了。
另一个世界的他,和魏琛同样一起长大,只不过那个他没有束缚,自由生长。
这个自由生长的结果就是和魏琛搞一起去了?
联邦系统说:他会到你世界,与你交换。
他会受到束缚吗?
联邦系统:不会。
那样的话,会发生什么?
联邦系统: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联邦系统继续诱惑道: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将那个世界崩坏,你就自由了。
*
他的脑子里,有着另一个自己和这个世界的魏琛的经历。
虽然不完整,但足以看得出来,他们有多相爱。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带入到他自己的世界,如果他没有被束缚
但也不应该。
这个魏琛和他的发小是两个人。
他的世界的魏琛,只喜欢女人,并且身边女人如云,虽然对他百依百顺,但绝对只有兄弟情。
不过他醒来之后,就没有这些想法了。
身体的不适让他知道昨晚这个世界的两个人做过什么,并且这个世界的自己是承受方。
他觉得很不应该,所以他和这个世界的顾梁还是不一样的,就算没有束缚,他也不会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
但当他看见这个世界的魏琛时,想这个世界的顾梁喜欢上这个世界的魏琛,也是情有可原。
这个人和他的发小不同,温柔体贴,不易察觉的沉稳成熟从细节和处理方式中透出,柔软中不失强硬,魅力极佳。
很明显,那个顾梁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魏琛在外面吹海风晒太阳,他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影子。
魏阿琛!
被呼唤的人转过头,身体后倾斜,半倚在玻璃门上。
被阳光染上金粉的长睫下,那一双眼眸漂亮妖冶,摄人心魂。
看见他不自觉勾起了一个笑来。
怎么了?
同样的脸,真的很难不让人代入。
他竟然不可抑制地脸红,胸膛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具身体还残留着对魏琛敏感的余味,对他而言,太过糟糕。
他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开口邀请,不是说吃完饭后走一走?一起去散步吧。
魏琛挑了下眉,笑道:好啊。
*
你刚刚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1001在他的脑内疯狂发问。
魏琛牵着顾梁的手,慢步在沙滩边。
他低着头,看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摸着滑腻温软的肌肤,没有回答1001的问题。
熟悉的触感,但谈不上陌生的灵魂。
他放开这只手,上前几步,转过身,我们一起继续堆蛋糕吧。
骄阳似火,海鸟从他的身后飞过,寄居蟹正在石头边挑选合适的壳,长风将宽松的衣服鼓动起,这里的一切都写着自由的人生方。
顾梁很享受这种自由,却又带着一丝惴惴不安。
他和另一个顾梁不一样,那个人真正生活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而他的内心时长被折磨,早已成了泞泥不堪的荒野。
因为有这段属于别人的经历记忆,看着眼前的魏琛,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另一个,和回忆起属于他自己的。
那个人倒是没有像这个一样,赔一个蛋糕,反而笨拙地又堆了一个。
最后又被海浪吹散,两个小孩坐在沙滩上一起哇哇大哭。
不想。
他说:我现在不想堆。
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阿梁,以后我给你堆一个永远都不会倒的蛋糕!
魏琛并没有看出他在想什么,只点了点头,转身走在了前方,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更新了家人们,今天的二更被红锁扼杀在摇篮!
第86章 恶心
魏琛的情绪很稳定, 甚至稳定得有些不正常。
1001看在眼里,那条与顾梁在一起时永远在高飘的线,现在平直延生, 看不到一丝扭曲。
如果2002在这里, 就会发现, 魏琛现在的状态,和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模一样。
魏琛带着顾梁越走越偏,那是一个陌生的角落,但对于顾梁来说,并不陌生。
曾经那个人也送过他这样一座一模一样的岛屿, 再往前走,会是一大片不符合常理的龙沙宝石。
那是他向陈琳求婚的地方。
我们回去。
顾梁停住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 就被拽住了手腕。
别着急。
宽厚的手掌包裹住细瘦的腕骨,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却又并不蛮横,甚至能让人感受到怜惜的意味。
顾梁只觉得毛骨悚然, 想甩开,却发现根本办不到。
手为什么攥这么紧,指甲都掐出血印了。魏琛温柔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解脱出来, 你很紧张?
顾梁防备地盯着他,并不说话。
不用这么警惕我。魏琛抬头,眼中的波光潋滟, 印着他的影子,仿若含情。
顾梁没有说话,心中警铃大作。
很明显, 这个人认出来了。
魏琛的能力源源不断治疗着顾梁手上的伤口,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其愈合。
我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这可是我爱人的身体。魏琛松开他的手,冷声问:所以,我的爱人现在在哪里?
*
也许是因为本就有预料会有大事发生,所以顾梁醒来,发现眼前的模样并非睡前的模样,并不惊讶。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正在以缓慢的速度燃烧,青白烟雾散发着一股参夹着薄荷清凉的烟味,并不算太刺鼻。
再一抬眼,入目的是熟悉的房车布置,他立马便认出,这是他家众多房车中的一套。
车身并没有正在行驶的迹象,车里也没有死机和别人,顾梁断定车应该停在某一个地方。
耳边没有那个奇怪的声音低语,顾梁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的手落在车门的把手时,突然想,这才分开短短一分钟,他竟然就开始思念那个人了。
几十天的抵死缠绵,未免太容易将人麻痹。
他没想到的是,一拉开车门,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搂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妞儿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两个人似乎正在接吻,顾梁甚至站在一米外,都能听见渍渍的水声。
大概是听到开车门的声音,那个人抬起头看过来。
借着路边招牌的灯光,顾梁总算看清他的模样,却僵住了。
魏,琛?
那个人一看见是他,立马笑了出来。
那双本来就风情到令人心悸的桃花眼此刻魅惑非常,眼尾的那一抹淡粉变得红艳起来,嘴唇水润,微微发肿,嘴角还有那个女人的口红,晕花了唇色。
他朝着顾梁招了招手,阿梁,过来!
顾梁皱眉,不愿意挪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魏琛,只是拥有一模一样的皮囊。
你怎么了?今天也太反常了吧。魏琛放开那个女人,大步走过来。
走出树下的阴影,顾梁看得更加仔细。
这个人长了一张跟魏琛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身高都相差无几,笑起来和动情过的样子,都没有差别。
顾梁一直以来都清晰的思维混乱起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岛屿的那场狂风暴雨摧残过,疼到无法呼吸。
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与别人亲昵过后的余韵,毫不遮掩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心中的酸和怒,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喉间又有一口气堵着,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魏琛没见过这样顾梁,用满是怒火和疑惑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盯穿,立马便有些慌乱了,琢磨自己有哪里惹人生气了。
可是顾梁又不说话,嘴唇抿得紧,魏琛只好先伸手,想将他的下唇从牙齿下拯救出来。
手还没有伸过去,顾梁就退后了一步。
滚!
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憋屈的嘶哑,后面的话却顺畅冷漠得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恶心死了。
初春的夜还很凉,寒风将初融的冰雪送给人的脸庞,像是千万细小的刀子细磨人脸,把潮湿刻进了骨子里。
魏琛的手僵硬在半空,继续向前不是,落下也不是。
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才的风还是挺大的。
顾梁毫不留情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比刚刚更加狠恶,我说你恶心。
大概是觉得这样不解恨,他回头看了看车里,酒柜里,有几瓶红酒。
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告诉他,这不是魏琛,这不是他的魏琛,但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他钻进车里,不太熟练地打开酒柜,手绕过了两瓶他和魏琛一起喝过的酒。
魏琛还没从被骂恶心总缓过神来,就看见顾梁一手一个红酒瓶,杀气腾腾地朝着他走来,手越抬越高。
瓶起瓶落,利落干脆的两声闷响后,又是几记重踢。
瓶身质量很好,砸了魏琛脑袋两下都不坏,顾梁又发狠地踹了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魏琛两脚后,在地上将瓶子砸碎,昂贵的酒液泼洒了一地,尖锐的玻璃片锐利到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