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打破诡异气氛的人是吴赫南。
“唔!”
伴随着一声闷哼,吴赫南本就高肿的猪头上,又肿出了一大块。
肿液在脸上堆积,挤压着吴赫南的嘴,使得他想要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更别提正常说话了。
那凄惨的模样,仿佛随时可能嗝屁。
花姬心里顿时一急。
现阶段吴赫南可不能出事!
眼眸骤然一凝,看向了司马青见:“我不管你是司马青见还是司青,立刻治好赫南!”
“哦?”司马青见冷冷一笑,“你在教我做事?”
她也反应过来了。
且不提钱布勾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请她来吴家,但这一刻,话语权在她一人身上!
她想救就救,不想救可以转身就走。
因为她确信,整个吴城除了梁牧,只有她能够治好吴赫南的海肿病!
所以管你什么吴家有家,管你什么花姬草鸡......
在这里,她司马青见最大!
花姬的俏脸,瞬间阴沉。
她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日常。
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像司马青见这样敢正面顶撞她的人。
阴冷的眼神,瞬间锁定了钱布勾:“钱大师,你找了一个‘好徒弟’啊!”
听到花姬的讥嘲,钱布勾心里暗暗叫苦。
要是知道今天会是这个局面,他打死也不会把司马青见请来。
从花姬的眼神里,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徒儿,跟为师过来聊聊。”
钱布勾硬着头皮对司马青见道。
司马青见却不为所动。
花姬的眼神,更冷了。
钱布勾心里一颤,连连对司马青见使着眼色。
在花姬看不到的角度,眼神里已经只剩哀求。
司马青见心里暗自冷笑。
像钱布勾这种招摇撞骗的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
就是得吓到他骨子里去,才能让他以后不敢继续到处忽悠。
所以司马青见是故意不理睬钱布勾,想让钱布勾多心惊胆战一会儿。
不过,司马青见心里其实早已有打算。
钱布勾这个人,她还有利用价值,倒也不必完全舍弃。
是以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便微笑回道:“好的,师傅。”
而后,便跟着小腿打颤的钱布勾走出了房间。
看着二人出门的背影,花姬又开始想不通了。
她本以为二人根本不是什么师徒,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
钱布勾把司马青见拉得离门远远的,似乎怕花姬偷听。
而后哭丧着脸:“我的小祖宗诶,你是想我死吧?”
“是的。”司马青见回得很干脆。
“你!”
钱布勾差点窒息。
进而哀求道:“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救我一次?
你是不知道,那个姓花的女人有多可怕!”
“救你?得看你的诚意了。”司马青见不知不觉间模仿起了梁牧的微笑。
那种,让人看了会心慌慌的,如老狐狸一般的微笑。
钱布勾虽然也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可他这个时候还有的选择吗?
只能是苦笑道:“你尽管开条件吧,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司马青见看着钱布勾的眼神,倏然一冷,“上次食物中毒那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她仍然记得,那天和吴墨欢吃饭时,在餐厅门口看到的钱布勾身影。
换作以前,司马青见可能会觉得是个巧合。
可当司马青见知道钱布勾在替吴家......不......替花姬做事后,立刻就明白,那天钱布勾出现在那里绝不会是个巧合!
“是我做的,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而且我真没想害人,只是让吴大小姐食物中毒而已。
你是不知道,那个姓花的女人有多狠心,竟然......”
钱布勾着急地解释着。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隐瞒了。
索性就把花姬让他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司马青见。
听完之后,司马青见心里也是因花姬的狠毒陡然升起一股寒气。
这难道就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魔鬼后妈?
同时,司马青见也开始同情起吴墨欢的处境。
三个亲人里,父亲吴天雄住院,没有能力照拂她。
大哥吴赫南小肚鸡肠,把她当成最大的劲敌,没有半点兄妹之情。
后妈花姬,更是想法设法谋害她。
生在这种家庭里,应该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明枪暗箭吧?
难怪吴墨欢要创立墨燕,想必也是为了自保。
而从钱布勾交代的这些事情里,司马青见记住了两个名字。
桫椤和兔耳草!
她惊讶得知,这两个花姬的手下,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梁牧身边的人出手过。
前有小球和端木仙雅,后有她和吴墨欢。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她们这些人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连那二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简直就像是有一股宏大的力量,轻描淡写地把那二人的袭击给抹去了。
而能做到这种事的,司马青见心里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梁牧!
只有梁牧,能够做到让她们连危险的面都没见到之前,就提前把危险给抹杀在摇篮里。
“你刚才说......那两个家伙去了一趟书店后,就中邪了?”
司马青见突然问道。
“嗐!那都是我胡编乱造出来忽悠他们的!”钱布勾摆手道:“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邪祟,哪有能够让人中邪的手段。”
‘那可不一定。’司马青见在心里道。
别的不敢说,但桫椤和兔耳草中邪这种事,还真有可能是梁牧随手给二人的一个教训。
“我已经把什么都坦白了,你这下能帮我了吧?”
钱布勾可怜兮兮地看着司马青见。
没等司马青见回答,从房间里突然传出花姬惊怒的声音:“快!来!人!”
看样子,很有可能是吴赫南的病情又进一步恶化了。
而后便有一大批的医生,涌进了房间。
房间里,短短时间里,吴赫南的身体已经肿成了一颗球。
面颊抽搐,翻着白眼,令人不寒而栗。
比之前腐臭百倍的刺鼻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呕——”
不少医生都没忍住,干呕湿呕,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