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了,原先想买来尝尝鲜的人,也歇了这个念头。兔兔飞
“好了,都先安静。”徐镇长不紧不慢的又说道:“这只是白米购买土豆的价格,若是大家愿意用铜钱和银两来换的话,一斤土豆只要两百文,一两银子可以买五斤土豆。”
老百姓听了,都有些发愣。
自从灾荒之后,大家都习惯了用米面衡量东西的价值,反而忘记了灾荒之前,都是使用铜钱和银两买东西的。
因为铜钱和银两既不能吃,在灾荒中好像没有什么大作用,所以大家渐渐都不再使用了,甚至有的人家,直接把以前的铜板和银两锁了起来,许久都没拿出来用过了。
若不是今天徐镇长提出来,大家几乎都忘了,原先的货币是铜板和银子。
就连江岁安都快忘了,铜板和银子乃至黄金,在灾荒之前,大家天天都要用这些,到了灾荒之后,这一年来,居然都没见过了。
这么长时间没用,老百姓手中应该收藏了不少的铜板和银子。
再往下想去,江岁安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明白了徐镇长想要做什么。
他是想把民众手中的铜板和银子都收集回来,重铸重造,再用于流通。
难怪,他把米换土豆的价格定得很高,而铜板银钱买土豆的价格定的很低,这样一来,只要不傻的老百姓,都会选择用铜板和银子来购买土豆,不会再拿白米交易。
徐镇长收集了铜钱和银子,重铸重造之后,可以再将其用于老百姓之间的流通,重新替代白米在货币中的地位。
毕竟作为统治者来说,管铜板和银子可比管着大米的流通要容易得多了。
想到这里,江岁安不禁对徐镇长钦佩无比。
他这一举,可谓是多得。看似简单的举动背后,隐藏着更为深刻的用意。
难怪徐镇长能将镇上管得井井有条,这份思想之深远,格局之远大,令人折服。
而且徐镇长并没有告诉大家,其实土豆的产量光亩产就能达到千斤。也就是说,仅凭江岁安屋子里的土豆,几乎能换回镇上大半的铜板和银子。
只是不知道换回的钱,有没有江岁安的份
正当江岁安思索之际,底下的老百姓已经交头接耳,大家的意思意外的统一,各自盘算着家里还有多少铜钱银子,纷纷要拿出来购买土豆,而且脸上心里都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赚到了。
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
那人胖的很,跑到近前对徐镇长喊:“镇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土豆有毒啊,把我店里的伙计和大厨都毒死了!”
什么土豆有毒正在吃土豆的人!吓得纷纷把土豆给吐在地上。要买土豆的人也住了嘴,一脸惊疑。
第二十四章 土豆没毒
来人正是同喜客栈的老板张春,他的伙计和大厨领了土豆回去吃,他在外头打听消息晚回去了一步,刚要吃的时候,伙计和大厨忽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不醒。
张春吓坏了,推开土豆盘子就跑了出来。
“镇长大人哪,您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我家伙计和大厨又勤快又能干,我们亲如兄弟哪,叫这土豆给毒死了,死得冤枉啊。”
张春边说边看向卖土豆的人,待看到江岁安以后,他一下子愣住了。
这、这、这不是他找遍大半个镇子也没找到的美人儿嘛,原来土豆是她弄出来的。
张春看着江岁安温柔可亲的模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热乎了起来。可一想到土豆有毒,热乎劲儿忽然变凉了。
然而美人有毒也还是绝世美人儿哪,张春心里飞速地盘算着。
江岁安听了张春的话,眉头皱得仅仅的,不可能吧,生吃土豆可能有毒,但是熟的土豆是绝对没有毒的。
不等张春再说话,江岁安就道:“镇长,先去看看中毒的人。”
徐镇长也是这个意思,立马喝让张春带路。
张春领着徐镇长、江岁安和于成、雷风以及差役队众人,赶回同喜客栈。
还没进客栈,就看到客栈外聚集了许多人围观。一进客栈,他们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大厨倒在地上,嘴边都是白沫,生死不知。
让江岁安意外的是,她看到了孙丽娘站在柜台后面,神色紧张又仓皇。
江岁安想起上次在坊市门口,她跟孙丽娘打招呼,孙丽娘却假装不认识她的事情,于是这一次她不动声色,并没有上去和孙丽娘搭话。
于成看了眼江岁安,又瞥了眼孙丽娘,也不说什么。倒是雷风没瞧出气氛不对劲,径直走过去问孙丽娘。
“孙大姐,原来你搬来了同喜客栈。”
孙丽娘听雷风叫自己“大姐”,心里莫名气得慌,冷淡地把头扭开。雷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满脸尴尬地让在一旁。
张春没想到他刚离开一会儿,客栈外就有那么多人来看好戏了,心里把孙丽娘骂的狗血淋头。
蠢货,又笨又蠢的东西,叫她把门关了都不会,这么多人知道店里死了人,以后谁还敢来客栈吃饭打尖。
孙丽娘则是站在柜台后,紧紧盯着江岁安等人,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浑身紧绷。
“镇长大人您看,那就是我的伙计和大厨死之前吃的土豆,他们就是因为吃了土豆才死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张春又开始哭诉,而且边说边往江岁安身边凑,“这位姑娘,土豆就是你发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呜呜呜,你让我如何跟伙计和大厨的家人交代啊!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你得赔偿我。”
于成一把推开张春,肥猪似的张春被他推得一踉跄,险些摔倒,扶着桌子才站稳。
张春气得要发火,于成沉下脸,气场全开,一股要砍人的架势,吓得张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讪讪地躲在一边。
于成冷哼,低头看向地上的伙计和大厨,忽然神色一凝。广西
伙计和大厨虽然满嘴白沫,但是胸口有轻微的起伏,只是那起伏太过轻微,若不是于成眼力过人,也差点错过了。
于是,于成当机立断地对徐镇长说:“他们没死,快救人!”
什么没死
于成的话一出,徐镇长愣住了,张春愣住了,而柜台后的孙丽娘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白。
不可能,他们明明吃下了乌头粉,应该中毒而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孙丽娘拼命忍住恐惧,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于成吸引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于成一喊快救人,徐镇长马上吩咐差役队的人去找大夫。张春也跟着鬼喊鬼叫的,一会儿喊人死了,一会儿喊救人,吵得徐镇长头疼,被徐镇长喝令闭嘴。
江岁安忽然想到,她今天还没用过灵泉水,趁着场面混乱,她找了两个大碗,放了灵泉水进去,然后让于成和雷风帮忙,给客栈的伙计和大厨灌下去。
伙计年轻,灵泉水刚灌下去,他就恢复了意识,歪头吐出一大滩的污秽之物。片刻后,大厨也吐出了一大滩的脏东西,清醒了过来。
等大夫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坐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木木的,但是性命应该是无碍了。
大夫给伙计和大厨把脉诊断,柜台后的孙丽娘面如死灰。
按照她的计划,毒死伙计和大厨后,张春会找江岁安算账。以她对张春的了解,他一旦认出了江岁安就是他要找的美人之后,肯定会借着要她赔偿的名义纠缠不休。
到最后,无论是张春把江岁安弄到手,还是于成把张春打伤打残打死,孙丽娘都高兴。
然而她千算万算,算漏了毒药的分量不够,伙计和大厨没有被毒死。一旦他们彻底清醒,说不定会发现土豆里被她动过手脚。
孙丽娘越想越害怕,悄悄向外挪动。可是好巧不巧的,雷风就堵在柜台侧边,疑惑地盯着她,孙丽娘挪了一半停住了动作,低下头去,神色不明。
大夫给两人把了脉,然后告诉徐镇长,两人的确是中毒了。
“是中了土豆的毒”徐镇长忧虑地问。
老大夫愣了一下,反问道:“土豆的毒是什么毒老夫为所未闻,他们是因为吃了乌头中毒的。”
乌头不是土豆
外头看热闹的老百姓,也从第一排的人口中得知了大夫的诊断,原本大家都以为两人是吃了土豆中毒的,想当然地认为土豆有毒,可是大夫却说两人是因为吃了乌头中毒。
也就是,土豆是没毒的,有毒的是乌头。
“我就说嘛,我家邻居吃了那么多土豆,毛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毒。”
“对啊对啊,我姐姐她们一家都领了土豆吃了,直说好吃,根本没有中毒。”
“那这两人怎么会在土豆里吃出乌头中毒了”
“肯定是有人偷偷放进去的呗。”
第二十五章 是你下毒
徐镇长也觉得这事不对,大夫给伙计和大厨两人喂了药之后,他询问两人,是否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大厨直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小伙计犹犹豫豫地告诉徐镇长,他记得是吃了那盘土豆之后突然昏过去的。
徐镇长端过土豆,让大夫验了。
“里头被人放了乌头粉。”大夫用银针验完后,肯定地说道。
徐镇长又问小伙计:“土豆领回来后,都经过谁的手”
“就我和大厨啊。”小伙计使劲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似乎孙大姐帮忙端过。”
大厨和伙计都中毒了,他们总不可能自己毒自己,那么剩下的唯一嫌疑人就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丽娘身上。
孙丽娘背后全是冷汗,面上却保持着镇静,甚至挤出了点笑意。
“我不可能下毒,我跟伙计和大厨关系很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端端,我干嘛要害他们啊。”
徐镇长看向伙计,认真问道:“你们跟她结过仇吗”
伙计摇了摇头,问旁边的大厨:“你呢”
大厨也摇头,两人都表示自己跟孙丽娘关系挺好,没有结过仇。
而且两人的样子,似乎也并不觉得孙丽娘要害他们。
徐镇长觉得两人不像撒谎,便信了他们,只是,他盯住孙丽娘:“这菜拿回来,他们两个都吃了,你为什么不吃”
孙丽娘心中慌得很,拼命找着理由,眼皮子一抬,看到旁边的张春。
计上心来,孙丽娘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我是想等掌柜的回来一起吃。”
张春看见孙丽娘这副模样,面色得意,自以为把孙丽娘教得很好,三从四德很顺他的心意。
徐镇长看看孙丽娘,再看看张春,眯着眼睛问:“你们二人是夫妻”
这话一出,江岁安和于成不由得对视一眼。难道孙丽娘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