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路可退,那就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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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的动作很迅速,放在匣子里的两个荷包很快的就递到了齐姑姑面前。
齐姑姑看着匣子里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就阴了。
丁香早就猜到这不是什么好物,但看的齐姑姑脸色后才知道有多么的‘不好’。
“姑姑,这到底是什么?”
齐姑姑看了丁香一眼,沉声说道:“这是一种阴私药,并不常见,埋在土里会挥发出一种药性,损伤女子身体。有孕者流产,没孕的接触时间长了也会不孕,很是阴损。”
还有一句齐姑姑没说,那就是这种药也就是宫里头有。当然外面可能也会有,但极其少,而且即使有也与宫里头有关系。
所以不用查,齐姑姑就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了。
看来她很急啊!
某人的急切让齐姑姑突然多了一点无法言喻的爽快感,这种情绪很隐晦,丁香自是看不出来。
“等会儿我会派人先去西院帮忙排查一番,免得还有漏下的。至于花夫人那里,也需要看诊,免得不小心着了其他什么道。这些我都会安排的,殿下那边也会报上去,你先回去吧。”
丁香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齐姑姑的动作很迅速,丁香回来没多久,西院就来了一队中年宫人,个个冷颜肃穆,说是来西院帮忙排查。
丁香回来后便把齐姑姑的话转达给了小花,小花心有余悸,不免对这种阴私认识更深了一层。见有人帮忙排查,更是乐意之至。
小花去了正厅坐下,那几个宫人被丁香丁兰两人分别陪着去了东厢各处,不一会便把整个屋子检查好了,甚至连后罩房、库房、两处耳房与院子那里都没放过,说是掘地三尺也不为过。
结果很令人松了一口气,没有其他什么腌臜物。
而春竹,也被带走问话去了。小花猜测巧莲也会被带去问话,不过巧莲是主动交上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至于春竹就不好说了。
她现在自身都难保,自是不会还想着春竹。想着丁香说那荷包里的东西的效用,小花就是一身冷汗。
幸好被春草抓了个现行,如果真被春竹埋了进去,她每日又喜欢在廊下透气儿,日积月累之下可不是死得难看。
于是,仅剩的那些恻隐之心也没了。
这边,丁香刚带着人把东厢各处整理好,那边胡良医上门了。
“胡良医,又麻烦你了。”小花说道。
“不麻烦,这是分内之事。”
胡良医脸上看不出什么,也不知内里详情齐姑姑是否有和他说。丁香在小花手腕上放了一张锦帕,他走上前去伸手把脉。
手刚一触上,还不到几息时间,只见胡良医手上一抖,面露惊色。
丁香心顿时一沉,连小花都从胡良医神色中看出了端倪。
“胡良医,我们夫人到底怎么样?”
小花眼睛直直的看着胡良医,心砰砰直跳,太阳穴也炸得生疼。
不会有事的,应该不会有事的,春竹刚准备埋下去就被发现了,巧莲直接交上来的,可是小花心中却有一种不良的预感。
“这——”
胡良医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以往他从来面不露形色,这从宫里离开久了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此时再隐瞒,就有些欲盖弥彰了,而且这事儿怎么瞒得住,更何况齐姑姑让他来诊脉本就是怕花夫人遭了什么暗手。
他犹豫了半响,才缓缓出口:“观夫人脉象,似乎接触了麝香等寒凉之物,恐怕、恐怕……”
丁香大惊失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夫人的贴身用物膳食全部是奴婢亲手把关,而且刚才屋里全部排查过,并没有什么腌臜物。”
小花感觉当场一懵,头仿佛被棍棒大力打击一般嗡嗡作响。
仿佛上辈子的场景再度重演,上辈子她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找了大夫看诊,因着那段时间与乔氏斗得厉害,她连府中的大夫都没敢请,而是私下请了外面的大夫进来。
先是被人告知了她只是小小的伤风,见那大夫脸色有异,再三逼问之下才知道自己早年因服用了寒凉之物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一时之间,两辈子似乎奇异的重叠,小花精神恍惚,面色惨白。
为什么两辈子她都逃不出这个怪圈?躲着藏着低调着,还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夫人夫人……”
小花感觉自己被丁香摇晃着,却怎么也缓不过来神儿。
“夫人别慌,胡良医说还有的治,没事没事的……”
小花使劲的摇了一下头,眼神才缓缓看清眼前状况。
只见胡良医眉头紧皱,但面色并不沉凝,又听他说:“……夫人先请不要太过着急,老夫观脉象接触的日子并不久,小心调养个一年半载的,并不会影响以后的身孕问题。”
小花的心砰的一下落地,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混乱的心神,露出一个似哭又似笑的笑容。
“真的有治?”
所以,还没有绝望是吗?
“夫人,请相信老夫的医术。”
“需要多久方能治好?”
“这个——”胡良医沉吟半刻,“这个还是要看夫人的身体情况,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小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胡良医看的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夫人可有熏香的习惯?”
丁香听到这话,立马让丁兰去取了房里惯常点香的熏炉来,包括点的香片也拿了过来。
胡良医拿过来看了看,用手捏了一撮香灰上来闻了闻,又打开装香片的盒子看了看。
良久,摇了摇头,意指这熏香并没有异常。
丁香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异常,那几个宫人她清楚是查这些阴私的老手,如果熏香里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
“胡良医的意思是夫人接触的麝香等寒凉物应该是从熏香里来的?”丁香问道。
“观脉象,应是如此,并且是一点点累加出来的,不过时日并不久,所以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利用熏香,本就是见效缓慢,但也幸亏如此。”
丁香的脸色有些难看,望向小花。
小花知道丁香和她想到一处了,她揉了揉眉头,心里乱得厉害。
丁香把胡良医送了出去,人又去找齐姑姑了。
屋里安静的吓人,丁兰和春草噤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花沉凝的脸色。本就是在赌景王对她那点另眼相看,如今景王妃那边还没有定论,却又闹出个这事。
一时之间,小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进去歇会儿。”
春草小心翼翼服侍着小花去了内间卧房躺下。
“夫人,没事的,胡良医说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影响什么的。”春草安慰的说道,可是言语苍白的连她自己都安抚不了。
现在和王妃那里彻底的撕破脸,夫人自身情况堪忧,现在又闹出这一档子,殿下那里的宠爱似有似无,看似一年半载并不久,毕竟花夫人年纪也不大,可过了这一年半载,谁还能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宠呢。
毕竟,殿下可是众所皆知的寡淡啊。也许现在看似来西院次数不少,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过了这一时兴起又该怎么办?
小花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她没有说话,只是疲累的瞌着目。
ps:请相信面面,花花暂时不能怀孕,真不是坏事,也不会虐女主。
胡良医说的是模拟两可的话,其实要不了一年半载那么久。
这种药是面面编的,所以不要考据。不过古代的绝孕药真的很多呀,面面查过资料,不过没有那种一吃就绝的,一般都是要吃上一些日子,药方子看起来也稀奇古怪的。
☆、第69章
听了丁香的说辞,一向沉稳的齐姑姑也坐不住了。
如果真应了这样的说法,花夫人是在长春院请安时候中的暗手,那么一起同去请安的其他人呢?毕竟每次请安的时候可不止花夫人一个人。
齐姑姑不敢想象景王妃会如此大胆,可事实证明她就是如此大胆,让人对她的行为膛目结舌。
这还不算,两位玉夫人那里情况更为严重,除了也中了熏香暗算之外,竟然早些年就因服食了什么阴寒之物损伤身体无法生育了。
这下不用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景王妃,另一边那两个荷包的源头也查了出来,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也直指向长春院。
齐姑姑虽管着内务,但毕竟是个奴婢,事情牵扯到景王妃,这可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只能禀报了景王,再看接下来该如何。
璟泰殿
齐姑姑把事情说完,福顺的脸立即阴了下来,景王虽与平常并无二样,手里端着的茶碟却是裂了。
殿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她是针对那个小宫人的?”
齐姑姑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景王的意思。
“看事情似乎如此,乔侧妃几个也是受了牵连,而两位玉夫人早年服食隐含之物伤了身子一事,因事情过去太久,已经查不出事情缘由了。”
过了好半响,齐姑姑才听到上首处景王的声音,“查了证据给她看。”
那个她不言而喻。
“是。”
仅不过一个时辰,齐姑姑就又报了上来。
人证物证俱有,但景王妃那里,却是拒不认账。
齐姑姑只是个掌事姑姑,自是不能和主子分辩的。尤其景王妃咬着不认,又当场昏厥了过去,事后又躺在床上佯装卧病起不来,齐姑姑明知道景王妃是装的,可她就是个奴婢,无奈之下只能转来回禀景王。
“殿下,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王妃、王妃那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景王坐在上首处,眼神幽暗莫名。
安静了半响,才开口道:“王妃禁足。”
对于这个结果,齐姑姑并不惊讶,只是景王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让她有些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