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夜并没有明确应下顾长夜的话。 离开皇宫后,顾长夜一路回到王府,并没有从正门回去的打算,而是绕到王府后院,厨房旁的小门。
正巧看到了在小门旁看见一名神色有些鬼祟的人。
顾长夜连忙将身形隐在暗处,偷偷打量起那人。
那人身材壮硕,但个子还不到成年人的一半,头发拧成无数股有些脏的麻花。
转过来脸时,顾长夜认了出来那人,
正是阿史那云身旁的药格罗。
顾长夜皱眉。
此人在王府周围徘徊做什么?
这时周围隐隐传出细碎的脚步声,这声音极小,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是药格罗还是听见了,连忙闪到一旁的暗处躲起来。
药格罗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笨硕,但是行动起来却十分敏捷矫健,一看便是身手不凡。
而那些细碎的脚步声,顾长夜也知道是从何而来。
王府周围一直都有他安插的暗卫在暗中守着,尤其是在花枝中毒之后,他又增派了几个人,在王府四周巡看。
顾长夜抬眸,看到两名暗卫隐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中,刚好那两人也看到他,而且一眼便认出了是他,正要有动作时,顾长夜缓缓抬手做了一个只有暗卫才懂得手势。
他们看懂顾长夜是让他们离开,立刻点头,然后飞身离去。
顾长夜重新收回视线,看着躲起来的药格罗。
半晌药格罗才又从暗中出来,在后门出来回渡了几步,神色有些犯愁的样子,片刻后抬脚离开。
顾长夜在后面跟上药格罗,想要看看阿史那云到底想要做什么。
药格罗一路回到赫然队伍落脚的驿馆。
这个驿馆门口有蜀国的士兵把手,里面有他们赫然自己的侍卫把守,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顾长夜眯眼打量了一番驿馆,然后绕到驿馆背面,轻手轻脚的抓着驿馆外墙上突起的地方,爬到一扇亮起的窗户旁,整个动作轻巧的像是一只猫。
他被紧紧贴在墙壁上,屏息听着屋内的声音。
没一会儿,便听到屋内传出药格罗的声音。
“哎,这恭王府最近是捂得越加严实了,别说靠近了,连里面的声都透不出来了。”
阿史那云轻笑,“看来那个顾长夜真的很在乎阿奴了。”
“应该是吧。”药格罗想了想,然后有些八卦的说,“那日我看见他带着一帮人,神色紧张的从王府里出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便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那个恭亲王违反宵禁也要出城的样子,挺吓人的,连我胆子这么大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阿史那云的笑声更大了些。
药格罗继续说道:“那城门我是出不去,我便在城内守着他们,也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小子骑着马,怀中抱着那小丫头一路狂奔回来了,看那样子应该是把他急坏了。”
说到这,阿史那云一阵沉默,片刻后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药格罗叹气,“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丫头被抱回王府后,再就没了消息,不过没看见恭王府再办第二次丧事,应该是没死成。”
“没死便好。”
药格罗吃惊,“特勤,你不会相中那个小丫头了吧?!”
阿史那云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这句话,片刻后笑着回答:“倒是有点感兴趣的地方。”
“我不同意,我不喜欢蜀国的女人,这边的女人都太矫情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特勤呢?!”药格罗十分抗拒的说道。
面对药格罗的反对,阿史那云轻笑,然后淡淡说道:“她和那帮女子不一样。”
药格罗哼了一声,“哪里不一样,看她瘦的那样,我都怕我稍微放大点声音,就把她吼散架了。”
“她的确是瘦弱了些。”
说着阿史那云想起第一次见到花枝时的情景。
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身体微微的颤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宰杀的羔羊。
明明很害怕,可她眼底的深处却是倔强的,倔强的不肯向他低头,不肯认输,不肯承认自己就那样失败了。
当他质问她不怕死吗,她的回答是不怕时,阿史那云就知道她和其他软弱的女子不一样。
而且她很聪明,只是一次便记住了柔丽的的地形,而且还解开了别人解不开的毒。
阿史那云如狼一般的眼睛微眯起,“药格罗,将她带到我这里,她会很有用的。”
窗外的顾长夜一只手紧握成拳,眉眼是一片阴沉。
屋内的药格罗撇了撇嘴,然后说起别的事,“特勤,这几日还有人试图来找兵器图吗?”
“这几日倒是没有了。”说起这件事,阿史那云的声音懒散了一些,似乎觉得有些无趣,“总是被打,他们大概也觉得腻烦了吧。”
药格罗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蜀国没有一个身手好的,还想将特勤你引来后抢走兵器图,实在是白日做梦!”
兵器图这三个字让顾长夜皱起眉来。
和赫然有关的兵器图,顾长夜只能想起那把半成品的弩箭。
看来制造那东西的兵器图,果然在赫然人的手中。
顾长夜暗暗思忖着是何人将阿史那云他门引来,然后想要抢走兵器图,最后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
夏禾。
再想起第一次看见那把弩箭时,宋婉思的神情,顾长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看来他们也盯着这个武器了。
这东西既不能落进赫然人的手中,也不能落到夏禾的手中,落入这二者谁的手中,对蜀国来说都无疑是场灾难。
顾长夜想要继续听听二人的对话,想着能不能从中听出阿史那云将兵器图藏在了何处。
可是药格罗却问起了旁的事。
“诶?怎么没有看到勃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