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被贾文扔在密室的地上,然后贾文又转身将老爷爷也粗暴地扔进来。 “小美人,乖乖在这里等我,等本少爷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就立刻回来找你!”
花枝看着他恶心的说完,转身走出密室,将密室的墙壁重新合上。
“你!浑蛋放我出去!”花枝恼火的冲到墙壁前,用力的敲打着墙面。
老爷爷站在她身后,轻叹一声:“小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外面听不到密室里的声音,现在我们只能盼着那位王爷能搜到这里,将你救出去。”
花枝皱起眉头。
这个密室从外面看根本无法发现,又听不到这里的声音,顾长夜要怎么发现她在这里呢?
她转身扫视一圈密室内部,除了地上摆放的几个大箱子,这个密室显得十分空荡。
“贾文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个密室?”花枝有些奇怪地问道。
老爷爷挑了处干净的位置,有些费力的坐下,笑着说道:“贾家见不得人的秘密太多,有这么一个密室,也不奇怪。”
花枝走到一个大箱子前缓缓停下,发现这些箱子都没有上锁:“藏得这么紧,怎么都不上锁?”
“那父子俩恨不得每日都要进来挨个箱子查看一遍,每次都开一遍锁,怕麻烦,后来也就不锁了。”
花枝蹲下身子,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防止磕碰的木屑,正中央是一个泛灰的瓷器,釉泽莹润,纹理规则,瓶底是蜀国的刻印,有一大片露胎,特别的地方就在这里,露台的位置泛着森森的白,乍一眼看去像是死人的骨头一般。
“那个瓷器叫肉腐留骨,贾贺父子此次来都城,就是亲自护送这个瓷器献给皇上。”老爷爷在花枝身后解释道。
花枝对瓷器本身并不感兴趣,但是王府内就很多官窑瓷器,也有很多民间大师制作的瓷器,她见得多了,自然也是能看出一点好坏的。
这肉腐留骨一眼看去便只是瓷中极品,不带半点瑕疵,上面的纹路规则对称,釉光低沉大气。
花枝伸手轻轻抚过露胎的位置,手感细腻轻柔。
因为是官要出来的瓷器,瓷土都是皇家御贡的高岭土,自然是极好的。
“老爷爷,医书还剩多少?”花枝合上箱子,轻声问道。
“还有七十九章毒经。”
花枝回头笑着说道:“那继续吧。”
老爷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真的都记下来了?”
花枝低头思忖片刻,然后缓缓点点头:“嗯,但是我还是希望老爷爷您出去,亲自将医书交给您的儿子。”
老爷爷怔怔地看了她一阵,然后垂眸轻笑:“小姑娘,你真的很厉害。”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说花枝。
“我没有多厉害,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花枝说完,将视线移到另一个箱子上,眸底却有浅浅的失落。
她哪有什么厉害,还不是每一次都只能等着他来救自己。
花枝暗暗握紧拳头,心中隐隐不甘。
老爷爷在后面柔声讲着医书剩下的部分,花枝则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打开另外一个箱子。
里面是同样是木屑和瓷器,只是没有肉腐留骨的待遇,这个箱子里装了四五个瓷器。
花枝伸出指尖缓缓滑过露胎的位置,眉头微微轻蹙起,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瓷器,看向瓶底,并没有官窑的刻印。
她又起身走到另一个箱子前,打开后同样看向瓶底,又摸了摸露胎的位置。
密室里大约有四十多个这样的箱子,花枝每一个都打开仔细看了一番。
等到老爷爷将剩下的医书讲完,花枝还有三个箱子未打开。
看着花枝眉头紧锁的模样,老爷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小姑娘?是发现什么了?”
花枝拿起一个瓷器,指着瓶底的刻印问道:“老爷爷,您知道这个刻印,为什么蜀字旁边会有一个撇吗?”
“我听那个贾贺和他儿子说起过,官窑里偶尔也会烧制出有瑕疵的瓷器,这类瓷器不能贡献给皇室,多半在刻印上做了标记,之后会统一销毁。”老爷爷没有反问她为什么问起这个,耐心的讲给她听。
花枝略微沉思的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
“我知道贾家在做什么勾当了。”
听花枝这么说,老爷爷也来了兴趣:“他们家不就是偷偷将那些有瑕疵的官窑卖了吗?”
花枝娇俏的小脸上,陡然摆出十分认真的模样。
“不只是这样,贾家父子犯的可是杀头大罪。”
“和那些瓷器有关?”老爷爷也被她说话的样子带的认真起来。
花枝用力地点头。
老爷爷说道:“我也看过那些瓷器,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用看的的确发现不了异常,要细看,很细很细的看。”
老爷爷被她说的有些迷糊。
花枝回身翻找一圈,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有缺口的瓷器。
“这个瓷器上有个缺口。”花枝指尖指着不平的缺口说道:“就算是瑕疵品,但毕竟也是官窑,缺口不该是这样的。”
“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呢?老夫越来越听不懂,别和老爷爷卖关子了,老夫也不是很懂瓷器。”
“这些瓷器的问题,是......”花枝看向他,唇角浅浅弯起,两个梨涡在唇畔若隐若现。
“瓷土。”
......
贾宅后院。
李丛走到顾长夜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没找到。”
顾长夜的视线一沉。
他确定人是被贾文带走的,应该就在贾宅里。
可是花枝就和那些箱子一样,在这个宅子里不见了。
顾长夜没有作声,沉默抬腿向前走去,刚转过长廊,就和从屋子里匆匆走出来的贾文正好撞见。
“诶!你,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贾文看到顾长夜,眉眼一瞪。
上次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贾文一直记着这个仇。
跟在顾长夜身后的贾贺,不知道他们二人还有过这段恩怨,听见贾文说话的语气,顿时后背紧绷起,心肝脾肺一起打颤,一个箭步窜上去,狠狠地打在贾文的脑袋上。
“闭嘴!”贾贺低吼一声,然后转过脸。给顾长夜赔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王爷,小儿从小到大被我宠溺坏了,王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等之后我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一旁的贾文听到自己父亲的话,震惊的看向冷着脸的顾长夜。
“爹,你说他就是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