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话,另一方就拉住她,“你别走,给我做个证,这人输不起就说老子出千!”
李月皎急得团团转:“兄弟,你输了多少钱我帮你给行吧,别闹了,让我走。”
“这不是钱的事儿,咱不能为了这钱忍气吞声!”
就这样,愣是把她拉扯住了,直到官兵赶来。
为首的巡兵统领瞧见她,当场行礼。
“太子妃娘娘!”
李月皎捂住脸,“你认错人了,别瞎喊!”
“怎么会认错呢,您就是太子妃娘娘!”
巡兵统领激动道:“有幸见过娘娘一面,不会认错的。”
赌场里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巡兵统领仍是没意识到,太子妃出现在赌场参与斗殴是一件怎样的事。
李月皎双手捂着脸,怒道:“说了不是就不是,太子妃怎会来这样的地方!”
这儿毕竟是金陵城的赌坊,来玩的不乏高官子弟。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一人身上。
“不给看脸,肯定就是太子妃了!”
在李月皎松开手露出脸的那刻,有人兴奋大声道:“果然是太子妃!”
还有另外的人作证:“的确是太子妃!”
李月皎捂紧了心口,一颗心凉透了。
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了,她发誓她真的没有常常来赌坊,就今日路过玩玩而已。
她出赌坊还被人遥遥围观着。
这事儿早晚传遍金陵城,李月姣赶早回了宫,往凤鸾宫一跪。
“母后,姣儿是去抓我兄长的,我兄长看起来斯文,实则常常流连于赌坊之地,我实在是看不过,刚巧赶上了旁人吵架多看了两眼,就被赶来的巡兵统领认出来了……”
清辞问:“赢了多少?”
“没赢,输了十两,不多不多。”
言出,李月皎自己愣了一下,然后深深低下了头。
清辞叹了口气,拨弄蟋蟀的手微顿。
“下次去玩带我,你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容易被出千,母后带你玩个明白。”
李月皎难以置信得睁大了眼睛,“母后会玩那个?”
她看向李月皎,这孩子原本不叫这个名,是自己当初觉得这姑娘美丽,就夸她月出皎兮,傅景翊就把这事直接说成皇后赐名,从此之后她就叫月皎。
清辞又想起苏甜那话。
苏甜说太子和太子妃商量着给廷儿使绊,清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太子面上跟太子妃相敬如宾,可事实上,太子不满意她把外甥女嫁给他做太子妃,大婚之日都没有圆房。
更别说在一块儿商量给廷儿使绊了。
许多次,清辞后悔让这个外甥女入皇家,尤其是儿子那德性,实在太亏待月姣了。
幸而月皎从不放在心上,自己玩自己的,开心自在。
清辞笑了笑,“男人能去赌,咱们女人怎么不能?又不是缺那十两银子,这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
李月皎高高兴兴地起身,亲昵挽住她的胳膊。
“那什么时候,母后带我去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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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楚河汉界
“胡闹!”
得知清辞不迁怒太子妃,傅景翊又气又好笑地说:“这会儿金陵城中都在议论这个太子妃,扮了男装在赌场厮混,皇家颜面被她丢尽了,你一句都没责怪她?凭这件事废了她太子妃之位也不为过。”
清辞皱眉:“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废了人家。”
傅景翊叹息:“你当初就不该插手选立太子妃,凡凡明摆着对你有意见,如今他们夫妻不合,太子妃出去鬼混,你一句话都不指责她。再有下次怎么办?”
清辞不以为然道:“今日的事主要是她被认出来了,下次我跟她一起去,谁要堵我们揍他丫的,保管不会再有人瞎嚷嚷,也不会有人抓住我们,你放心。”
“你还要一起去?!”
傅景翊浑身的血液上涌,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皇后,你这样纵容太子妃,太子会如何去想?你希望他们夫妻有和鸣的一日,就不要这样做。”
清辞很少听到他称呼她为“皇后”。
早些时候他大半夜迷迷糊糊的喊她宁宁,被踹下床几次之后他再也不犯了,之后就是清辞,浓情蜜意的时候喊阿辞。
生气的时候,他为了体现自己的威严,提醒她的身份,就会喊她皇后。
清辞也不想跟他吵架,就哄他:“毕竟是儿媳妇,咱凡凡是不是个好玩意儿你知道的,能有人要不错了,就别太跟儿媳妇计较了嘛。”
傅景翊不这样认为。
“怎么没人要,哪个姑娘不想做太子妃,就算他不是太子也不至于,好歹长得像我。”
一张脸,足以魅惑众生。
那太子妃的地位,更令众生趋之若鹜。
傅景翊反正是这么想的。
清辞翻白眼,“当初你那个哥哥长得也不赖,秦玉这个准太子妃怎么就不稀罕呢?”
一句话就把傅景翊堵死了。
他不敢说下去了,再聊清辞准要问一问秦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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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皎回东宫特地避开绕开太子的寝殿走,非必要的场合,她都不想跟太子打交道。
岂料,回到自己寝宫里,太子就坐在正中宽大的檀木椅上。
杜曹把她养的画眉鸟提到太子面前,太子修长的手指在拨弄她的鸟,鸟儿一个劲儿扑腾,可是腿被细链绑得死死的,没法逃脱太子的魔爪。
李月皎看得心悸,忍不住道:“殿下,这鸟经不起吓,容易死的。”
傅云从戏谑的目光看向她。
“再买一只,你不差钱。”
李月皎瞪圆了眼睛,瞧瞧这个王八蛋说得的什么话,“它是母后送给我的,是独一无二的。”
她嘴上这么说,人也壮起了胆,上前从杜曹手里把鸟笼给夺了回来,交给身后的婢女。
傅云从轻蔑道:“你只知向皇后献媚,不知你我荣辱与共,只会向皇后献媚,及不上侧妃一根头发。”
李月皎已经不是头一回这样被他骂了。
她无所谓道:“侧妃好,侧妃妙,麻烦殿下去找侧妃。”
“今日是十五,”傅景翊不掩饰语气中的烦闷嫌弃。
皇家的规矩,初一十五必须留宿正妻处。
李月皎狐疑得看了眼身后婢女,婢女冲她点了点头。
天呐,这么快又十五了。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起初嫁进东宫,她对太子这位夫君是有夫妻生活的幻想的,可是大婚之夜,他就扔了条被子在地上,让她不睡地上就滚出去。
为了颜面,她妥协了,在地上睡了一夜。
于是他天天来,天天让她睡地上,他们大婚之时本就是腊月,她哪吃得消日日在地上挨冻,尤其是她来了月事的时候。
她很快就决定不干了,率先抢了床躺好,还威胁他:你不睡地上,我就去父皇那里告状!
那天,傅云从瞪了她一会儿,摔门而出。
从那之后,傅云从每逢初一十五来例行公事做做样子。
没再赶她去地上。
不过两人中间放一条棉被,这就是楚河汉界。
一旦她睡相不好把腿伸了过去,他就会毫不客气给她踢开。
所以跟他睡的晚上,李月皎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常常在被踹。
这一夜李月皎很干脆的抱着被子去了地上。
傅云从有点意外。
“识趣了?”
李月皎淡淡道:“那会儿是冷,现在都快入夏了,挨着你怪恶心的。”
她从柜子里翻东西时被他按住肩膀,抵在了柜门上。
傅云从一手按住她肩膀,压迫贴近她的脸,眸色晦暗有几分冷冽。
“恶心?”
李月皎迎着他的目光,抬起下巴道:“你最好别碰到我,不想再洗一遍。”
傅云从的性子就是,逼着做他的事,他就不做,不让他干的事,他偏要干。
他的气息从她脸颊边,缓缓下移,到了她的颈边。
李月皎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