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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第95节

萧承书对她的拉拽倒也不生气,只是脱离了下人的视线,他就把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来,

沈柳茵把他推进了屋子里。

她看着萧承书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一声,“刚我都听到了。别傻了,清辞离开了皇宫,可她有来找你?她根本就不来找你,这说明什么?”

萧承书道:“可她为什么在我的洞房花烛夜离宫,她肯定是想来找我的,也许她就在外面,也许……”

他说到这里,迫不及待的往外去。

沈柳茵堵在门口,咬牙道:“你敢出去试试,萧承书,你昨夜强暴了我,今天就想跟我和离去找别的女人?我不准。”

萧承书一怔。

“我强暴你?”

“不然呢?”沈柳茵说,“我一个女子,能反抗得过你吗?你叫着别人的名字,把我拆骨入腹,我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可你不是说……”

萧承书面露难堪。若不是沈柳茵说她不喜欢男人,他不会那样果断的选择娶她。他图的不过是互不相欠罢了。

昨夜的梦他依稀记得一些,他把身边的人当作了清辞,他是强势疯狂的,可他也好像不记得她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啊。

萧承书又想起姑苏那一别,在陆家的厢房里,他的确对清辞起了强行占有的念头,难道他在昨夜醉得意识不清之时,真的无视沈柳茵的拒绝,伤害了她吗?

他认识沈柳茵那么久,这个姑娘一直都很直率善良,应该不会骗人的。

那他真的禽兽不如了啊。

萧承书垂下眼帘,“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要这个。”沈柳茵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从前以为我不喜欢男人,可经过了昨夜,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萧承书,你必须对我负起责任。”

突然的,萧承书想起了在御花园里等了他一夜的傅芸烟,看着傅芸烟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心里头涌起的也是这样的感觉。

愧疚,以及不能逃脱的责任。

他心里有个人,可首先,他得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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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一到姑苏,就听说了陆天秦身故的事儿,陆家在姑苏城中地位举足轻重,家主陆天秦一死,便成了姑苏城中一大骇事。

因为他死得蹊跷。

在自己的书房里被一箭穿心。

毋庸置疑,萧跃林办事果然利索,皇上说不留人,他就没让人活到让她看最后一眼。

清辞大老远的,都听见陆家办丧事的唢呐声,心里也勾起一些悲戚。

她以为,她能有机会当面问一问陆天秦,可曾有一刻想过那个被丢弃的女儿,想过她是死是活,活得好不好。

可到底没有机会了。

陆平谦跪在最前最中的位置,满堂哭丧声,唯有陆平谦在默默低着头。

清辞的到来众人稍稍意外,陆平谦看到她来,抹了把眼泪,招呼去外头坐。

“师父来的不是时候。”

他不好意思得抓了抓后脑勺。

“既然来了,让我磕个头吧。”清辞说。

这回来姑苏,本是为了康丞相那勾当来的。

陆天秦死得猝不及防,很多事情便来不及对儿子交接。

守灵这几日陆平谦定抽不开身。

清辞磕了头后,便打算离去。

“清辞姑娘。”

她停住脚步,叫她的,是灵堂角落里站起身向她走来的三姨娘苏英。

苏英一身素缟,额头围白布,眼睛同众人一样哭肿,看向清辞的目光却有感激。

“姑娘对我闺女有恩,我问了闺女,她说还未郑重向姑娘你致谢。我这个为人母的,该替她谢谢你。”

清辞视线在她眼角的皱纹处停顿了须臾,垂眸道:“不必了,举手之劳。”

“得要的,”苏英低声说,“我有一个血鸽玉镯,是我最贵的宝贝了,我把它给你,就当答谢姑娘了。”

“不必。”

“姑娘不要推辞了,我闺女出嫁时候,姑娘的朋友还给了这样厚重的礼,我这只是个镯子,姑娘是看不上还是……”

苏英如此纠缠,清辞有了个很不好的猜想。

“是不是丹惠过得不好?”

她这一问,苏英也不再掩饰了,老泪纵横。

“贺锦深是个老实人,是他兄长贺峰在外头欠不少赌债,丹惠的婆母逼着她拿嫁妆出来填补,可那是个无底窟窿,再说了,钱也不是她丈夫欠的,丹惠就不太乐意替他哥填补,拿了几笔后不肯再给了。”

“可那贺家婆母那里肯罢休,在丹惠那儿又哭又闹的,丹惠顶了嘴,贺峰就打她……”

说着说着苏英泣不成声。

清辞瞪大了眼睛,“贺锦深呢,他是个死人吗?”

苏英摇头,唉声叹气,“一边是他娘和他兄长,他哪里好插手啊,他就只会在事后哄着丹惠别放心上,最好再多点钱出来息事宁人,丹惠那脾气你应该也知道,都那样对她了,她更不会给他们了。”

清辞咬了咬牙,“你介意丹惠做寡妇吗?”

苏英一愣,忙不迭的摇头,“姑娘可别冲动啊,我只是想让你求一求平谦,平谦听你的话,他现在又是陆家的家主了,他要是肯替丹惠出个头……”

“用不着这么麻烦。”

苏英还想说什么,清辞已经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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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你想想我的好不成吗

贺家大门紧闭。

陆丹惠一心想回娘家奔丧,可她的婆母贺夫人带着人杵在大门口,骂骂咧咧。

“嫁夫从夫,我们贺家的规矩就是出嫁了跟娘家没关系了,你去奔丧就是触家里霉头,我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老实在家呆着!”

贺锦深也拉着陆丹惠,耐着性子劝说:“按我们岐州的规矩,儿媳妇真不能回娘家奔丧,你嫁过来就是我们家里人,听话,回屋里去。”

陆丹惠嗓子也大,“这儿是姑苏!不是岐州!你们家来姑苏扎了根就该学学这儿的规矩!这儿的外嫁女都得回去哭丧的!我就一个爹!你们没得陆家的好处吗!你们这些白眼狼!”

啪——

陆丹惠被打歪了脸,愣了片刻。

婆母是个刻薄刁妇,贺峰是个啃家里人肉血骨还打人的废物,唯独贺锦深,他虽然碌碌无为,不敢跟家里人反抗,好歹也知道她的委屈。

每每她受了委屈,他总在关起房门后耐心哄她,虽然他也主张让她听婆母的,可好歹尚未有过一句重话。

她所有对新婚的憧憬和坚持,就在这一刻,透过疼得密密麻麻的脸,砰得一下支离破碎。

贺锦深随着他巴掌落下,人兀然清醒一般,神色透出懊悔。

他人嘴笨,还不知道该怎么哄。

贺夫人气匆匆的喊道:

“你怎么能说我们得你陆家的好处呢,我们得什么好处了,锦深娶你被多少人看笑话!人人知道我们锦深娶了个杨霆不要的破鞋!你当我稀罕你这个儿媳妇吗!”

“娘!别说了。”

贺锦深有气无力的制止毫无用处。

“怎么不说了,我偏要说,这破鞋嫁给了你,心又不向着你!按我们岐州的规矩她的嫁妆就该交给婆母我!藏着掖着是等什么呢,等哪天找到更好的男人带着跑吗!”

“娘!”

“早不让你娶吧,还不听,娶回来让人笑话不说,还凶得很。跟婆母这样大声叫唤,这就是姑苏的规矩?!”

陆丹惠没有去捂火辣辣的脸,她呆立了许久,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如一根根针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瞪了眼贺锦深,转身回屋。

她在屋里听见婆母和贺锦深的对话,贺锦深开始还帮自己说几句,后面就完全就劝他娘别动怒,他会让丹惠听话的。

陆丹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直没停下来。

幸亏她把她的钱都存进了钱庄里,不经她本人,贺家人动不了那笔钱,否则以贺家人的尿性,早就把她捆起来抢钱了。

贺锦深进来时候见她在收拾包袱,皱眉道:“你平日里闹脾气要回娘家我都会让你回去,这两天不行,陆家办丧事呢,我娘说你去了会把晦气带回来的。”

陆丹惠被他气笑了。

“你娘说你娘说,你咋不娶了你娘呢?她一个寡妇多不容易。”

“你说什么?”贺锦深眉毛拧起,“你看看谁家的媳妇像你这样老是对婆母大呼小叫,我娘话虽说得不好听,她人不坏的,那天我哥打你她还拉了我哥。你大小姐脾气,我也尽量惯着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丹惠心中连连惊奇。

那天,贺峰来要钱,她没给,还劝贺峰别在外头瞎搞了,就这样她的钱也经不起折腾。

她想着,她都在他身上填了不少钱了,也算贺峰半个衣食父母,怎么着都有资格说一句。

贺峰一耳光跟了上来。

“你他妈说谁?谁瞎搞?”

陆丹惠被打懵了,嘴里涌起咸味,张口满嘴猩红。

婆母拉了拉贺峰的衣袖,“好歹是锦深的媳妇,下手轻点。”

陆丹惠看看婆母,再看看贺峰,那一刻她决定就算贺峰在外头给人打死了,她也不会拿出半个铜板给他下葬。

当时的贺锦深还知道哄她,陆丹惠心想着,他总该知道自己的委屈,不管他家里人如何,只要他对她好,她就还能忍。

可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在贺锦深看来,他娘仍然是深明大义的那个,他娘还会在贺峰打她的时候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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