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玥宁听了后,扫了一眼华玉玲笑了笑:“华玉玲,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丑很丑。”她的余光落在一旁正在为自己捏腿的容峥身上,当事人老神在在的,就像议论的人不是他一样。还真是,够稳重啊。
华玉玲气呼呼的瞪着华玥宁,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姐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不管你要如何做,我都不会说诛心的话了。”说完后,她的小眼神顺着一侧的帘子看出去,心里多么希望可以看到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可以出现在眼前。
可惜的是付岩早就防着这个娘们,所以早早便到了苍夷国宫门外等着了。
至于外面的人如何看,他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他又不是容峥,到时候真的闹出什么事来收拾残局的还是容峥而非自己。
华玥宁看到她这个样子,好心提醒一句:“妹妹,殿下早就已经带着人到宫门外候着了。你在来的路上如此纠缠他,他现在看到你就怕了,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所以,我真怕妹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殿下就算真的需要侯府的支持,要娶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既然你不说诛心的话,那么现在就轮到我来说这些诛心的话了。也好回敬一下你在来的途中给本姑娘的丫鬟们带来的麻烦,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显得她整个人更美,更肆意飞扬了:“妹妹还不知道呢,在我离开辰都时,我已经告诉哥哥了,若我不是辰王妃,那就没有必要支持辰王了。”
华玉玲没想到华玥宁还留了这么一手,她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起起伏伏了,她冷冷看着华玥宁,若她此时此刻长了獠牙,真的会冲上去把华玥宁的脖子咬断了:“姐姐别了我也是侯府的嫡小姐。”
华玥宁耸耸肩:“当然没忘,只是祖父最疼爱的是我,我哥哥也是侯府未来的掌权人,更是三品的侍郎大人,曾祖母也只认我这一个曾孙女。所以,十个华玉玲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华玥宁的分量重。他们就算为了我,也不会答应把你嫁给殿下的。所以,妹妹的白日梦可以结束了。”
诛心之言谁不会说,端看谁更狠罢了。
“当然,妹妹可以说你是陆家的外孙女,这样一来殿下指不定会为了拉拢陆家而选择迎娶你。”
华玉玲听了后,觉得华玥宁是在讽刺自己,自家靠不住还要靠外祖父家。
她现在算是明白论嘴皮子自己真的不是华玥宁的对手,她认栽了,不想和她继续下去。
华玥宁看到华玉玲收敛起来,靠在一旁闭目休息,她顿时觉得无趣得很。
这样的战斗力,在这苍夷国的皇宫真的能玩下去吗?她真担心很快就被玩死了,这样就有点可惜了。
司徒宏看向烆哲,缓缓道:“今天晚上诸国使臣都会进宫来参加宴会,你让人盯着一点,可不能让那些人乱走。”虽然这皇宫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可这些若能在他的地盘上来去自若岂不是在打她这个主子的脸。
烆哲嗯了一声:“微臣已经让人盯着了,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司徒宏还是很相信烆哲的,他说已经安排好那就一定是安排好了,现在就担心会发生什么突发事情:“让人传话给萧贵妃,今天晚上人多热闹,她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若是弄没了,那就有点可惜了。
烆哲嗯了一声:“微臣待会儿就让小宫女去传话。”
司徒宏叹息一声,背靠在龙椅上,良久才说:“烆哲,有时候朕觉得对不起萧贵妃,有时候又觉得她只是一个妃子,朕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麻烦呢。”当年的萧婉慧能干,好强,完全不需要他担心半点。
萧婉柔和萧婉慧姐妹相比,一个是需要人捧在手心上呵护长大的娇花,一个却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
烆哲看了一眼司徒宏:“陛下,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您不应该拘泥在这小情小爱里。女人只是您成就大业的踏脚石,不管是萧婉慧也好,还是贵妃娘娘也好,她们若是能为您的大业添砖加瓦,那是她们的荣幸。”
“师父一直都说,女人只是您生命里不起眼的小角色,让您不要太在意。”他想起了萧婉慧惨死的样子,数千刀切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当年的陛下是何等的冷心冷情:“师父希望您日后对任何一个女人也像当年对萧婉慧这样,只有这样你才能站在最高处。”
司徒宏听了后,回过神来,他也觉得自己不该对萧婉柔生出愧疚之心:“师父说得对,我有点妇人之仁了。”
幸好有烆哲在,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小声说:“这已经经常做噩梦,只是醒来后却忘记自己梦见什么。心里一直都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他看向烆哲:“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人安睡的药丸?”
师父每次都是和烆哲联系,以至于他已经许多年未见师父了。
烆哲摇摇头:“许是因为您很快就要成亲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司徒宏听了后,嗤笑一声:“朕又不是第一次成亲,有什么可思可想的。”想起多年前和萧婉慧成亲,不知道为何心里闷闷的,他挥挥手让烆哲先下去,自己则是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睡着睡着,他睡着了。
他梦见了当年和萧婉慧的婚礼,他看着梦中的自己是欢喜雀跃的出发去迎亲的。亲眼目睹梦中的自己珍之重之的把萧婉慧迎娶回王府,看着掀开萧婉慧盖头那一刻他那双颤抖的手,看着他们喝交杯酒时那笨拙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当年的自己怎会这样?
他看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回到房间里把萧婉慧压在身下想要做一些夫妻之间才做的亲密事时,萧婉慧却告诉他来葵水了,不方便侍候他。他当时是气急败坏的,然后气呼呼的离开了王府去找了萧婉柔,那天晚上他是和萧婉柔一起共赴云雨的。
他又看到了萧婉慧被自己下令千刀万剐的场景,他猛然醒来,双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煞白,瞧着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