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席继续,萧景彦受伤离开,江墨轩下去歇息,等宴席结束后再送江映月回去。 宴席又重新热闹起来。
沈静月喝了几杯果酒,头昏昏沉沉的。几位世家小姐们也玩的尽兴。慕晴和越玲珑则成了好友。两人肩并肩寻了一处不知去了哪儿。
沈静月告了声罪下去更衣歇息,顺便理一理对付萧景彦的思路。她躺在美人榻上眯着眼,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好像又到了那条长长的甬道,一眼望去依旧没有出口,黑沉沉的。寒风呼呼吹着,自己的身子像是透明的一样,风从身体中穿过。
“你想好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沈静月睁大眼睛看着黑暗,声音平静:“我想了。”
“你很自信。”那个声音冷冷笑了起来,“但是你应该知道,凡事要有代价。”
“我知道。每次改变命运,都会得到反噬。”沈静月道,“我不怕被命运反噬,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
“你很天真。”那个声音随着寒风吹来,仿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你太天真了。你不知道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那个声音带着无比冷酷。“你自诩可以抵挡命运的反噬,但是你想过吗?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宁可不要改变。”
“难道我就这样臣服?难道这就是你安排我重生的意义?让我再次向你低头?再次经历不应该得到的苦难?”
梦中沈静月激动起来,她大声面对黑暗说道:“我不会再一次屈服!哪怕要我付出代价,我都不会再一次屈服!你别劝我了!我不会!”
她的声音振聋发聩,有很长的时间中,黑暗中那个声音不再吭声。沈静月说完久久不能平静。
她隐约知道了黑暗中那个声音的意思。她扭转了命运,就没有甜姐儿,就没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甜姐儿,她最爱的女儿,她没改变一次命运就离甜姐儿更远一步,最后她不会再有第二个甜姐儿。
这是她深埋在心中最痛的代价,每次想起来就鲜血淋淋,痛不欲生。可是,如果她不反抗,就算有甜姐儿她也不能护她周全。前世,甜姐儿不就是被一场高热夺走了性命,是陈家的冷漠恶毒,眼睁睁让她的孩子离开人世。
她眼中越来越坚定,目光注视着黑暗,像是要活生生把这片黑暗烧穿两个窟窿然后看着到底这一手安排她命运的是人是鬼。
良久,那个声音传来,奇异的带着恹恹的落寞:“你错了。命运不可以改变的。你以后会发现的。”
沈静月心中一惊,她还想再说,忽的眼前一亮。她猛地坐起身来。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外面闹起来了!”青兰气喘吁吁推开房门,满脸焦急。“不好了!小世子和越姑娘闹起来了。”
沈静月吓了一大跳。她刚刚才做了梦,梦里有什么她都记得不清楚,怎么一转眼就出了事呢?
她赶紧起身,匆匆坡上外衣就往外走。她边走边问:“小世子和越姑娘怎么会突然闹起来?你给我好好说说。”
青兰憋得脸上通红,半天才小声说了。沈静月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
沈静蓉!又是沈静蓉!
原来江墨轩与萧景彦比试之后,小世子萧奕就下去歇息了。也许是喝多了犯困,还是太过随意了。他在望月园的一处树荫下睡了过去。不知沈静蓉是路过还是故意,偏偏到了他睡觉那一处。她还给小世子萧奕盖了自己的披风,还为他打扇子驱蚊虫。
本来这若是没有人瞧见了也罢了,结果越玲珑与慕晴走来看见了。越玲珑是什么性子的人?平日大大咧咧的,但是被萧奕宠得过了头,一看这样子一下子哭闹了起来。
她跑去撕了沈静蓉的扇子,骂她不要脸。萧奕说了两句,越玲珑便更不依了,大吵大闹就要去跳荷塘寻死。
眼下萧奕正拉着她不让她胡来,但是越玲珑情绪激动还在那边嚎哭不止。
这下下人赶紧去唤沈静月。
沈静月沉着脸赶到,果然看见一地的碎扇子。沈静蓉正在不远处抹着眼泪,萧奕急得满脸通红正抱着越玲珑赔不是。越玲珑只是不听,不住的哭。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看样子是青兰让他们离开。
沈静月一来,越玲珑就挣脱萧奕抱着她大哭。沈静月被她的哭声给震得脑子都嗡嗡的。
她又好气又心疼:“哭什么呢?我的祖宗,唉,有啥好哭的呢。赶紧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越玲珑只是哭得喘不过气来,半句话都不说。
萧奕上前来,摸着满头大汗道:“沈大小姐帮帮忙,玲珑非要冤枉我和沈二小姐有什么。我我……我真的没有啊!冤枉死了!”
越玲珑骂道:“你还骗我!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你还说我过分,我哪儿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亲亲我我的,那若是我没有看见,你岂不是……你岂不是……”
她越说越是委屈“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萧奕急得满脸通红,不住团团转。
沈静月“噗嗤”笑出声来。
越玲珑正在伤心,见她笑了,不由哭道:“沈姐姐也不帮我了。呜呜呜……”
沈静月点上她的脑门,笑骂道:“你啊,净欺负小世子。你看把他给急成什么样了。今儿这事真不该怪他。我敢担保,小世子这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越玲珑稍稍安定了下,但是旋即又哭了:“可是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稍稍好看的女人他就……就为了那个女人骂我……”
萧奕急红了眼:“我……我怎么会为了那女人骂你?我……我只是说我与她从未有什么,人家是个姑娘,我总不能说她不好。”
“那就是我不好了!我泼辣,我冤枉人是与不是?”越玲珑哭道。
萧奕被怼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