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的小院子因为跟相府是打通了的,所以跟以前倒也没什么区别,张舜芸张舜瑶姐妹倒是经常过来与她聊天儿。 现在两人在府内闲的无聊,有重新开酒馆的想法,故而与柳越越商议着,这京城不似沸城,就怕因为自己的举动给柳越越带来了麻烦。
柳越越自然是支持任何女性自主创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至于什么从商特别是女人从商会被人看不起之内的话,在她的脑子里面是没有被这里的世俗偏见左右的。
“你们倒是不必顾虑我,你们做社么我自然是支持的!”柳越越说道,“只不过你们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他们同意吗?还有舜芸,你不是决定跟尚泉一起离开京师吗?”
“就是因为要随他离开京师,故而才要抓紧时间将这件事情定下来,他要做个教书的我跟着他,他不嫌弃我曾经在司乐坊待过,我自然也不会嫌弃他将来清贫,只是正如二姐所说的,我就是想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此才不枉活一趟,我喜欢调酒,所以想要做下去!”张舜芸说道,“我跟舜瑶商量一下,她在京城负责开酒馆的事宜,而且则是负责调制出更多口味更好的酒来!”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舜瑶,我觉得皇甫将军挺大男子主义的,他会同意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吗?”柳越越歪过头略带笑意的疑惑地问道。
“其实他同二姐想的不一样,他其实很佩服二姐在战场之上的英姿的,也很佩服二姐的决断与能力,他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多对女人的偏见,只要我能够将这件事情做好了,他同样也会佩服我!”张舜媛自信的笑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成为一个能够与他并肩同行女人,而非依附于他的小草!”
两人的婚事将近,张舜瑶不再是那个没名没分的宠姬了,而是将以皇甫潜妻子的身份跟着他的身边。
“你们能够有这份想法真的让我很意外,总而言之,只要是你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们的!”柳越越肯定的说道。
她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生意,说来惭愧,不管是买书的事情还是情报的事情,她都很少亲自过问过,说是相信赵墨轩还有秦岩,不过是因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免得乱提些意见,反倒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赵墨轩负责的出版书籍的事情倒是如火如荼,本来书商后面的利润很大是很多人争抢的生意,不过谁有赵墨轩的背影深呢?虽然如此还是挡不住盗版疯狂的脚步。不过赵墨轩在盗版的书籍还没有政事上市之前,新书就已经开始抢占市场了,故而短短时间内,生意却是越做越大,而他似乎不满足于出版书籍,而是将目光又聚集到了茶叶,丝绸,瓷器,兵器方面。
而楚寒灏又将他安排在了户部,叫柳越越不得不怀疑莫不是楚寒灏想要在她这里挖墙脚,让赵墨轩将这些生意都做成皇家的生意不成?不过只要她有分红,倒也不是太介意这些。
另一个就是天机阁的事情了,秦岩的情报网很广泛有精准,这名声逐渐地传出去,前来买情报的人也是源源不断的上门了,根据情报的难易指定费用,既有像张三的媳妇儿有没有偷人这样的八卦,又有事关国家机密的大事,当然后者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到的。
再者就是欧阳舒的顺丰镖局,虽然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不过名声还不错,尤其是最近的几桩别的镖局都不敢接的大单,让其名声大振。他手下的人尽管到了现在还是颇有微词,现在的工作没有以前拉风了,不过不用过刀尖上添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渐渐地这些声音也都平息下来了,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日子虽然如流水一般过着,不过却也并非事事顺心,不如最近京城的传闻,就让人十分的闹心。
张舜芸想起了京城内那沸沸扬扬的传闻,心中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姐提起,不过若是二姐大意了,倒也不妙,于是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时将二姐接进宫去?”
“谁知道呢!”柳越越耸了耸肩,看着两位妹妹欲言又止的神情,叹了口气,“你们想说什么我知道,那个高若言的孩子其实是楚寒灏的私生子这种事情,纯属是子虚乌有!你们不要担心!”
“二姐如此笃定我们的心里面也可以放心一些,不过这传言非空穴来风,恐被有心人利用去,且虽然流言有越来越汹涌之势,但是陛下却从未做过任何的解释,这是我们姐妹,才同二姐说句贴心的话,陛下的态度很可疑。二姐万不可大意,若二姐真的笃定那孩子与陛下无关,就让陛下早早的澄清了才好,若是……我是说万一,那么二姐需要早些做出决断才好!”
张舜芸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之中露出些冷厉的光芒,柳越越如何不明白这个决断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了,但是对一个孩子下手的话,如何下得了手啊……
私生子……外面的传言无非就是高若言七月产子,本来应该是早产,但是往前推算十个月的话,那个时候她可是在楚寒灏的营帐之内呆过的,而且楚寒灏现在不但没有杀了楚元析的儿子,反而善待他们母子,叫人如何不生疑。
柳越越原本是不相信这个流言的,但是想起那一日楚寒灏一脸慈爱的看着那个孩子的模样,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而且若那孩子真的与他无关的话,他为何不跟她解释呢?难道他不知道那些流言也会传入他的耳朵里面,难道他不知道她也会多心吗?
皇宫内,椒房殿。
高若言一觉醒来之后下意识的去摇篮看望孩子,但是摇篮里面是空的,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神情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急忙拉住宫女问道:“孩子呢?”
“孩子被陛下抱到外面了!”宫女笑道,“娘娘不要担心!”
私生子的流言不只是在坊间,连皇宫之内也不能够避免,陛下每隔两日都会来抱抱那孩子,若不是那孩子非父亲,那有对仇人的孩子那么好的道理。
故而椒房殿的宫人们摸不准他们现在的伺候的会不会是将来皇宫的主人,比以前更加用心的伺候着,一点也不敢懈怠。
高若言连衣服都没有换,披着一件薄纱就冲了出去,见到了楚寒灏怀中的孩子安然无恙还笑呵呵的时候,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眸子里面还是满是担忧,生怕那人一生气将孩子摔倒了地上。
楚寒灏抬眸将高若言看了一眼,嘴角一挑,微微一笑,带这些讽刺之意的说道:“皇后一般就是这么待客的?楚元析真是好福气啊,能够经常见到皇后这么风情万种的模样!”
高若言这才意识自己的衣衫不整,急忙整理一下,拢了拢自己的碎发,目光丝毫不敢从孩子的身上移开,害怕一眨眼孩子就不见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面上浮起一抹勉强的笑意:“陛下说话不必这么夹枪带棒的,我不过是一时情急而已!”
“哦?”楚寒灏的眸子微微一眯,“情急?难道是害怕朕会将这野种抱走还是说你这是找了个借口来勾引朕?”
高若言咬了咬唇,略微展颜挤出了一丝笑意:“陛下每一次来我这里的时候,总在有烦心事的时候,上回子是因为谦贵妃的事情让你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
“烦心事?朕的烦心事可是太多了,这么说来,朕岂不是应该住在你这里不离开了?”楚寒灏冷笑了一声,他抬起来怀中孩子的下巴,“还别说,这孩子跟朕还真的有几分相似呢!”
高若言还没有说话,楚寒灏的话却是落到了刚到来的楚寒姝的耳中,想起宫中的那些流言蜚语,她的心中越发的迷惑,皇兄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的流言已经那么厉害了,这不是想着花儿的让人误会么?
她咳嗽了一声,缓缓的走了过去,朝着楚寒灏笑道:“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到了这里来了!若言姐姐还是跟从前一个模样,一点都没变呢!皇兄也没有变,一遇到不高兴的事情就喜欢来若言姐姐这里,当然了,也只有若言姐姐这种解语花才能够帮皇兄排忧解难呢!”
这还是楚寒姝回宫之后第一次来这里看高若言,她其实是不想看到高若言的,她恨高若言让她家破人亡,但是两人从前的关系毕竟还是如亲姐妹一般,高若言现在也同样是家破人亡,她没有必要再来奚落,只不过听到宫人说皇兄又来到了椒房殿,她才坐不住,故而过来看看。
“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高若言冷笑了一声。
“有些只说了,只怕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楚寒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楚寒灏淡淡的问道。
“你说我怎么来了?”楚寒姝不客气的反问。